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跟今夏和袁陈氏、林菱还有丐叔告别后,便准备起身回府。陆绎像往常一样去拉今夏的手,却被今夏生气地甩开了,大步向前走去。陆绎知道今夏生气了,但陆绎没有决定去哄反而是任由她一个人独自往前走。
今夏走了好一会儿,开始还故意放慢脚步等陆绎上前来找她。后来,见陆绎还不来找她,便再没有放慢脚步,而是大步流星地朝陆府走去了。
进了陆府,今夏一个人走向了偏殿,坐在椅子上,鼓着嘴,瞅了瞅外面,见没有人来,便关上了屋门,继续坐下小声嘟囔道:“不就是个破手绢吗,小爷我还不想洗呢!”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还在想:会不会是哪家姑娘送给大人的定情信物……小爷我一定要一探究竟!今夏想着,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服,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遂把门敞开,正好看见陆绎在问管家:
“夫人回来了吗?”
管家说道:“夫人刚回来不久,去了偏殿。”
陆绎点点头,:“好,我这知道了,你去忙吧”
管家推下后,陆绎开始朝偏殿走来。今夏看到陆绎要来,心想:想知道那个手帕,只能演了!想着,她立刻朝陆绎冲过去,然后喊着:“大人~”,遂扑在陆绎身上。陆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今夏扑过来,他只好顺势接住她。
“大人,之前的事情,是卑职不对,卑职不应该操心那些家务活,那些家务活应该交给下人们干,是卑职错了,希望大人不要跟卑职一般计较。嘿嘿”然后,今夏冲陆绎挤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陆绎整个人都是蒙的,自己夫人怎么变化这么快,前一秒还在气鼓鼓地往家走,后一秒来给他道歉???不过听今夏这么说,他勾了勾嘴:
“嗯,夫人就应该乖乖的,照着我说的去做”
今夏继续朝他笑着,还应和地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偷到那个手帕……嗯,小爷有办法了!
“大人,卑职刚才在我娘那儿没吃饱,那……”今夏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俩眼看着陆绎,道
“没吃饱啊?那夫人先去房里等着,我让岑福去再弄点吃的给你送过去。”陆绎笑着道
今夏现实点点头,后又摇摇头
陆绎被她的样子整得又好笑又生气,问到:“嗯?”
今夏笑道:“卑职想让大人跟卑职一起吃。”今夏的眼里满是期待
“可是我吃饱了啊”
“不行,卑职要大人陪我喝酒!”
“不行!你不能喝酒!”陆绎听了,又是一张“阎王脸”
“就喝这一次嘛,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外面,喝点没关系嘛,大人~就一次,最后一次~”今夏用娇滴滴的声音说着,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陆绎乞求道
陆绎看着她那么可怜的样子,又想到反正在府里,喝醉了也没关系,就点头答应了她。
——饭桌上——
“大人,卑职敬您!干!”今夏已经连喝了八九杯了,已有些醉意,迷迷糊糊地还在叫陆绎给自己满上
“今夏,慢点喝”陆绎看着她喝酒时粗鲁的样子,生怕她呛着,嘱咐道。这要是换作旁人,估计得被今夏的样子活活气死,那得是一脸的嫌弃,可是陆绎反而觉得自家夫人的样子可爱。
“大人也喝!”今夏扯着嗓子喊道
陆绎还是一脸的宠溺看着她。
今夏喝了一杯又一杯,陆绎也陪她喝了一杯又一杯,可是,正喝着喝着,只听“砰”一声,今夏倒在了桌子上
“今夏,今夏……”陆绎连叫几声,今夏都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陆绎摇了摇头,遂勾了勾嘴,今夏这是真醉了。陆绎把她轻轻抱起,走到房中,又把她轻轻放在床上。今夏却突然起身,猛地把陆绎拉到床上,睁着矇眬的双眼,迷迷糊糊地指着陆绎,问道:“说!你个臭陆绎!”
陆绎被今夏猛地拉到床上,又听到今夏这么说他,一脸蒙的看着今夏,又听今夏说:“你给小爷老实交代,手帕到底是谁给你的!说!”
