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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不知所终 一往而殆

没想到药仙还有如此经历,朱杉雪听后感慨万千。

“原来药仙是挂念妻子才喝闷酒的呀,虽说借酒消愁,但愁更愁,过去无法改变,往后无法预知,世事难料。”

药仙听着小妮子的话,觉得还说得有几分道理,小小年纪竟有这般悟性。

“当初刚任半仙时,玉鼎曾助我前往冥界,探望我那不愿投胎转世的妻子,她在忘川河畔,奈何桥下,就算灰飞烟灭也不愿喝下那一碗孟婆汤。我们紧紧相拥,她轻唤我的乳名,我听到她开心的笑,却看不到她心酸的泪,她的容貌一点没变,很美很美……”

药仙眼里充盈着热泪,眼眶红润,好像妻子就站在自己面前,随后眼里闪过一起暗淡,“因为误了时辰,她灰飞烟灭,世间再无她……可我会一直爱她,她是唯一,无可替代。”

难得见药仙这般落寞,爱究竟是什么?是深情,是久伴,还是分离……许是宁愿死也不愿忘记只属于你我之间的回忆。

“等我再见玉鼎的时候,他黑发变白发,眼神不似从前那般明朗,反而多了几分寡淡。”

“这是为何?”

“为她一夜白头。”

“她是谁?”

药仙摇摇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终,一往而殆。世间的爱,胜在情字,败也在情字。”

朱杉雪迷茫的甩甩头,跟着药仙一起进了逸仙殿。

“什么?中秋宴,听着还挺新鲜的嘛。”碧痕仙子听完朱杉雪对此次中秋宴的策划,感到非常认同。

“要演戏本的话,杉雪,你可得留一个角色给我,好让我过过瘾。”空灵长老玩性大发,迫不及待的想要参与进来。

朱杉雪双手背在身后,踮踮脚,“好说好说。”

药仙见其他长老没有说话,继续顺水推舟,“哎呀,五绝山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还不忘撇一撇其余三位长老的神色。

“我自是没意见的。”秦隐长老对着药仙客气的笑笑。

元道长老被碧痕仙子盯的不自在,若是不答应定是要死缠烂打不可饶恕,勉强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玉鼎真人微微抬起双眸,表情平淡如静水,却也似静水般清澈。

望向朱杉雪,嘴角泛起一丝和蔼可亲的笑容,“就按杉雪的意思去办。药仙你多提点她。”

“是。”药仙和杉雪一起应声答道,两人兴奋的相视一笑。

“呀呀呀,我还没有清扫山门和挑水呢。”

刚出逸仙殿朱杉雪一股脑的想起自己还得受罚呢。

“药仙呀,这后续的事情就交给你啦,你先跟筱宁简清他们商量着,我晚些去找你们。”

“嗯,放心吧。老夫还是靠得住的。哎呀,你慢点跑。”

“多谢药仙关心。”朱杉雪一边跑一边转身向药仙挥挥手。

“呼——累死我了。”朱杉雪抬着扫帚跑到山门,一只手拿着扫帚,一只手扶在墙上,气喘吁吁。

“已经清扫完了。回去吧。”

“啊?我……我刚……我刚到啊。”朱杉雪抬起头,擦了一下额头的汗珠。

凌胥拿过她手中的扫帚,看了一眼她现在有些狼狈的模样,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食盒在地上,你拿着吃点东西,慢慢走,这次……我会等你的。”

朱杉雪乖乖的提起食盒,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也难掩喜色,“好,你等我。”

正说着便提着食盒来到凌胥身边,两人并肩前行,凌胥故意放慢速度,怕她太累。

杉雪缓缓打开食盒盖子,里面躺着一朵又一朵花状的桃花酥,与昨日方形桃花酥完全不同,拿了一块放入口中,点点清香,沁人心脾,好吃而不腻,果然好手艺。

“你要不要吃一块?”

朱杉雪将桃花酥伸向凌胥嘴边,凌胥猛然停住,刚到嘴边的我不饿三字被咽了回去,张口咬住,突然好想让时光停留在这一秒,那一瞬的心跳只有自己知道。

两人一起挑水,互帮互助,很快,最后一桶水滚入水缸。

朱杉雪伸展一下胳膊,“终于完事了。呼——”

看着她这般舒展的模样,凌胥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高兴自己也会高兴。

朱杉雪捕捉到凌胥的笑容,“原来你也会笑呀。”

凌胥不说话,收起笑容,将木桶放回原地,拿着食盒,作势要走。

只听不远处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朱杉雪一望,原是简清在粘贴什么东西,念筱宁和颖兰二人在一旁帮忙。

她拽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那边跑去。

“我们去看看吧。”

凌胥感到手掌在发热,脸也在发热,心也在发热,心……怎么会如此燥热呢?

她停了下来,手腕被松开,想去抓住她的手……终是静止没有动,时不时的两手微微触碰,像是两块磁石,即将要触碰在一起,却被某种力量牵引开了。

“中秋宴!”

“还有戏本看呢!”

“选出你心中的梁山伯扮演者……”

几个弟子围着简清粘贴的告示,纷纷讨论选谁选谁,大家对中秋宴的热情都非常高。

“各位安静,安静一下,安静!”

简清提高嗓门,清清嗓子。

“作为本次中秋宴戏本的创作改编者,有几件事还需要大家帮忙,想必大家对中秋宴已经充满期许,我会给大家发纸,大家将心中满意的人选写在上面……”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文茵和蓝冥彦也在一旁观望,楚璇和洛平也闻声而来。

念筱宁看到杉雪被弟子们从里侧挤了出来,跑过来将朱杉雪拉到一侧,凌胥怕她摔倒,在身后跟着。

“他是凌胥?”念筱宁凑到朱杉雪耳边小声问道。

朱杉雪点点头,刚要互相介绍,念筱宁便将朱杉雪拉到身后,一副颇有男子气概的模样,“你好,我叫念筱宁。”

凌胥没有看她,缓缓而道,“凌胥。”

“别想打我家杉雪的主意,我告诉你,大师兄——”

朱杉雪捂住念筱宁的嘴,洛平从一旁走了过来。

两个男人互相对视,都没有说话,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此刻,不知他俩心里在想什么,气氛凝固起来。

朱杉雪放开念筱宁,两人不约而同为他俩介绍,朱杉雪站在凌胥一旁,含笑说道:“大师兄,他是凌胥。”

念筱宁则站到洛平一旁,“他是大师兄洛平。”

“我知道!”

两人也不约而同齐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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