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沐卿的婚礼前,碧落和云亦就住在玉瑶的住处,通过这几天的相处,玉瑶和云亦变得十分熟稔,总能玩在一处,碧落在天宫不受待见,便一直窝在玉瑶处睡觉。
“玉瑶姨,你能和我说说那个化羽吗?以前在云起池时总听娘亲的朋友提起他,娘亲也是十分热衷于他的八卦,他到底是一位怎样的人物啊?”云亦抓着玉瑶的袖子问道。
“你娘亲没有和你说过化羽吗?”玉瑶低头道。
“没有,娘亲从来不和我说云起池以外的人和事,我都是听去云起池找娘亲聊八卦的人才知道一点点外面的事情。”
“我们去外面说,在这说会打扰到你娘亲睡觉。”玉瑶说着就牵起云亦的手出去了。
玉瑶将云亦带到了瑶池后面的蟠桃林里,这里是王母娘娘的地方,除了负责打理桃林的玉瑶外几乎没有人会来,在这里聊天是最隐秘安全的。玉瑶领着云亦走到桃林的深处便席地而坐,开始和他讲那个在三界都很传奇的人物——化羽。
“云亦,你对三界有什么认知?”
“我看过紫冥叔叔给我带的书,知道三界是指人界、妖界和仙界,魔界不为三界接纳,视为三界外的异界。”云亦说。
“化羽住在天宫之上的化清天中,他是天地灵气孕育而生,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少岁,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寿命有多长,三界的人都认为他应该是真正的寿与天齐,他没有仙阶,却受三界敬重,据说他是三界最厉害的人,就连天君也要看他脸色,但他对三界中的事情毫不关心,因此与三界的死对头魔界的魔君也有几分交情。”
“娘亲是不是喜欢他啊?”云亦突然这样问。
“小鬼头,你怎么会这样问?”云亦这个问题让玉瑶笑出了声,心想碧落对化羽的爱慕是有多明显才能让一个小孩子都怀疑。
“以前住在云起池的时候,只要有人来找娘亲,她总会旁敲侧击地问一些关于化羽地消息,人家和她讲地时候她又假装不在意。我看了人界的一些话本子,里面那些有了心上人的少女就是这样的,叫做口是心非。”云亦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好像自己对娘亲的心思了如指掌一样。
“真是没想到碧落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以前她可是最直白的,只要听说谁长的好看就直接上门去调戏,哪里懂旁敲侧击这套。”
“其实娘亲现在也很直白的,只是住在云起池没有可以调戏的对象而已,我们在云起池时还有一些长得很好看的男子找上门来,我猜应该是没有我的时候她在外面欠的风流债。能让娘亲牵挂那么多年的那个化羽一定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玉瑶姨,你快给我讲讲他长什么样。”云亦越听越起劲,终于有机会可以了解一下那个让娘亲口是心非的男子。
“其实我也很少见过化羽,只是以前碧落还在天宫的时候见过几次,他喜着青衣,紫瞳墨发,身高大概八尺,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天宫的人都说他是三界长的最好看的人,化羽有很多的爱慕者,其中以沐卿公主为首,你娘亲也是其中一个。”
“他是紫瞳?紫冥叔叔也是紫瞳,我记得紫冥叔叔和我说只有他们魔族的皇族才会生出紫瞳。”云亦听到化羽是紫瞳,这让他很惊讶,难道这个让三界敬重的人居然是魔族吗?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是紫瞳,但他的的确确和魔族的皇族也没什么关系。”玉瑶说。
“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我想这个化羽的样貌定是顶好的,不然也不会让娘亲记这么多年。”云亦道,他虽然没有见过碧落调戏美男子,却也知道碧落最喜欢的便是美男子,要是放在人界,碧落必定会是那种好色误国的昏君。
“你以后一定会有机会见到他的。”玉瑶看着云亦说。
“你知道我爹爹是谁吗?”云亦突然问。
“你难道不知道你爹爹是谁吗?”玉瑶觉得云亦这个问题问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一直以为云亦是知道自己的爹爹是谁的。
“不知道,娘亲从来不提问爹爹的事情,好像我没有爹爹一样,我也不敢问,你和娘亲关系那么好,应该知道一些关于问爹爹的消息吧。”
“自从碧落离开天宫后问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我其实也挺好奇你爹爹是谁的,但我见你娘亲不是很想提往事的样子,也没敢问。”
玉瑶和云亦在桃林聊了半天才离开,云亦和玉瑶说了一些他和碧落在云起池时发生的事,还和她讲了东海的寿海爷爷,玉瑶也和云亦讲了一些碧落以前在天宫的事。
沐卿是天君的妹妹,虽然说这次是下嫁给风神,但婚礼也是搞了很大的场面,提前好几个月就开始准备,从延邀的宾客到婚礼上的吃食,一应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到了婚礼那天天宫的戒备也比以往要严了不少,碧落还是在玉瑶的帮助下扮作了侍酒的仙娥才混进去的,云亦人小,也十分机灵,碧落便让他自己想办法进大殿,她在大殿上就远远的看着他就行。
云亦虽然没有出过云起池,但人自小就聪明,在大漠里也是一个活脱脱的混世小魔王,他躲在大殿外的柱子后面,见到有一个很慈祥的老爷爷正要进殿,便冲上去抓住他的袖子大哭:“爷爷,我找不到娘亲了,她可能已经进去了,您能带我进去找娘亲吗?”
