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岚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涣悟月几乎是吼出来的,顾不得礼仪教养,看见涣予澈昏迷的躺在那里她便觉得心里的柔软被狠狠扎了一下。
越岚初此时也是刚刚施完针,满头细汗,也不顾的遗容,一下跪在地上“主子,看到了渡毒的办法,便自己服了秋水毒,想为少主做药引。”
“澈儿。。”涣悟月闻言无力地唤着昏睡过去的涣予澈。
原是涣未含觉得这两日涣予澈老实了,看着他的奴才们也放松了下来,涣予澈却是伤势好得差不就多愈发克制不住自己,克制不住自己那颗想要见到她的心。堂堂皇子居然撑着月色翻墙出走,涣予澈从小是琴棋书画为伴,翻墙这种事哪是他能做的来的。避开了打瞌睡的奴才,就笨手笨脚的从后院爬到宫墙上,下去的时候任是小心翼翼,还是摔了个狗啃泥。涣予澈赶紧检查自己的手腕,还好,镯子没有摔碎,他揉揉胳膊揉揉头,疼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头上的伤口也被牵扯的引出了血迹。可是他看看手上的岫玉镯子安然无恙,泛着淡淡的光泽,想见她的心更迫切了,谪仙般的人,落了一身泥土,可是眼中的光亮却盖过了此时身上的狼狈。就是这个大家闺秀的皇子居然误打误撞的避开了夜间巡逻的一对对侍卫,自己摸着黑真的摸到了阑珊殿。
只是等他积攒了不知道多少个日夜的思念,奔到她榻前时,看到她毫无声息的样子心疼的差点哭出声。若不是涣凉夕此时胸口还微微有着起伏,他真的会以为是他来晚了,她已经先一步离去。若真是那样他,他想都不敢想。
涣予澈伏在她榻前,任由心酸的泪水淌满脸上,混着头上的血迹,看上去好不凄凉。“怎么会这样?我的夕儿,不是说没事吗,不是说要陪我看来年的荷花吗?我的夕儿这是怎么了?求你,不要再丢下哥哥一个人离开了。”他喃喃着希望她能听见,这时的涣予澈眼神一片空洞,只是死死的看着涣凉夕的脸,生怕错过一刻。
越岚初每夜都在旁边的厢房休息,内力极好的他五识极好,听到主卧的动静,一进门就看见趴在床边哭的一抽一抽的人,只是夜里屋里只留了几根夜灯,借着恍惚的烛火越岚初看不出来那是谁。
“谁?”
涣予澈惊的一回头,也不认识眼前的人,脸上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就听见那逐渐走进的人认出了自己“六皇子?”
“你是谁?”
越岚初淡笑道:“哦,草民见过六皇子。草民是奉旨医治九殿下的大夫。”
涣予澈闻言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尽量维持仅存的仪容,但是自己这么狼狈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你就是越神医。”
越岚初本来是想问这么晚为什么他要出现在这儿,不过他是皇子,一个大夫,还是不要多事了,却无意瞥见涣予澈头上的血迹。
“殿下您头上的伤口裂开,草民给您处理一下吧。”
涣予澈伸手摸了摸额头,看看手上的血,点了点头。
越岚初稍退一步伸出手“请”
“可是..”涣予澈不舍得看向涣凉夕,不舍的犹豫着要不要去。
“殿下,九殿下现在还醒不过来,草民的药也都在厢房,请您移步吧。”
“好吧。”
涣予澈跟着越岚初到了厢房,由着越岚初清理伤口“越神医你认识我吗?”
越岚初挂着浅浅的笑意:“嗯,前几日七殿下请过医治您。”
涣予澈更不好意思了,看来这个人不是一次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了。越岚初对于涣予澈的事多多少少也猜出来了一点。
“六殿下不必担心,草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多谢”
“殿下稍候,草民去打一盆水清理一下伤口。”
越岚初出去后涣予澈便起身围着厢房转转,无意间看到掉在地上的纸条,出于好奇就把纸条拾了起来,却被纸上的内容惊愕到,这是..可以救夕儿的办法吗?血亲..又看向放满了瓶瓶罐罐的桌面上,其他的药都贴着名字,只有一个红色的瓷瓶没有贴着标签
就在这时越岚初端着水进来了,看涣予澈木讷的站在哪出声唤道:“殿下?”
涣予澈坐了回去,一边任由越岚初处理伤口,一边思索着纸条上解毒的办法。
“包扎好了,殿下切记伤口不要沾水。”越岚初缠好了新的纱布,看着出神的涣予澈出声
“越神医,多谢。”
“殿下客气了”
看涣予澈没有要走的意思,越岚初有点疑惑
“越神医..凉夕的毒很严重吗?”
越岚初一怔,犹豫了一下说:“是”
“这是解毒的办法吗?”说着涣予澈微颤着手把手里的纸条摊开。
这下越岚初头疼了,怎么让他看到了“不是,只是暂缓毒性的办法。”
“我愿意做药引!”
越岚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抬眼却看见涣予澈坚定地眼神。
“殿下,这..还是应该同女皇商议”
“不行,母皇不会同意的”真是知母莫若子
越岚初为难了,这小皇子是不知道做药引的代价吗?
扑通!
只见涣予澈直接跪了下来,恳切道:“越神医,求你了,我愿意做药引,我想救她。”
这一下下了越岚初一大跳,赶忙蹲下身扶住涣予澈:“殿下,您这是做什么,我不能答应您,您先起来。”
涣予澈不顾越岚初的阻拦重重的把头磕在地上,刚包好的绷带又渗出了血“越神医,救救她吧,我愿意做药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
越岚初此时感觉涣予澈和涣未含真是兄弟,一个喜欢拽着领子求人,一个喜欢磕头求人。
“殿下,您先起来,这件事还是有转机的。”
涣予澈抬起头抓住越岚初的袖子“真的吗?”
此时越岚初连自己的洁癖也顾不得,就把涣予澈搀扶着站起来。“殿下,您也是千金之躯,不能为此事冒险,更何况您出了事,也不是女皇和九殿下愿意看到的。您先冷静下想想。”
涣予澈像是听进去了,就那么站着,眸光里闪着莫名的鉴定。越岚初便接过纸条,用内力轰成了粉末,这是涣予澈却突然越过越岚初,囫囵抓起几颗药一股脑的塞了进去。
越岚初差点想掐死涣予澈这个捣乱的,他赶紧检查看看少了什么,祈祷着可千万别吃到秋水毒的毒引。
坏了!还真就是中了。
“六殿下!您怎么能?”
“救她!”涣予澈咽下去那些药自己本身也害怕,但是一想到那濒死的人,还是强撑着自己的声音。
越岚初扶额叹了口气,便道:“您这是何苦?”
涣予澈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充满希冀的看着越岚初。
“殿下,您现在觉得可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