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专门调配了几个研究员,按照何豚的意思,单独用一种赛里斯南方常见的水稻品种测试一下21号储存器里的第1034号磁场信号。这一场测试只花了一个半月的时间,研究员就得出了结论:这是一段能让水稻生长时间大幅度缩短的磁场信号。
“真是太好了,那句赛里斯俗语怎么说来着?‘拔苗助长’对吗?”孟德尔得到消息后非常高兴。
“‘拔苗助长’是个贬义词。”三井莫卡解释道,“不过这样迅速生长出来的水稻虽然成熟了,但是要比正常生长出来的要矮一些,虽然每一粒稻谷都要更圆润。”
“就像人工养殖的鸡一样,运动能力要差很多,但比自然生长的出肉率要高得多。”
“对,就是这个意思。”
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路易·波旁带着36号储存器回到了培根共和国,他从之前的人脉中找到了一部分当初参与了约若联盟自己的九群岛研究,但没被选中去克里奥尔岛研究所的人们,把他们召集了起来。
“我带来了可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份的磁场信号,”在波旁位于培根国南部的老家庭院里,他对着从约若大陆各地赶来的专家们说,“虽然现在全球都在合作研究九群岛的力量,但是总有一天,大家的合作还是会破裂,到那个时候,还是要有一些能保持我们优势的东西才可以。
“就像一百多年前,易洛魁人率先研发出核武器一样,不过我们绝不会蠢到给我们的竞争对手留时间也去造一个出来与我们抗衡。闪米特人不行,阿夏人也不行。”
“前副总统先生,我们的研究肯定会被人知道的。”
“我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在新大洋的中间,有几个小岛。”波旁点开面前的平板电脑,放大了地图中的一片区域,“叫做哈瓦以群岛,是易洛魁王国的海外领土,但是那上面的居民都迁徙到了易洛魁本土,现在只有一些士兵驻守在那里。我已经通过以前的关系同易洛魁国王打过招呼了,我们可以在那里设置一个秘密的研究所,找一些动物和植物布置在那几个岛上。新大洋太辽阔了,几乎没有人前往,在那里秘密地研究应该不会被发现。”
“我们是擅自行动吗,总统先生知道吗?”
“总统先生知道,约若联盟高层的一部分人也知道,但是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了,总会有一些所谓心怀天下的人把这些事捅出去,搞乱我们的计划的。”
一个月后,一艘轮船从易洛魁西部的金门港出发,带着一些设备和人员,以及36号储存器,在哈瓦以群岛中的阿胡岛停靠,这里有一个口袋形的港口,易守难攻,港口内水域的中央有一座小岛,岛上原本的导弹发射基地被改造成了研究所,但外部还是保留着以前的样子。
每天易洛魁的海军会派一艘小艇运送生活物资到小岛上,他们被告知里面在进行一种新型导弹的研究。
当正式工作开始之后,36号储存器里的磁场信号被一个个的解析开,一共只有二十多段,研究员们分别把它们复制到了磁场信号模拟器里,设定了比正常测试强1000倍的电流,然后花了一天的时间带着它们到阿胡岛各处圈养的动物那里分别观察了反应。
“并没有动物对此有反应,看来是植物了,这下时间就长了。”
第二天,当研究员们准备把磁场信号模拟器带到农场去开始植物的研究时,岛上的海军气象台发出了警报:有一股大的海底振动正在产生,很可能会在阿胡岛附近引发海啸。
研究员们赶紧撤离到岛上最高的山上进行了躲避,他们前脚进入半地下的房子里,后脚就看到巨大的浪潮像一只手一样拍向了阿胡岛,海军营地的楼房瞬间就被海浪拍倒。
“你们的营房建得真脆弱。”一个研究员调侃着旁边的军官。
“以前没遇到过这么大的海啸。”军官无奈地说。
海啸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天晚上,山上的人们就听到潮水退去的声音。第二天一早,人们从房子里走到山顶上来,太阳又直射着这片海域,就像前天一样。
持续一天的海浪破坏了阿胡岛上所有低处的东西,军营、农场、圈养动物的围栏,那些倒霉的动物们都在这场海啸中丧生大海,岛上的树木被潮水冲得东倒西歪,沙滩表面的那几层细沙都被水流卷走,露出底下黑色的土壤来。
“真是厉害,还好磁场信号模拟器都被带出来了,就是可惜了那些大型的设备。”
“应该没事,那些设备都在地底下,之前改造实验室的时候就设计好了防水密闭空间,应该是没有损坏的。”
“好吧,那些海军现在住哪里?”
“他们说,除了阿胡岛,附近的其他岛屿都没有被海啸袭击,他们可以暂时住在其他岛上的军营。”
“什么?其他岛都没被袭击?”
当阿胡岛遭遇海啸的报告被送到约若联盟高层的桌子上时,路易·波旁也得到了一份,他在家里琢磨着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几天之后,波旁来到约若联盟大会总部,见到现在的联盟委员长夏尔·米歇尔,向他建议暂时不要运送动物和植物去哈瓦以群岛。
“我怀疑36号储存器里的磁场信号并不是针对动物或植物的,”波旁直截了当的说,“它制造了那场海啸。”
在波旁的建议下,阿胡岛的研究员带着信号模拟器,乘坐易洛魁海军的直升机来到群岛最边上无人的诺诺帕帕岛,在上空盘旋着,研究员按动了一阵子信号模拟器。
第二天,另一场一模一样的海啸席卷了诺诺帕帕岛。
之后的一段时间,研究员们带着信号模拟器,乘坐易洛魁海军的船只分别到达了新大洋西部的鸟岛、北部的白令岛、南部的德雷克岛,做了同样的事情,根据各地气象站的观测,也出现了同样的海啸。
“好嘛,我们这么快就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了。”路易·波旁坐在约若联盟委员长夏尔·米歇尔旁边,一起参加与阿胡岛研究员的视频会议。
“请指示下一步我们需要做哪方面的研究。”阿胡岛研究员问道。
“不,不用了,这些就足够了,再多了,会被其他人发现的。”波旁建议道。
“你们可以回来了,目前的这些研究资料,和这个储存器以及复制出信号的模拟器全部封存起来。”米歇尔说道。
关闭了视频之后,波旁问米歇尔:“你们打算怎么利用这个?”
“波旁先生,以前克里奥尔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
“最后不了了之了,你甘心吗?”
“您是说?”
“目前全世界只有我们这些人知道磁场信号还能够控制海啸,那当然是要好好地利用,给那些该死的阿摩立特人和萨姆德人一点颜色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