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阳池村衙役林鸿文,以身犯险,诛杀朝廷重犯有功。赏兵仗局寒铁剑一柄、功法古籍两本、金丝翡翠钗一枚、羊脂玉碗一对、云锦绸缎各十匹,以示嘉奖。钦此。”
“小人谢主隆恩。”林鸿文叩首接旨,正欲起身。却见那那太监又拿出一道圣旨,林只得继续跪地低头。
“王大人到你接旨了。”红衣太监一边说着侧身挪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青阳县县令王林负,在职三年,殚0精竭力治理有功。百姓安康,无作奸犯科之乱民。赏鎏金玉盏一对、翡翠方枕一块、云锦绸缎各十匹、同时青阳县免除赋税三年,钦此。”
“臣接旨,谢主隆恩。”王县令面上浮笑,叩首接旨。
念旨的间隙,这王公公也是偷偷看了林鸿文几眼,只觉此子不似隐世的高手,倒像是一个未见世事的升斗小民。想来击杀夜刹定是此子碰巧而已,顿时也是失去了结交的兴趣。转身拂袖便要走,王县令似要挽留,招待一番。那王公公在宫中也是有些身份,来这乡间只觉到处都是污瘴泥泞,不愿多待。不顾王县令挽留,宣完旨便启程回京。
王县令平白领了奖赏自然心中高兴,又是将林鸿文口头表扬一番。便美滋滋步入后堂去看那些宝贝去了。
林鸿文将圣旨揣在怀里,走出衙门直奔集市走去,不见如絮,想来定是已经收摊回家了。便又往家中赶去。
与此同时又有一封飞鸽传书直奔京城,信中有言:此子根骨低劣,资质愚钝,万不可能是高手隐士,待我收卦之日便取他性命。
林鸿文一路欢喜来到家门口,只见如絮早已在门口等待。拉起如絮的手一同走向院中,只见院中两个朱漆大箱子。
“打开看了吗?”
“还没呢,想着等你回来一起打开。”
两人走到箱子边,打开第一个箱子,首先是那寒铁剑。天外陨铁所造,因其触体生寒被称为寒铁。这寒铁剑坚硬非常,同时重量很轻。剑身表面似又有纹路,许是天上神仙写下。林鸿文自然知道这不是神仙文字,只是这纹路何意自己也是不懂。
再看箱中,两本古书分别为《七星剑法》和《栖佛怀气》,一本功法,一本运气。正是林鸿文所缺,当即捧在手在翻阅。
李如絮再看那一对羊脂玉碗,质地光泽油亮。拿在手中,温润细腻,指尖生暖。定是那上等美玉所制。李如絮却不买账口中嘟囔:“这皇上也真是的,竟是上次这些金贵的东西,倒不如赏些金银细软,房屋良田来的实在。”
林鸿文连忙捂住李如絮的嘴口中道:“妄议圣上,若是被别人听了去,可是要杀头的。”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现在在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李如絮说着便伸手去拿那箱子底部的一个精美的小匣子。
打开匣盖,便是那金丝翡翠钗。果然所有女人都抵抗不了这些精美首饰,李如絮也不例外。“哇!”的一声大叫出来,连忙拿出来仔细端详:翡翠属寒,所以这钗辅以金丝克寒。钗体整体玉质通透水润,另一股金丝从钗尖缠绕钗体至钗头。钗头雕琢更是精美,图案似凤非凤,上镶有珍珠玛瑙,下又用有金丝流苏坠着两颗宝石,闪闪发光。
李如絮一边笑着一边拿给林鸿文看,林鸿文搁下手中书,拿起那钗端详,见其如此精美,也是练练称奇,对着李如絮说道:“来转过身去,为夫帮你簪上这钗。”
李如絮闻言答道:“嗯,好”说完便转过身去,坐在箱子上。
取下李如絮的木簪,头发顺势散落。林鸿文回想着每日清晨躺在床上看她梳妆的场景,有样学样挽起头发,插上簪子。可怎么都攒不住。林鸿文不免有些尴尬,再次尝试。
