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的荒唐谬误被他如此一说,农景茵只觉可笑,就因为他所谓的恨意,白白的牺牲了一个生命。为什么每个人都是在事后才追悔莫及,到头来,听着这一切就如似听了一场滑稽的笑话。
“大哥,你觉得,如今,我原不原谅你还重要吗?”她掩面苦笑,声音自指间流出,说不出的疲倦。说话间,双眼不禁红了起来,慢慢的忍不住有些酸意。
不知何时又起了风,暖阳隐进了云里,天色黯下了一些,农景茵忽觉手脚冰凉。
两人默然许久,你不看我,我也不看你,直到半空那一轮红日又自云中缓缓地现身,农景逸才开了口,“三妹,我为我的所作所为说声抱歉,你可否给我时日来弥补?我不急着你能原谅我,但是你我以后能不能还像现在这样,一起平静的坐着说话、聊天……”
农景慈与四夫人退下之后便回到了四夫人的住处。
此时,农景慈却变得面色阴狠,满目狰狞,俏丽的五官不禁扭曲了起来。一下子就如换了一个人,适才的笑意形象荡然无存。
“娘,你看那贱人如今过的多好,而我的手……”她摸了摸自己的左膀,咬牙切齿道:“我不服气,我要报仇,我们一定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痛失左膀是她这辈子的耻辱,这个耻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农景慈怒意翻腾,狠不得把农景茵的女人碎尸万段,生吞活剥,以消心头之恨。
四夫人一袭红衣,端坐在凳子上。她抿紧双唇,眉心一蹙,斥声喝道:“瞎嚷嚷什么,你想要所有的人都听到吗?上次的教训,你怎么还没记住?做事要动脑子,不可以轻举妄动。”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打断了一只左膀,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恨,只是她没将恨意表现出来而已。她没想到农覃显对自己的女儿这等狠心,竟真的要断一只左膀作为赔偿,要不是当日她拼死拼活的求饶,她的女儿应该早就上了断头台了吧!
想着,她的拳头越攥越紧,目光中透露着深深的仇恨,死死的咬紧了牙,“这事我们要从长计议,看样子那小贱人与辰王的感情很好,如今有他的维护,想要害死那小贱人就难上加难了,况且我们对辰王的底细还不清楚,冒然行动只会得不偿失。”
“娘,那我们要怎么办?反正如论如何一定不能放过她。”农景慈恨恨地说道。
农景茵!你给我等着,我农景慈在此发誓,终有一天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报仇也不急于一时,我们要好好想一下对策。”四夫人的眼底闪过狠毒,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他们的感情不是很好,那么如果……
“娘,你说辰王为什么会愿意娶一个瞎子呢?如果我将辰王从她身边抢过来……”农景慈边说边想着,眼里射出了毒光。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四夫人打断了。
“这个事情你想都不要想,你与辰王是不可能的,你的终身大事娘已经有了安排。”四夫人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她的女儿只能配地位最高的男人,到时候想要报仇就更不在话下。
闻言,农景慈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那个辰王是数一数二的好男人,就这样让给小贱人,太便宜她了。但心里又不禁猜测,她娘会把她嫁给谁呢?她看着四夫人,脸色微微不解。
房门被轻轻叩响,四夫人的贴身丫鬟小酒走了进来,躬身说道:“夫人,小姐,老爷派人通报说午膳已经准备好,叫众人去大厅。”
四夫人脸色微缓,脸上又重新燃起了一丝笑意,对着农景慈微微一笑道:“我们走吧。”
午膳吗?农景慈诡异的一笑,一计阴谋油然而生,她起身走至绣榻旁,从被绒里面取出一个小布袋子,然后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手掌里,那是一颗红得发黑的药粒。
农景茵,我可不会让你活那么久,今日我就送你去黄泉,你等着!
随后她又将药粒收拾好,放入了衣袖里面,离开了房间,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像是算好了时辰一般,农景逸扶着农景茵回大厅时,区嗣辰与农覃显也正好谈完了事情。
农景茵刚往大厅里走了一步,区嗣辰就匆匆地走上前来,牵着她的手,紧紧的挽在一起。见此,农景逸只好微微一颔首,退在了一旁。
农景茵顿觉得好笑,这狐狸不会连这个醋也吃吧?
想着这里是相府,众人都在看着,农景茵心中别扭起来,轻轻甩了甩手要挣脱开区嗣辰与她握在一起的手掌,轻声说道:“你松开手,大家都看着呢!”
她越是挣扎越是别扭,区嗣辰越是不松手,反而手掌一转与她十指相扣,俯身轻笑道:“偏不松手,反正你是我的娘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忽地,他又将她搂在了怀里,他这样的行为举止真的是……农景茵的脸立马红了起来,抿了抿唇,低笑道:“你这是在作甚么?”
“以后我要与娘子时时刻刻都在一起,一刻都不准分开。”区嗣辰深深看着她,低笑道。
农景茵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多说,任由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
人群中,农景慈眼中闪着一抹浓浓的妒色,农景慈与区嗣辰的恩爱让她嫉恨到了极点。
大厅里面已经备好了一桌极具风味的膳食。区嗣辰带着农景茵先落座,然后农覃显与区嗣辰比邻而坐,接着农景逸与农景茵比邻而坐,最后是四夫人和农景慈分别坐下。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