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听闻面色凝重,沉声道:“老僧从不私下和人一派,只为正义和公道一方。”
这话不禁连褚玄都有些嗤之以鼻,这和尚嘴上大仁大义,倘若不是怕天下大乱殃及他那里,可会为了景茵的生死来跟日璟据理力争?
褚玄差点就从鼻子哼了出来,都只不过是假仁假义罢了!
日璟缓了缓神色,语气仍是一贯的幽冷,“那么大师是想继续上次的话题?”
老僧目光沉沉,不紧不慢地说着,“圣尊切莫执迷不悟。”
“大师这是说的什么话。”日璟很果断的打断他的话,扑哧一声笑。
区嗣辰目光沉了沉,他不想跟日璟唇枪舌剑你一句我一句的浪费时间。
他不再与他周旋,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日璟,省掉那些客套,我们就明明白白的说了吧。”
日璟凝视着他,不加思虑,意外沉静地答道:“好啊,本就该这样的。”
这一回,区嗣辰沉着的目光意外地停留在他波澜不兴的脸上良久。忽然屋内传来一声男子清冷的笑声。那笑声渐消,区嗣辰缓缓直起身子,一身寒意森森,冷冷地说:“这个世上没有永远的秘密,你该知道的,你将茵儿悄悄带走,然后让她历尽痛苦,我就可以将你千刀万剐。可是如今我发现一件更有趣的事情。”
“有些人才是真正的可怜虫。”他的嘴角扬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弧度,却寒冷刺骨。
日璟只笑不语,因为他还不知道接下来即将面对的会是什么。清俊恬淡的脸上笑意只及唇角角,再无上扬,眼神里清冷如初。
忽然,听见区嗣辰转了口风,淡淡地开了口,语气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折,他问:“你很爱日月兮吧,那么你能爱她到什么程度呢?”说罢,他侧头静静地看他,很有耐心地等他的回答。
两人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决计不近,那样的距离只够依稀认出他脸上的神情,刚好听清他低微的话语。
日璟蓦地怔住,定睛看他,又扭头去看门前璀璨的阳光和地上斑驳的光与影,不自在地双臂微紧,缓缓道:“这个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不能为她做的呢。”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区嗣辰听了后高兴的笑了起来,眼中露出不知是嘲讽还是怜悯的神色来,忽然问了一句,“那爱得可真够深的。可是为什么会蠢到连人都分不清呢?”
他蓦地大声吼着,“你爱她,竟然会认不出她,这一年的时间内,你就没有过怀疑,其实她可能并不是她吗?”
日璟见他如此直接地质问,不免微惊,随即接下话去,“这话是什么意思?”
区嗣辰看着他的侧脸,怜惜他的执迷不悟和用心良苦,却仍旧是无可奈何。他双目通红地瞪着他,蓦地心头火起,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离了椅子,咬着下唇,说,“我告诉你,现在的日月兮其实是个冒牌货。”
“胡说!”日璟又愤怒又忧心,再顾不得这位贵客的身份和屋内的其他人,只将一腔的怒意聚到了指掌间,抵住他衣领上的双手奋力一推:“我看你是王爷才不想和你动手,如果再胡说八道,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褚玄见此惊慌一声,怒的便要扑过他:“你做什么!”
“我看你不仅是蠢还瞎了眼!”区嗣辰眼里像谁放了一把火,说话时嗓子沙哑,“你有什么资格说深爱着她,你一次两次都推着她进入水生火热之中,一个假货放在身边你还当她是个宝。爱她怎么会连真假都分不出,爱她又如何会亲手推她进地狱?你根本就是爱得不够深,所以她才会被伤得太狠。”
“区嗣辰,别怪我没警告你……”
“住手吧。”一道声如洪钟的声音穿透纷杂。
褚玄抬眼望去,看见了老僧终于开口了。
他底气浑厚,缓缓说道:“日璟,真相往往很伤人。”
“大师妖言惑众是为何意?”日璟敛手而立,面如寒冰,眉宇见却有极淡的忧色。
老僧摇了摇头,露出惯有的笑容:“你如此执着最后伤到的只是自己。”他轻声在屋内走了几步,却又回过身来盯着日璟好一阵,双眸沉了沉,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道:“老僧实乃所言非虚……你当初之所以认定她就是日月兮,是否因为她那时奄奄一息之间说了一句你曾经印象很深刻的话?”
日璟侧头看她,并不答话,似是在思虑什么。
老僧仍在浅浅地笑,复又抬头看他,“再问你一个问题,投胎轮回几世的人怎么会记得红尘中的过往呢?”
听此一举,日璟脸上的神色瞬间僵硬。他肩头微微颤抖,脸色难看之极,却强自镇定:“我不会相信的。”
老僧笑着轻轻叹息,无奈地说:“你相信便跟来,老僧会向你证明的。”说完,他便旋身离开屋内。
区嗣辰和褚玄几个人都跟着出门了,唯独日璟还站在原地,英俊的脸阴沉的好像下雪前的天气,相似一种极度的恐惧铺天盖地的再次袭来,然后,才抬脚缓缓往前数步。
门外不远处有棵高大的榕树,静静看着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中投射下来,鼻尖漂浮的是淡淡的花香。
这一刻,仿佛入幻,硬生生地生出会成永远的错觉。
在另外一间房内,日月兮仍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可突然走进几个陌生人却让她有些警觉。
“你们是什么人?”她愣了愣,不由得问起。那几个和尚她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