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足足一周高强度的辛勤劳作,维克多和瓦妮莎拖着沉重的脚步迈进干净整洁的高级公寓里。
“我的天哪,为什么我要开店。乖乖当一个家族里混吃等嫁的蛀虫不好吗?”
“我开始想念之前每天只用花钱而不用工作的时光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冲动呢?我的天!”
瓦妮莎躺倒在沙发上,纵然精神上已经习惯了每天在厨房里的来回奔波的摧残,但是身体偶尔也还是会诚实地告诉她她累了。
维克多看了眼几近瘫倒的瓦妮莎,悄悄地踮着脚尖走到她的身旁。
“睡一觉吧,睡一觉一切都会好起来。”
维克多小声地在瓦妮莎的耳边默念着,他的话语仿佛带着致命的魔力,瓦妮莎的眼皮越来越重,不久便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走到窗边拍了拍手,两侧的窗帘一并合拢,遮蔽住洒向整个纽约的皎洁月光。
他随手拿起本书架上的杂书,日子一天天过去。与真实社会接触的越多,维克多就越发觉得心里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越来越强烈。
他甚至毫无生涩感地融入了当下这个高速发展的社会,一个十多岁的小屁孩到底是怎么熟练掌握驾驶技术的,这根本不能用天赋异禀来搪塞。
这种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为什么他的名字会出现在世界简史上?
我到底忘记了什么?维克多两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他才十四岁。难道是巧合的重名?
可内心的直觉却在强烈的否认着——那就是你,那就是你!维克多·万斯!
电视机在无声地播放着,彩色的画面光照应在维克多的脸庞上。
脑海里的想法化成一团纠缠的乱麻,他根本无从下手。
“维克多·万斯。。。咆哮突击队成员。。。史蒂夫·罗杰斯。。。”
“如果找到那位消失的美国队长,那我的疑惑应该可以解开一部分吧。”
维克多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真的只是个孩子吗?
瓦妮莎是这么确信的,珍妮阿姨是这么确信的,他周围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他的年龄。
但是他确信,他不是个孩子。最起码这幅稚嫩青涩的躯体下,隐藏着的绝不只是个孩子。
“该死,早知道就不逃出来了,乖乖在孤儿院里待着就不会有这些事情发生了。”
维克多很确信,如果不是突变的生活环境,他的那些记忆绝对不会被或多或少的唤醒。
暂且将身份的问题抛之脑后,既然想不起来,那再怎么回忆都是白费功夫。
手腕一抖,瓦妮莎床上的白色棉絮被单就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牵引着来到客厅。
手朝着沙发上的瓦妮莎一指,被单子就像是条听话的忠犬般自己跳到瓦妮莎身上。
它还不忘扭了扭身子,两个边角像是手臂般朝着维克多挥舞几下问好过后,才抱住瓦妮莎严丝合缝地盖在她身上。
“当时就不应该好奇拿它做实验,我现在是不是也有能力去冒充一把阿拉丁了?”
维克多看着自己的小手,前几天心血来潮的一个想法给他惹了个不小的麻烦。
他就不该听信那个鬼魂的谎言,自己这次算真的是听了次鬼话。
“她怎么会想着拿一张被子当躯体,做人有这么让她感到恐惧吗?”
维克多拗不过那个女鬼,这么多年来这是他见过最为奇怪的鬼魂。
据她所说,她是上一任的房主。但是对于她为什么呆在这里却一直闭口不谈,任维克多怎么问也不回答。
“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哈迪德。我可不想再把你的灵魂抽出来一趟,那太费功夫了。我会直接把你弄碎!就像,就像弄碎芭比娃娃一样!”
“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帮你忙,居然被区区一个鬼魂威胁了。。。真丢面子”
维克多嘟嘟囔囔了半天,要不是担心瓦妮莎会被哈迪德的神出鬼没吓到,他可不会随便出手相助。
躺在瓦妮莎身上的哈迪德听见了维克多微不可闻的念叨,把自己软乎乎的身子又往瓦妮莎身上挤了挤。
维克多扫视四周,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准备好好地睡上一觉。
一夜无话。。。
第二天正午时分,铁公鸡珍妮总算难得的给两人放了个假。用她的话说是两个人的笨手笨脚只会给她们添麻烦。
“啊啊啊啊啊!这是什么鬼?维克多!维克多!快来帮帮我!”
瓦妮莎的惊声尖叫打破了维克多甜美的梦境,他刚在冰淇淋铺子点了个自己最爱的奥利奥就不得不醒来了。
揉了揉眼睛,维克多哈欠连天的走向客厅。估计又是蟑螂?或者蚂蚁?这次会不会是只苍蝇?