陆绎这才明白了今夏的“阴谋”,这小丫头,原来是想把我灌醉,趁机问出手帕是谁给的,哈哈,没想到还是太笨了,自己倒先醉了……陆绎只觉得今夏现在的样子好笑,为了看到弄明白手帕真的是不择手段啊。陆绎脑海中浮现出初次见今夏时的场景,又想起袁陈氏说的“今夏从小就是“街中一霸”,好一个“街中一霸”,还真是!都这么大人了,还想着玩……陆绎这么想着,今夏那儿还在醉呼呼地冲陆绎喊着:
“不给我看手帕,你就是就是有鬼!说!是不是某家姑娘给的!”……
陆绎“……”原来是吃醋了啊……陆绎这么想着,勾了勾嘴,不知道喝醉了的今夏是什么味道……
今夏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陆绎的脸突然在她眼前放大,她一时竟吓得闭上了嘴,“你……唔唔……”(脑补一下哈)
又是一阵缠绵……
……
缠绵过后,今夏满足地躺在陆绎怀里睡着,她的呼吸声绵绵地传来,陆绎看着她的模样心里也是一阵满足……
看到今夏睡熟了,陆绎把她轻轻放在枕头上,自己穿好衣服下了床。他走到书架前,从书架上随便拿了一本书,坐在椅子上打算看。可他又想到今夏刚才说的话,从怀里拿出那条手帕……他看着上面今夏绣的歪歪扭扭的“夏”字,心底泛起一阵柔情,三年,在诏狱的三年,要不是今夏,恐怕自己真的熬不过去了吧,恐怕现在也见不到今夏了……陆绎脑海中全都是今夏的身影,又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今夏,不禁勾了勾嘴,把手帕叠好放进怀里,低头看书。
——今夏醒来后——
今夏用手揉揉朦胧的睡眼,“啊,小爷的头怎么这么疼”遂用手捂住自己的头,她又转念想到:“不对啊,我怎么睡了?我记得……”她想起自己的“阴谋”,那…我成功了没有?她翻了翻自己的被子里和枕头下面,自言自语道:“没有啊,难道我失败了?”她又拍了拍脑袋,“不对不对,诶呀怎么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呢……”“我记得……我喝醉了!?诶呀袁今夏啊,你怎么自己喝醉了呢!”说着她又重重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诶呀,疼啊,袁今夏啊,你对自己怎么下如此狠手,笨死了”今夏正在努力回忆着自己干了什么,忽然一翻身看到帐子外面……陆绎正翘着腿,坐在椅子上看书……今夏用双手托着腮,不禁嘀咕道:“大人看书时也这么好看,嘿嘿……”
今夏呆呆地看了陆绎一会儿,又突然想到:天呐,袁今夏,你不会……手帕没得到还……不会不会,你应该不会那么轻易说出自己的“阴谋”……算了,去试探一下大人就知道了。今夏拿过一旁的衣服,愣了一下,不对,谁给我脱的衣服?!完了完了,这些真完了,我肯定把我“阴谋”说了啊……算了算了,不能轻易下定论……还是去问问大人!今夏三下两下穿好衣服,撩起帐子下了床。
陆绎听到床这儿有动静,遂看到今夏拉开帐子下来了。勾了勾嘴,嘴唇轻启:“夫人醒了”
今夏听到陆绎的声音,站起身来:“嘿嘿,大人”,然后她缓缓走到陆绎身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问道:“大人,卑职喝醉了,没做什么……嘿嘿”
陆绎一把将今夏拉进自己怀里……两人双眸相对,不语。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许久,陆绎开口道:“你可是什么都说了”遂勾了勾嘴
今夏给他一拉,脑子本身就空白了,又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诶呀,袁今夏啊袁今夏,你真的是笨死了,没把人家灌醉,反而自己醉了,醉了就醉了吧还把自己精心计划的“阴谋”说出来了,笨死了笨死了……今夏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手拍自己脑袋,还眉飞色舞的,不禁小声嘀咕:“袁今夏你笨死了……”
陆绎就勾着嘴这么看着她在自己怀里演“自导自演”的内心戏,等她演够了,缓缓开口道:“刚知道你笨啊……”
今夏听他这么一说才猛地从“内心戏”中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坐在大人腿上,急忙想起身,怎料陆绎拉着她胳膊又把她拽了回来,“大人,您先让我起来好嘛”今夏装着乖巧的样子说
陆绎继续笑道:“夫人这么急着起来,要干嘛去啊”
“嘿嘿,卑职只是觉得这样…不大好”
“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那夫人说说这样有什么不好?”陆绎挑眉
“哈哈,大人这是说的什么话,卑职是怕大人这样太累了”
陆绎勾嘴一笑,把今夏松开,说道:“夫人起来吧,去那边坐”
今夏松了口气,缓缓从陆绎身上起来,坐在陆绎旁边的椅子上,思量着要不要问……
陆绎看出她有事要问,拿起手中的书,满脸不在乎地说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今夏笑了几声,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卑职,卑职刚才喝醉了,没做什么……”
陆绎勾了勾嘴,想起刚刚在床上今夏把他拉过去…还有今夏吃醋的样子……开口道:
“没有”
今夏松了口气,想到陆绎刚刚说她什么都说了……那她到底说啥了呢,便继续问:“那…卑职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请问夫人认为什么样的话才称得上‘不该说的话’?”陆绎眼睛一直盯着书,但是可真没心看书,他的心里想的全都是今夏刚才在床上说的话……
“就是,比如说,咳咳,大人,您就说卑职有没有说让大人不高兴的话?”
