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很奇怪,说是像手,可又不仅仅揪住一块地方。
盯着眼前的白影片刻,天穷迅速扫了眼裤脚,随后又赶忙盯着白影。
他不确定这像个鬼的东西,是不是因为干粮出现在他眼前,不过还是警惕点好。
那急速的一撇他也见到了,是一根滑腻的有着眼珠的触手缠上了他。
令天穷无奈的是,那触手已经螺旋蔓延至他的大腿了,且无时无刻的不在用力拉扯他。
起初用力还能僵持着,可现在整个大腿都要麻掉了。
为了下半身考虑,他只能说道:“请别再拽我了,跟你走就是了。”
拉扯的力道果然减轻了许多,那白影也飘着向枯树林内。
“好好,别催,我先牵上我的马。”
感受着大腿上触手的力道,天穷满脸的无奈。
为什么就盯上自己了呢,是被当做备用口粮了吗?
还有,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真的是鬼?那这长眼睛的触手又是怎么回事?
“走啊。”
几乎是硬拖着马匹,这怕死的混蛋,死活不肯跟着天穷走。
直到大腿上扒着的触手用那眼珠看向马匹,这才老实了下来。
这一幕被天穷看在眼里,有智慧吗?还是马胆小?
白色的影子飘荡在前方,偶尔有月光透过阴森的枯树林,打在白影的身上直接穿透了过去。
天穷看的脸色发白,他大腿上的触手正在吸食他的血液,或许,自己会被吸成干尸?
不不不,自己的病还没有治好,怎么也不能死在这里。
没有幻觉幻听的世界,他想一直活在那样的世界里,他必须要自救。
小心的看了眼前面的白影,天穷用手抽打大腿上的触手,低喝道:“别吸了。”
那触手上的眼睛应该是听到了,或者感觉到了,在触手上蠕动着盯向天穷,吸食的动作只是一顿便又接着继续了。
皱起眉头,天穷尝试着用手去拔,可触手就好像连着大腿的筋脉,越拽越痛,痛感直达心扉。
他咬着牙,抽搐着身子,颤抖着手扳起一根触角,连带着一块巴掌大的皮肉撕扯下来。
好似被触怒了,那触手从天穷大腿上脱落,泛白的眼珠裂变成一张布满尖牙嘴,朝着天穷嘶吼。
不待触手扑上来,天穷便折断一根树枝,从那尖牙嘴里洞穿过去。
震颤耳膜的嘶鸣声,触手扭动着僵直在地面上,伴着烟雾蒸发为绿色的粘液。
那白影停在一所废弃的寺庙门前没有动静。
天穷疑惑,不是一伙儿的吗?那么触手又为什么让我跟上来?白影又为什么不袭击他?
都是巧合吗?可若是上面的猜测是错的,那么又为何见他杀掉触手无动于衷?就算是一根头发被人拔了,那也要有点情绪吧?
想着天穷撕开袖口的衣料缠在大腿上,牵着马匹上前,他要离开!
那么闭上双眼...翻身上马奔腾在枯树林里,白影突然闪烁在马匹前方,马匹大惊被扭下马头,逃跑失败。
睁眼,从思维模拟的逃亡中苏醒,天穷放弃了骑马的愚蠢想法。
或许,可以尝试重复一下穿越的方案,记得当初的低语,翻译过来的条件是遭遇女鬼艳遇。
那么,他是女的吗?
看着那白影,天穷跨步上前。
越过废弃的寺院门口挡在白影的前方,盯着对方的胸口。
确认了,男的不可能有这种规模的胸大肌,那么艳遇怎么做,是要自己泡她吗....
白影飘向寺庙大堂,天穷连忙跟上,此刻他正在为自己做心理辅导。
没关系的,只是互相吸引一下,交个朋友,来段“珍珠之遇”就行。
蛛网密布、尘埃满殿,一座古铜大佛下,白影停在这里,天穷整理着自己的仪表,咳嗽一声走上前。
“小姐,也没有兴趣额...你饿不饿?”
已经尽力的去组织语言了,可天穷这方面的知识真的很缺乏。
左思右想中说了一句无意中记下的路人小哥的话,看当时那女的笑的蛮开心,应该没问题吧?
“....”
没有回应,白影依旧立在那里,好像人畜无害的兔子,在祈祷大佛让她不要被狼抓住,若是真的能实现就好了。
嘀咕着天穷上前几步,伸手去拨动白影的头发,他准备尝试着接吻。
不要去想,不要去猜,不要去看,呼吸都有些紊乱,原来正常人的紧张就是这种感觉。
天穷莫名的笑了,他在为自己能够知道自己紧张而感到高兴,随后他睁眼了。
出现在他眼中的,是一只不对称的眼睛,如今正在闭着。
而在这只眼睛的旁边还有一只斜着的,发觉不对,天穷拉开了视距。
他看清了白影的全貌....眼睛...全都是眼睛!
有斜着的竖着的忽然他们全部都睁开了,眼珠在不规则的转动,最终全部聚集在天穷脸上。
恶意如彻骨的寒,凝固的空气似乎掐住了天穷的脖子。
你会死,你会死,你会死...沙哑的声音如实质般响在他的耳旁。
这不是幻听,天穷能清晰的分别出来,因为真正的幻听正响在他的脑海中。
“群星之上我苏醒了,无底的幽暗裂缝中古神开始复苏,群星之间旧神归来,迎接的是属于神的审判。”
“幻听”大过了那沙哑的诅咒,天穷开始发笑,因为是那般的可笑。
那诅咒的声音在幻听面前,就好像石子投入了大海,波浪甚至都没扩散开来就被浪花抚平。
天穷的笑声越来越大,白影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正要摘下这颗头颅时。
窒息中,天穷感觉空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白影徒劳的闪烁无法接近。
黑暗被彩色的光笼罩,或者那并不是彩色,而是一种光谱的轨迹,只是相似可以类比用“颜色”来称谓。
天穷无法用自己的语言去描述,他仿佛天生就知晓,这,是来自群星的色彩。
叮铃铃铃铃铃
依旧是那个二月的雨天,不过雨已经停了好久,清晨的光芒也从窗户中投射到墙上。
定时5点的闹钟按时响了,天穷睁开双眼坐了起来。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没有被那异彩沾染,周围的空气也没有染上火焰。
揪着自己的头发,依旧那般的散乱,衣服也变回了原样,一切,都好似一场梦,可天穷真切的清楚,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