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找这个吗?”
重新站起身的单子友背对着秦云波扬了扬自己的左手,在他的食指和中指间正夹着一柄竹叶大小的匕首,看起来和秦云波之前手中的那柄一个样子,因为这正是之前的那柄。
将面前的老者和年轻人扶起,单子友也终于大概猜了出来这些村民为何要将自己的叫做妖怪了。自己的胡子已经垂到腰间,并且遮住了半张脸,嘴巴也全部包在胡子中,自然也就是村民口中的“只有眼睛没有嘴巴”了。
自己的长发也是已经可以够到自己的脚踝了,之前在面对那群妖狼的时候还没有注意,这次将那黄牛放下的时候,差点压到了自己的头发他才反应过来。
“大叔,我只是头发胡子长了些,真的不是什么妖怪。”
说着还将自己的胡子撩起,给他们看了看自己是有着嘴巴的。看到单子友将那年轻村民救起,并且就算是承受了自己的一击仍然没有受到什么伤,这老者就已经觉得单子友不会是妖怪了。
尤其是单子友此时正站在自己的身前,近距离的接触下,他才发现自己那份熟悉的感觉,除了那对男女修士之外,还有眼前的这个人,自然就不会认错了。
只是眼前的这个人身上的元力波动竟然也是十分的强大,难道他也是一位上仙?又想到了刚刚他那不弱于青衣修士的速度,应该错不了了,想到这里他又想要跪拜下去,可是却发现单子友扶自己起来的时候的双手,此时仍旧牢牢地抓着自己,不让自己跪下。
“大叔,我只是一个修士而已,不是什么上仙,和大家一样都是人,而且我的年纪要比您小多了,您向我下跪,那不是折我的寿嘛。”
“这……好吧,多谢这位前辈了。”
这老者果然是之前见过修士的,只是在他看来,能够有着那么强大修为还能够如此年轻,怎么也要比自己年长上许多,应该是在修炼到强大的境界后靠着修为让自己保持年轻的,对于单子友说他比自己小很多话,直接忽视掉了。
看到两名村民和单子友站的那么近都没有发生危险,那些刚刚散去的村民又重新聚集了过来,对着单子友的态度显得很是恭敬,也是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的叫着。
不过他们叫得开心,被叫做前辈的单子友倒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算是他一再解释,眼前的这个老者也是不信的,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接受了这个称谓。
“你放肆!”
此时的秦云波却是已经暴跳如雷,额头上的那段青筋不断的跳动着,保住他的手臂的苦思同时感受到了这秦云波的身子正在一阵阵的抖动着。
作为一个家族的最后一个孩子,又是唯一的男丁,自然是集两个甚至多个家族的宠爱于一身,从小时候开始没有任何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就算是他那父亲,对于他也是有求必应。
后来进入了山门之中虽然受到过一些挫折,但是因为他自身的天赋不差,山门之中对于他也是有着一定的照顾,就算是挫折也只是一些小的事情,还从来没有人像是单子友这样,冷漠、无视甚至是嘲讽他。
“将刀还我!”
看着单子友仍旧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只是同那几个村民说着话,背对着自己,甚至还将那竹叶刀交到各个村民的手中查看着。这是让他的心中的怒火烧灼的更加旺盛。
这柄竹叶刀是他自己亲手炼制出来的第一件兵刃,也是唯一一柄能用的兵刃。虽然在秦云波看来,这柄竹叶刀的品质就连天阶都算不上,但是对于他来说,却是十分的珍贵。
单子友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将这柄小匕首拿在手中之后,他只是觉得有些锋利和艳丽而已。这匕首不是利用金属锻造的,或者说不是利用寻常的金属锻造的,更像是一块翡翠。
如果不是有着那镶着宝石的刀柄,这匕首和寻常的竹叶相比,只是更加通透罢了。上面甚至还有着道道的纹路,刀脊更像是竹叶的叶脉。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这匕首除了锋利些,并无异样,这也是为何他会将其交给其他的村民查看。
否则的话,一旦村民在查看的时候不小心划破手臂,那产生的后果可不是他能够承受的。不过此时这匕首已经交还到了单子友的手中,正在被他拿在手中,将自己的胡子大捧的切下,在自己的下巴上刮着。
就在秦云波喊出这句话的时候,其中还有着数道胡须被单子友切断,当他喊完的时候,单子友的下巴和嘴巴已经能够让人看到了,原本及腰的胡须已经变成了络腮胡。
之前的那些大刀阔斧的砍掉就好,剩下的这些可是要仔仔细细的修剪,一边拿着这匕首在下巴上轻轻地刮着,一边和众位村民攀谈着,一个不小心就会刮伤自己的下巴。
虽然单子友不觉得自己有多英俊,但是下巴上少一块肉怎么想都不会让他变得更加的俊俏。
“呼!”