“这倒真没有,但是,不知道夫人觉得“想把我灌醉,趁机看手绢”这句话算不算‘不该说的话’呢”陆绎把眼神移到今夏身上,紧紧盯着她
今夏那心里甭提有多想把自己打死了,这一刻,她是真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找个豆腐一头撞死,袁今夏,你说什么不好,哪怕说他是‘陆阎王’也好啊……哎呀……笨死了笨死了,这下好了,你该怎么解释,你都把自己的“阴谋”暴露了,怎么办怎么办……她低着头,有没有地缝啊……算了,总要面对,先看‘陆阎王’怎么说
今夏抬起头,陆绎还在看着她,她笑呵呵地说:“大人,卑职只是好奇那个手帕而已,没有别的意思”今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陆绎下一句把她彻底戳穿……
“只是好奇?夫人怕不是吃醋了?”
今夏心里又是“咯噔”一下,想也没想猛地站起身来说道:“没有!我怎么可能吃醋呢!我是谁啊,我就是好奇大人为何不让卑职替您洗干净而已,绝无他意!”今夏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脸上直发烫,心脏扑腾扑腾地跳着,都快要跳出来得快。
陆绎瞧她现在的样子,更加笃定了,嗯,果真是吃醋了……
陆绎就这样看着她,许久没说句,今夏被他看得有点慌乱,把头低下去,也不语。
许久,陆绎缓缓开口道:“不是就不是吧,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又没说一定。”
“我激动了吗?我没激动啊……”今夏越说声音越小,说完后,头也低下去了,自己摆弄着手指。
陆绎看着她的样子,竟有些心疼,他也站起身来,手伸进怀了,拿出自己一直视如珍宝的手帕,递给今夏。
今夏暗淡无光的眼神突然明亮起来,她看到陆绎递给她的手帕,上面是她用金线绣制的“夏”字,那字歪歪扭扭的,一看便是没有学过女红的女子所绣。她呆在那里,就那么看着陆绎手中的手帕……她抬起头,看着陆绎,心里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是眼泪一点都不争气,在眼里打起转转来,遂像断了线的珠子直往下掉……今夏没有接那个手帕,用手将陆绎的手推回去,她摇摇头,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她用手捂住脸,仰起头,试图止住眼泪,可真的止不住,这一刻,她想起三年前,陆绎为了她做的一切一切……时隔三年,那一幕幕仍然清晰的浮现在她眼前……
陆绎看着哭成泪人的今夏,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他抱着她,心里也是思绪起伏,他明白她为什么哭,因为他也想起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桩桩件件,历历在目。
今夏把头埋进陆绎的怀里,便哭边用手拍打着陆绎的胸膛,用并不清晰的声音责怪着他:“明明是我给你绣的手帕,为什么不给我看!为什么不让我看……”
陆绎搂着她,搂得紧紧的,他当年是那样无情,虽然是为了今夏好,但他并没有考虑今夏的感受,他并不知道今夏想要什么,只是自作主张,当年在北镇府司门口,他亲口伤害了今夏……现在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当时的自己太无情了……
今夏埋怨着陆绎,她哭着,但更多的是感动,是庆幸,她感动他一直留着她给他的手帕,她庆幸她没有再和他错过……
哭过后,今夏松开陆绎,两个人看着彼此,笑起来……
“大人,原来你一直留着我给你绣的手帕啊”今夏坐在椅子上,托着脑袋笑着问陆绎
“嗯,夫人给的,都是宝啊”陆绎继续低头看书,若无其事地回答
“嘿嘿,那你不觉得难看啊……”今夏开始“翻旧帐”……因为陆绎当年就是在北镇府司门口说她绣得难看,她可都记着呢,就那一句话,伤得她多深啊。
“……夫人绣的,都好看”陆绎知道她又要开始跟他算账……
“那我以后会多给你绣几个,让你一天换一个!”今夏还来劲了……
陆绎勾了勾嘴:“算了,夫人不用那么累……”
“不,一点都不累,给大人绣,我可是高兴着呢”
“真的不用了”
“为什么啊,大人不是说我绣的好看嘛,那再多绣点也没关系啊”
“不用了吧……”
“嗯?说,为什么?”
“我怕……浪费银子……”
“啊?”
“买线要花银子的……哦,我突然想起岑福叫我有要事禀报,我先去书房了”陆绎还没等今夏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溜烟儿快步走出了屋子
今夏还在思考陆绎那句话的意思,‘买线花银子’‘浪费银子’,没什么不对啊,诶不对,浪费?浪费?!今夏正想去揍陆绎,却不想,陆绎早已经逃离了屋子,今夏气呼呼地冲出屋子,大喊着:“陆绎,你给我站住,你给我站住听见没有!陆绎…陆绎……”
这个陆绎,真的是被我给带坏了。今夏边找陆绎边想,诶,这句话怎么怪怪的……被,我???呵,袁今夏,合着是你带坏了陆绎?!你脑子真心是坏掉了!算了,等小爷我找到陆绎,定把他撕碎,才两天没没收拾他,长能耐了!
其实呢……等今夏找到陆绎时,陆绎正在“慕夏”,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还备下了点心,等着今夏呢。今夏一看到吃的,便什么也忘了,开始一口一个“大人”地夸陆绎……
陆绎对于今夏360度大转变,也甚是无语……自己娶的媳妇,就得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