被云亦抓住的是月老,月老一向是最喜欢小孩子的,见云亦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便将他拉到一边问:“你是那家小孩呀?”
月老的问题让原本对混进去胸有成竹的云亦一下子不知如何应对,他想了一下就回答说:“我是从东海龙宫上来的。”听到云亦这样说,月老便也没有继续追问,就将他带了进去。
云亦刚进到大殿就离开了月老的身边,在大殿四处寻找碧落的身影,但找了好一会也没有找到,眼看婚礼就要开始了,便随便找了一个角落将自己藏起来。
其实这个时候碧落还没有进到大殿里面,她扮作侍酒的仙娥要等到婚礼开始,大家宴饮的时候才能进去。
“天君到。”随着有人高喊一声,大殿内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将目光转向大殿之上的凌霄宝座,注目天君和天后二人从偏殿开的角门缓缓走过去落座。
“各位仙家都落座吧,今天是小妹的婚礼,大家就当是普通的宴饮,不必拘束。”天君说完后各路神仙也就陆续落了座。在大家落座后面的环节便是请新人了,大家一同看向大殿门口的方向,见证新人入殿的幸福时刻。
只见沐卿身着一件月白色的嫁衣,与风神一起款款走进大殿,沐卿身上的嫁衣和头上的头饰都是极尽奢华,体现她作为天君妹妹的高贵地位,风神虽然不是什么显赫的仙家世族,却也是十分体面的穿着平时只有仙界皇族才有资格穿的云锦长衫。
婚礼上的一切都很华丽,完完全全彰显了沐卿的地位,但大家都可以看到沐卿的脸上并没有作为新妇的幸福,反倒是像神深闺怨妇一样的愁容,天君看在眼里,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很牵强地让众仙家祝福这对新人。
在沐卿和风神正要拜天地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声“化羽到。”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将目光聚拢在门口,天君和天后也从座位上站起了身,谁都没有想到几千年没有离开过化清天的化羽会出席沐卿公主的婚礼。
碧落看到,在听到“化羽到”的时候,沐卿脸上一下子就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还甩开了风神的手,满脸期待。碧落知道,她大概是在期待化羽这次是来抢亲的,但碧落自认为很了解化羽,知道他不是会抢亲的人,心想这沐卿公主的美梦怕是要碎了。
“你们继续,不用在意我,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的热情。”化羽一进殿便自顾自地走到天君旁边的座席坐下了,大家在他入座后也随之坐下。
一切回复正常,新人继续行礼,行礼结束后化羽居然破天荒地说了句:“希望沐卿公主和风神以后幸福。”能被化羽祝福,那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殊荣,但碧落明显看到沐卿听到这句话时面如死灰的表情,看来沐卿刚刚真是想多了。
新人离开后,在宴席上的宾客闹了一阵后便陆续离开,碧落瞧着婚礼也看的差不多了,就暗示了一下在角落里的云亦借机离开,不想在快要踏出大殿门的那一刻竟被化羽叫住了。
“门口的那个仙娥等一下。”在上座的化羽突然这么叫了一声,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碧落,碧落心里咯噔一下,暗道:“糟了,难道被发现了?”
就在碧落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化羽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没事了,你走吧。”碧落如蒙大赦,慌慌忙忙地离开了大殿回到玉瑶的住处。
碧落走后,云亦也寻机溜回了玉瑶的住处,这场婚礼就这样结束了,并没有沐卿以为的抢亲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