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筝月抬起头,泪眼婆娑,看清来人后,一下子抱住了他的腰,委屈巴巴地说:“妖孽,你怎么来了?”
姜流云摸了摸她的头发,语调温柔,“姑姑今日怎么罚你了?”
他还是忍不住想来看看她,今晚以后,他就要违背本心做出一副厌烦她的样子来了。
华初筝月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扁着嘴回答:“阿娘说,一个月不准我出去。”
她一抹眼泪,信誓旦旦地说:“不过我肯定会想办法出去的,你不会见不到我的。”
她抓着他的衣襟,忽然问他,“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我?”
姜流云一愣,随即俯下身,捧起她的脸,吻了吻她的唇,轻柔无比。
“唔唔唔!”
华初筝月瞪大眼睛,眼角还挂着泪珠,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他,他们接吻了?
华初筝月脸上烧了起来,舌尖尝到了些酒香,她急忙咬了一下姜流云的唇瓣。
姜流云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华初筝月只能在心里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不知过了多久,姜流云才放开了她。
华初筝月双眼迷离,两颊酡红,“你喝酒了?”
姜流云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猛地皱起眉,“怎么了?”
华初筝月蹭了蹭他的腰,声如蚊叮,“我一沾酒就晕。”
说完就抵着他的腰,昏睡了过去。
“呵呵。”
姜流云低笑起来,拦腰抱起她坐在了秋千上,吻了吻她的眉心,对她说了一句,“筝月,我喜欢你,我非常非常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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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初筝月一身男装,嘴边贴了一撮小胡子,鬼鬼祟祟地翻墙出了丞相府。
她拍了拍手,挑衅地看着院墙,“就你这小墙,还想难倒本小姐?”
她边往街上走,边打开手里的小纸条,嘴里碎碎念,“这个灭绝师太,居然也下山了,还说想我了,真不像她的作风。”
她这次出门,是要去办两件事,一是去见她师父,二嘛,自然是去找姜流云。
她来到一个小面摊,叫了一碗阳春面,坐在了一个身着青衣,头戴斗笠的女人对面。
华初筝月秃噜一口面条,“老太婆!搞得挺神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世外高人呢。”
吃着面的女人优雅的擦了擦嘴上的汤汁,桌底下的脚踩在了她的脚上,声音有些苍老,“为师刚刚被一个小辈欺负了。”
华初筝月毫不在意,吸溜着面条,“谁啊?敢欺负我师父,待我灭了他!”
她是不相信的,就灭绝师太这个样子,看谁不爽毒他不就好了,还用跟她诉苦?
“他和为师抢面。”
阮艳红指着华初筝月身后,因为常年制毒,手有些抖。
华初筝月一回头,睁大了眼睛,这不是上次她救的那男人吗?
男人一身黑衣,冷冰冰的俊脸,正在认真地吃面。
华初筝月像个女土匪一样,一脚踏在桌子上,“臭男人,让本小姐抓到你了吧。”
男人冷冷地看着她,“怎样?”
“你这男人……”
华初筝月挥起的小拳头还没落下,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就快速跑了过来。
带头的男子看到她,眸光一顿,接着做了个手势,“把他带走!”
一群面具男子蜂拥而上,围住了那男人。
男人眼神一凛,拿起桌子上的长剑,便和面具男子们缠斗在一起。
几个回合下来,小面摊的桌椅四分五裂,围了不少百姓。
华初筝月吞了吞口水,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阮艳红,“师父,我们要不要帮帮他?”
那男人很明显不是面具男子们的对手啊。
虽然她不喜欢这男人,但是好歹他被她救过一次,万一这群面具男把他咔嚓了,那她不就白救了吗?
再说了,她还没好好揍这男人一顿呢。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以多欺少!”
华初筝月也不等她师父的意见,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
阮艳红一把抓住她的衣领,淡淡道:“不要多管闲事,还有,你会武功吗?”
华初筝月摸了摸鼻子,摇摇头,“不会。”
“那就看着。”
华初筝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整个打斗过程,,从头看到尾,结果是——那男人被带走,她和她师父进了衙门。
华初筝月愤恨地盯着把她送进官府的人,是小面摊的摊主。
面具男们走了,摊主的小面摊也毁了,摊主就赖上了她和她师父,硬把责任归到了她们身上,要她们赔钱。
华初筝月哪能乐意,这摊主摆明了就是讹诈嘛。
就这样,摊主和她吵架吵到一半,就让人去报了官。
衙门管事的是个清官,摊主一番说辞下来,华初筝月气不过,一拳挥到了摊主脸上,把摊主打成了熊猫眼。
那清官就把她和她师父一齐关进了大牢,说是要关她们一天。
小面摊的摊主这才罢休,回家收拾面摊了。
华初筝月坐在大牢里,气不打一处来,“这个黑心摊主,等本小姐出去了,定要打他一顿!此仇不报非女子!”
“得了得了,少说两句啊!”
阮艳红摘下斗笠,露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华初筝月耷拉着脸,今天她还要去见姜流云呢,这下没戏了。
她阿爹阿娘要是知道她被关进大牢,指不定怎么骂她呢。
她抱着阮艳红仰天长啸,“你徒弟太不容易了!”
隔壁牢房:“隔壁的!能不能小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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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人抓到了。”
苏白摘下面具,拱手道。
身后两个侍卫押着一黑衣男子,恭敬地低着头。
姜流云闭眼假寐,怀里搭着华初筝月穿过的那身红衣,薄唇几不可察地动了动,“把他带下去,派人通知花涧,让人来接走他,顺便把号令拿一万死士的令牌也一同带来。”
“是。”
洛冥都面色清冷,没有挣扎,任由侍卫把自己带了下去。
这个二殿下,很危险。
几人走后,大殿里鸦雀无声,姜流云抱着那身红衣,嗅着上面残留着的女子体香,眼神放柔。
脑海里浮现出小姑娘趾高气扬的脸,他不甘心地喃喃自语,“筝月表妹,今天怎么没有来见本殿呢,小骗子。”
“咕咕!咕咕!”
一只灰色的鸽子从殿外飞来,落在了姜流云面前。
姜流云伸出一只手,鸽子爪子张开,一个迷你小卷轴就到了姜流云手里。
姜流云不急不缓地拆开卷轴,看到上面的内容后,挑了挑眉,眉梢染上笑意,“筝月表妹要是被关上一天,估计要闷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