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的一声涣予澈的房门就被踹开,他已经习惯,涣未含一贯如此,只是希望这次他能带来好消息。
“皇兄,这是她让我交给你的。”涣未含急急的掏出那枚镯子。
涣予澈接过来,失神的眼睛一下子恢复清明,如获至宝的把镯子捧在心口,想再多感受一些来自她的温度。
“她..她..可还好?”
看他死灰复燃的样子,涣未含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虽然不想骗他,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说法能稳住涣予澈“她没事,涣凉夕说皇兄要养好身子,她一定会再陪皇兄赏明年的荷花。”
涣予澈听到这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天知道,他刚才多么担心含儿嘴里说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好,我一定养好身子。”
那模样让涣未含看了也有心不忍,涣凉夕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分明就是时日无多,这些安慰的话也就仅仅是安慰而已,连礼部的人都准备好发丧的事宜了,如今瞒住了皇兄可总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到了那时。。罢了,到时再说吧。
涣未含虽然平时跋扈了些,但他是个有心的,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就是这样,他才会这么在乎涣予澈这个哥哥。涣凉夕这个笨蛋对他来说死就死了,无关紧要的兄弟姐妹后宫太多了,可是涣予澈是为数不多待他和涣未锦很好的人。
这么想着,涣未含像再去看看涣凉夕。却被小厮拦住了。。
越岚初领了命潜到了月婵附近,他想借些缘由先查查月婵手上有没有接触秋水毒的痕迹,可又怕打草惊蛇。
果不其然,月婵每次熬完了涣凉夕每日的药都会避开旁人,躲在自己房里。越岚初担心暴露,一直没有采取行动,直到这天听说涣成玉涣连瑶涣未锦三人一齐入宫探望涣凉夕,越岚初便特意让月婵留在别院看顾涣凉夕,才算被支开了。
越岚初潜进了月婵的寝室,其他宫女都是四五人住在一处,不过月婵是贴身大宫女,便是自己住一间。果不其然越岚初的鼻子嗅出了熟悉的味道,拿起床榻上的枕头美目一眯,这宫女怕是不简单,枕头里不是米糠,而是药材。而这些药材正是出自他手。
除此之外越岚初又不露痕迹的把屋子翻了一遍,却是再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正想回阑珊殿找涣凉夕商量对策,就听见一声暗笛,这是穿云阙暗门的信号。眼神一闪,越岚初拿出袖子里的面纱遮住自己的面容,犹豫了一下,把枕头放回了原处。飞身向发出信号的地方。
“岚”只见一身夜行衣的男子早早的在一处废弃的宫殿等着越岚初了。
“嗯。”
“这是你让我查的东西,可是费了我好大劲,你要怎么谢我?”黑衣男子笑着说
越岚初没有接话,径直想去抢那人手里的东西,却被那人躲过。
“哈哈..岚,你怎么如此猴急。”说着想去挑越岚初的下巴。
越岚初躲开他的手,收起脸上仅剩的笑容“耽误主子的大事,你自己掂量掂量。”
那人一听收了玩味,沉声道:“主子召你进宫?”
越岚初夺过纸卷和身旁的瓦罐,挂上了那抹疏离的笑容“我看你这几日是太闲了,等大哥回来,我一定告你的状。”说罢,转身离去。
他刚要回到阑珊殿,却听见宫女在议论,说是女皇和其他三位皇女都在涣凉夕榻前,这样就算他去也不能多说什么,干脆收起纸条躲到屋檐上,等涣成玉等人先后离开,才从屋檐上翩翩落下。
刚踏进门槛,就听得涣悟月重重的叹着气,此时涣凉夕应是昏睡着,这几日涣悟月似乎苍老了不少,不仅染上几根白发,眼下也是一片片泛着乌青。
“主子。”
涣悟月担忧的眼神不曾离开涣凉夕一侧“岚初,你听到暗笛声了?”
“主子,云机门查到了续命的办法,虽然不能解毒,但是能缓解不少毒性。”
涣悟月的眼神闪了闪,急切道:“快说。”
越岚初也没有提前看过那人给的纸条,掏出手里的纸条正要念,却哑然念不出声。
涣悟月皱了皱眉:“怎么了?”
“主子,您自己看吧。”越岚初实在念不出口,便将纸条递给了涣悟月。
涣悟月匆匆看过纸条上的字也哑然,竟说不出一个字,愣愣的任由纸条垂到地上,茫然的想触碰涣凉夕的脸,却怎么也使不起力气。
“岚初。。”
“主子,没别的办法了”越岚初明白涣悟月的心思。
涣悟月嘲弄道:“要一脉血亲以肉身入秋水蛇毒为引?日日用血掺药何其残忍。。”
越岚初不在说话,这种抉择只要主子自己才能抉择,他能做的是先配好其他药引。
涣悟月面目表情的站起身,垂下双手,吩咐越岚初照顾好涣凉夕,便自己失了神般离开了阑珊殿。
眼看着七日过去,涣凉夕这样顶多撑五六日,若在没法子解毒,便是神仙也无力回天。
涣悟月此时也内心饱受挣扎了两个日夜,凉夕是她最爱的女儿,也是和她唯一爱过的男人的仅剩的延续,她是个母亲眼看着涣凉夕死去,她做不到。可她也是其他孩子的母皇,她没有资格让任何一个孩子替涣凉夕亲自授血解毒。而她自己,更是天下万民的女皇陛下,她的使命不容她以身犯险。难道,只能这样了吗?
正在她愁眉不展间,听得门外的女官正拦着谁,“陛下正在休息,未经传召不得入内!”’声音息壤的传来,搅的涣悟月更头疼,正要发怒却听见“陛下,陛下,不好了!皇子中毒了!”
“什么!”
涣悟月的近侍打开宫门后就见长韵宫的几个奴才一个个挂着眼泪跪在外面。涣悟月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忙让女官退下,只听那奴才道:“陛下,六皇子中毒了,此时越神医还在救治。”
“摆驾长韵宫!”
“陛下,六皇子正在在..阑珊殿”
涣悟月顿时觉得眉头一抽一抽的疼,若不是理智告诉她她必须撑住,要冷静,怕是要向后栽去。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无论是哪个孩子又出事,她都觉得快承受不住了。
“摆..驾..阑珊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