此时坐在木箱上的李如絮感受着林鸿文笨拙的盘着头发,脸上笑意不止,心中暗道:“好希望时光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啊。”
林鸿文终于盘起头发,准备簪入玉钗,林鸿文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将玉钗簪入发髻,头也不自觉的往前伸。鼻腔炽热的气流有意无意的扫过李如絮的耳根,无意间致使的后者面色微红。
终于簪入这玉钗,林鸿文长舒一口气。这一口热气扫过李如絮的耳根,耳垂。逗弄得李如絮浑身生痒,赶忙躲开。
林鸿文全然不知自己的刚才动作,有多挑逗。只认为是李如絮是迫不及待要看这玉钗簪在头发上的效果,连忙走向里屋为李如絮拿来铜镜。
李如絮对着铜镜左右转头端详着镜中自己,却又看到自己身上的粗布衣裳,却又有些感伤:“你说这钗是不是簪在那些锦衣华服的皇宫贵族头上更好看啊,簪在我这粗布衣裳的乡野民女身上确实有些格格不入。”
林鸿文手中捧着镜子咧嘴笑道:“簪在谁的头上,都不如簪在夫人头上好看,即使那些皇宫贵族也有好多空有一副皮囊,倒不如夫人来得贤良淑德,心地善良呢。”
“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哪是哄你呀,这都是事实,我要是说假话,就让老天罚我喝水塞牙。”
李如絮“扑哧”笑出声:“哪有人这样发誓的。”却低头又道:“这玉钗如此金贵,定是不能天天戴在头上的,买菜的簪玉钗会让人笑话的,还是我那木簪戴着舒服。”
林鸿文第一次感到这丫头的自卑,暗暗握紧手中的木簪,心中暗道:“定要找寻契机,带着如絮脱离这贩夫走卒的生活。”
二人遍观各件贵重物品之后,便将院中贵重之物收拾妥当。
李如絮拿着布去裁缝铺做衣服,林鸿文则是研究起了两本秘籍。
过了两日,林鸿文夫妇两人照常摆摊,因今天是先生最后一日算卦,所以对面的先生的摊位早早的挤满了人。时至晌午先生才来,与人解了两卦后,却没接第三卦,只道这第三卦留给一位有缘人,便离开了。
今日李如絮找裁缝铺的做的衣服做好了,所以两人收摊之后,李如絮去找裁缝拿衣服,而林鸿文则一人收摊回家。
林鸿文担着扁担,刚走出集市,行至一林间小路。听闻后面有一人言语:“前方有缘人留步。”
林鸿文转头望向身后却不见人,回过头来却见一黑衣道人整站在自己面前,定睛细看正是那算命先生。
“有缘人,今日这最后一卦便是留给你,你心中可有想问之事?”那道人缓缓道。
林鸿文闻言一笑,道:“那我便问一问我那岳父何时归来与我夫妇二人团聚吧。”
“哦?人人皆想得我一卦,更有持千金而易者。皆是前程姻缘之类。今日我赠你一卦,你竟只问这般无关紧要的问题?”
林鸿文不理睬道人的疑惑道:“如何卜卦?”
“摸骨以卜。”
林鸿文伸出一只手于那道人,那道人闭上眼睛,双手接住林鸿文的手,似按似推。
那道人又开口道:“算卦并不是我的主业,我的主业是杀人。我杀人之前,都会替他们算上一卦,也算了却他们一件心事。江湖中人都说我不为百姓证长生却转为阴间收人,给我起个外号叫地府道人,这个名字我还挺喜欢的。”
“如此说来,我便是你此次出现的所要杀的人。”林鸿文面无表情道。说话间,在背地里偷偷运转周天,欲将丹田之气缠绕着天灵绕过足三里要穴瘀滞处运于上半身,以备这道人突然出手。
道士微微笑着,不作回答。右手钳住林鸿文的手,左手一掌轰向林鸿文面门。
此时的林鸿文驭气未至,而这一掌又来势汹汹,不由得闭上眼睛,心中暗道:“今日便要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