莽汉又往前走了一步,在她跟前三步远处停了,阴测测地挑眉笑道:“怎么不再叫了?不过多留点力气也好,哈哈哈……”
日月兮不做声,心中那根弦绷得极紧,紧贴住墙壁的脊背上早已汗湿大片。
眼看着那莽汉离她仅剩一步之遥,突然“呯”地一声,那门已被大力推开,一个绯红俊挺的身影眯着眼很用力地一脚踏进门来,站在门口朝内张望了一下,一眼瞥见屋内情形,不禁阴沉冷笑道:“哎呀,本王还以为隔壁房是哪个胆大包天的,竟敢明目张胆的打搅本王的快活事,原来是在演霸王硬上弓的戏码呀,难怪横行拦着不让本王进来瞧瞧。”
话一出,几个猥琐的男人蓦地停下,满屋寂静了下来。那莽汉见自己的好事被撞破本想怒目相向的,却看到来人的相貌很是眼熟,再听到他称自己为本王,这一想,他顿时头皮发麻,迟疑了半晌才恭恭敬敬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你们别停呀,继续!”开门之人阴沉地开了口,那冰冷僵硬的声音传进屋内,像一块冰迎面砸来。
日月兮全身向火一般地滚烫,轻哼了一声,微微睁开眼,迷蒙的看向走进屋内的男人,竟然是区嗣月!颀长的身形,挺直的鼻梁,浓黑的剑眉下有一双深邃而漆黑的丹凤眼,棱角分明,嘴角仍旧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笑意。“哄!”地一声,她觉得脑子像是要炸开了一样!
“见过月王爷。”几个猥琐的男人稍微镇定地上前毕恭毕敬行礼,莽汉眼角余光在身后略略扫过,暗暗叹了一声,他们四个刚好站成一行,挡住了角落里极度隐忍的日月兮。
几个人在这样的地方混久了也是有些眼力的,这月王爷也算得上是怡红院的熟客,每次来了也只是喝喝酒,听听小曲之类的,但为人却是出了名的狠戾。
前些日子有一个客人只是喝醉了酒摸爬滚打的走错了房间,打搅了月王听曲,结果被活生生的截掉了一双腿。今日几个却扰得月王亲自上门,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几个人悄悄打量区嗣月时,区嗣辰也在打量他们,细长双眸眯起了自上而下端详他们一番,忽地从中间两人的缝隙之间看到后面有一截很明显的白衫漏了出来,嗤的一声笑道:“没想到众位的兴趣爱好如此与众不同,竟然喜欢……”
顿了顿,那双犀利的眼沉沉望住四人,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口道:“原来喜欢的是男人。”
几人心中一凛,悄悄地又挨紧了一些,眼观鼻鼻观心,见区嗣月不再做声只顾阴沉沉地盯着他们看,不由得更加的头皮发麻,站在边上胆小的那个腿还在瑟瑟的发抖。
那莽汉还算镇定,末了,咳一声勉强笑道:“今儿个兄弟们几个打搅了月王的雅兴,实在是该死,还望月王恕罪。”
“哈哈,本王今天倒想看看,这男子长得到底是何种角色,竟然要让你们几个一起上啊。”区嗣月一双利眼仍旧不离他们身后,那目光就如同两团火,像是要将挡着的几个人燃成灰烬一般。
几人心里又是一惊,下意识的又挨着靠紧,被那灼灼的目光盯得毛骨悚然,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就如面前立了一头露出白森森利齿的狼,那绿幽幽的瞳直直地望过来,惊起满身的颤抖。
他们几个拦着区嗣月不让他见到日月兮,当然绝对不是为了保护日月兮,这仅仅是他们要完成的任务和她即将成为被他们柔躏的对象而已,如果月王一时兴起,人要是被他看上了,那就不是死能解决的问题了。
日月兮皱了皱眉,直觉一股燥热自胸臆间熊熊窜起,不知何时起,觉得身体内那一股热气蹿得更厉害,催动着她的四肢百骸,她沉吟了一声,勉强扬起涨红的脸,这该死的区嗣月到底是没看到她还是想见死不救呀。
一想到答案会是后者,不禁生生地打了个寒战,她死命咬着下唇挣扎道:“区……嗣月……快点救我……”
区嗣月明显一怔,瞬间明白过来,一把推开挡在中间位置的两个人,看到角落里有些神色不清的日月兮,眼中却霍地掠过一丝不敢置信之色,快速地冲到面前将她扶起,微微俯低身来问道:“怎……么会是你?”
日月兮神智迷糊,脸色潮红,微喘着气,迷茫地看着他,颤抖着说道:“求你,快点救我!快点!我要受不了了!”
“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略有些僵硬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不知是不是幻觉,她听得他声音有些惶然,微微地颤着。
“他们给我吃了催情药和催情药,我真的快撑不住了,你还是快点将我打晕吧!”日月兮又克制不住的沉吟了一声,行动却与言辞相反,她的手不听使唤的捧住了区嗣月的脸,嘴唇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吻住了他那看起来漾着水意的唇瓣,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感受到一片温凉。
她很明显的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撕扯着身上的衣物,玉腕轻勾,搂住了他的脖颈,将他拉得离自己更近,贪婪地汲取着那种令人身心舒爽的感觉。可是她的大脑神经却强硬的传达着自己心中真实的意志,不知哪里来的力量竟然伸手推开了他,她狠狠的告诉自己不应该这样,不应该这样……
事情并未朝着计划中的步骤发展了,几个猥琐男人的表情终于不再伪装镇定,几双眼睛,你看我,我看你,眸子中都写满了惊慌。
按照他们来说这会儿计划应该早就得逞了,决对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这个人的身份及其尊贵,又是心狠手辣之辈,只怕是到时会死得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