那秦云波终于被单子友的无视所惹怒了,怒气更是已经达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一把将拉着他的苦思震开,双手一扬,那对已经变成了黑色的母子钩出现在他的头顶,转着圈向着单子友横斩了过去。
“退!”
单子友的右脚在地面上用力的一跺,一道元力泄出将他和众位村民分开,接着他们中间的地面开始向上隆起,一道土墙出现在了村民的面前,将众位村民保护了起来。
这并不是他所学的浑天剑术中的任何一招,而是他现在的体质所特有的能力,对于土地的亲和可以让他随意的改变地形,代价只不过是相当少的元力。如果是其他的修士或许也可以做到这一点,只是耗费的原来却是要比他多是很多。
这面土墙刚刚升起,那对母子钩就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单子友却只是将那柄匕首向着前方一伸,这对母子钩就瞬间停了下来。这骤然停下所带起的劲风将单子友的长发吹起,同时还将他刮下的胡茬吹散。
“正缺一股风吹吹呢,你小子倒是识相。”
虽然面对的是一名已经结丹的修士,单子友却是没有丝毫的胆怯,别说现在,就算是之前他就成功斩杀过两名金丹修士,他们都要比眼前的这个秦云波强大的多,而且现在的自己比之当时,也是强大了不少。
何况这个叫做秦云波的修士就算是已经结丹,却是没有一个金丹修士该有的自信和经验,有的只是从小娇惯出来的自大和任性,单子友甚至怀疑就算是十年前的自己要打倒他也不会费多大的力气。
“你够了!”
面对着手握自己心爱兵刃的单子友,秦云波只能将母子钩停下,之前他因为这母子钩被熏黑了觉得有些难看,便拿出了这竹叶刀,没想到竟然会被单子友抢去抓在手中,成了他的把柄。
他如果不管不顾的将让母子钩斩过去的话,自然是可以将毫无防备的单子友斩成三段,可同时自己的那柄竹叶刀也会被斩断。对于自己炼制的兵刃到底有多么坚韧,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如果是寻常的刀剑或许不会在上面留下伤痕,可如果是自己的这对母子钩,那可是比斩断根木头难不了太多。
“你、你放下我的刀!你作为一个修士,居然用我的刀来对付我,也太无耻了。”
秦云波的脸色涨得通红,额头一脚的青筋似乎随时可能会爆裂一般的跳动着,胸口也在迅速的起伏。可见他已经生气到了什么地步,只是看到他的这个样子,单子友心中的鄙视更加多了一分。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可如果连小事都做不好还能做什么大事?
还未交手,单子友就知道自己胜了。眼前的这个修士纵然结丹,可是实力怕是还不如一个在生死边爬过的出元弟子,十年前的自己是真的有很大的可能将其击败。
一出手就暴露了自己的目的,同时还是在盛怒之下出手,不够冷静。对于一个修士来说,除非是有着杀气做掩盖,否则的话出手便会带有元力波动,有经验的修士完全可以凭着元力的波动来判断对方攻击的角度、方向和位置。
单子友就是利用这个方法判断出了秦云波的母子钩的攻击路线,才能将手中的竹叶刀恰如其分的举到母子钩的正前方,就在他和村民交谈的时候,他就将身上的元力释放了出去。
如果秦云波也是如此的话早就感受到了这一点,也自然不会被单子友所牵制住,可是他从头到尾,甚至直到挥出那对母子钩的时候,除了在无意义的叫喊,让他自己更加生气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做。
这个秦云波,怕是连一场生死搏斗都没有经历过吧。
也不知道他的师门是怎么教导他的,这个样子竟然也能够让他下山经历世间的事物,如果他遇到的人不是单子友而是别人的话,怕是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