瓦妮莎今天的早晨简直糟透了,虽然自己也曾幻想过第二天早晨醒来后有人给自己一个爱的抱抱。可那得是个男人,而且必须是个帅气多金有才华懂礼貌,爱她时时刻刻维护她的男人。
怀里这个肉乎乎的女孩子是怎么一回事,等等,为什么她全身都是白色的?用手拍了拍,软,惊人的软,手上传来的感觉有种在拍被子的感觉。
“额,瓦妮莎。听我给你解释,她是我的小伙伴。。。之一?”
维克多也十分不确定这个借口能不能让瓦妮莎感到信服,但这是他能找到最合理的解释了。
“你说她是你那些奇特的小伙伴之一?”
瓦妮莎把奇特两个字咬的很重,四根手指还在空中比了个双引号的手势。
关于维克多的出身,他自己也解释不清楚。只能描绘出一些零星的片段来,让瓦妮莎帮他寻亲的想法胎死腹中。
“哦,她看起来可不是一般的奇特。能让她教教我该怎么样变得这么白吗?”
“瞧瞧她的身材,不去参加美国小姐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
瓦妮莎一把推开身上的哈迪德,轻飘飘得像是一团棉絮一样,她只是稍微使了点劲,哈迪德居然直接漂浮到了半空中。
“哦吼!这也是她的奇特之一吗?维克多?”
瓦妮莎瞪大了眼睛,两支眉毛在额头下方拧出了几条高耸的山脉。
就算淡然接受了维克多的异常后,这些超自然现象还是会给予她的心脏强烈的刺激。
想想看吧,一个全身雪白的姑娘就这么赤果果地漂浮在离你不到三英尺的半空中。
“我是不是得给自己准备些速效救心丸,再这么下去我总有天会被你吓死不可,维克多!”
“这是个意外,瓦妮莎。我发誓吓到你不是我的本意,但是她实在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维克多尽量挤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天真烂漫的小脸上挂上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瓦妮莎对维克多卖萌夹杂着卖惨的表演无计可施,可爱有时真的是一种巨大的优势。、
“你得照顾好你的小伙伴,你知道的,我可不是个合格的保姆。”
甩下一句假惺惺的狠话,瓦妮莎就走到洗澡间准备进行日常的洗漱。
关门前她还不忘再一次恶狠狠叮嘱维克多,
“照顾好那个女孩,我可不希望有什么意外发生!”
说罢便用力地关上玻璃门,不一会儿就传来阵阵水花落到地面上的哗啦声。
“嗨!我们之前是怎么说好的,你得乖乖的才行。”
“第一,不要做出奇奇怪怪的行为。”
“第二,不要吓到瓦妮莎。”
“第三,不要随便出现在瓦妮莎眼前。”
“你现在可是一条都没有遵守,我是不是得给你重新找个身体,你看那根水泥柱子怎么样?”
维克多每说一条要求就重重砸一次手掌,哈迪德的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所有计划。
哈迪德蜷缩着漂浮在半空中,她摇摇脑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天你还是张好好的被子,今天就是个活人了?”
维克多气不打一处来,就算发现自己的不凡之处后再怎么掩盖,可总会被瓦妮莎发现他身上异于常人的地方。
现在哈迪德的出现更是将两人之间从不挑破的默契摆开到台面上,他得想想怎么安抚好瓦妮莎的情绪。
“维克多,让她去我房间换身衣服。女孩子不注意形象可不好。”
瓦妮莎的声音透过水汽蒙蒙的雾面玻璃传来,维克多也注意到哈迪德现在甚至算的上不着寸缕,场面一时间无比香艳和尴尬。
“哦,好,好的!”
维克多大声回应道,哈迪德也发现到了自己目前的窘况。赶忙飞进瓦妮莎的房间里,嘭的一声关上木门。
维克多看着两扇紧闭的大门,他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未来的日子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好过。
“为什么我要自找麻烦呢?要是没有答应哈迪德,就不会吓到瓦妮莎。”
“要是没有吓到瓦妮莎,她就不会生气。”
“唉——”
长叹一口气,维克多的肩膀半耸拉着。手臂一挥,一阵微风卷起。杂乱的客厅顿时焕然一新,各个物件也都回到他们本来该在的地方。
“为什么我要自找麻烦呢?好人没好报果然是真理,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维克多低着头长吁短叹,没想到门后的两女听到他的话语都是各自露出了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