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涯子说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王哲杀了丁春秋,他见王哲毫不犹豫答应,十分欣慰。心中暗自感叹道:“还是自己的外孙好啊!”越看越觉得王哲称心。他却不知王哲今日除了应诺他的事情外,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无崖子用力从左手指上退下一枚宝石指环,递给王哲。王哲接过指环,看向无崖子,便见他笑着说道:“带上吧,你已经入我门中,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逍遥派’的掌门!这枚七宝指环,便是掌门信物。”
见王哲带上指环,无崖子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卷轴,递给王哲说道:“这是最后一件事。你把这个卷轴带个你外祖母,并告诉她:当年之事,我亦有错。我心中实是有她。可惜造化弄人,如今都已这般年岁,我怎还会怪她。”说着无崖子眼圈微红,他愣怔了一会儿,待回过神来,见到王哲依然恭敬的跪坐在他身旁,便对他说道:“人老了,就容易发呆,就这三件事,你做好即可。去吧,让星河进来,我有话要交代他。”王哲躬身应诺,转身敲了敲墙壁。
不多时,墙壁上的门户洞开。王哲弯腰钻出,见苏星河立在门侧,便对他拱手道:“前辈请先生进去。”苏星河看了王哲一眼,也不说话,点点头便矮身钻入。王哲将要出得屋时,便听身后传来苏星河大声的悲呼:“师父......”王哲摇了摇头,迈步走出木屋。
下午的阳光透过枝叶的间隙照在王哲脸上。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今日的顺利超出了他的想象,让王哲感到有些不真实,不过想想他也就释然了!谁叫她是穿越者呢!无崖子怎会想到有他人知道如此隐秘之事,怎么会想到有其他人对自己的感情纠葛如此了解!王哲演技尚可,又知晓其中内情,句句戳中无崖子内心柔软,终于把他忽悠瘸了。不,是快忽悠挂了!
欺骗一个近鲐背之年的老人,王哲心中有些愧疚,觉得自己德行有亏,为了考核真是不择手段。但他并不后悔,再来一次他还会如此做!他知道无崖子的结局,枯坐黑屋30年,最后不得不选择虚竹,临死之际仍旧对报仇毫无把握。自己今日虽然是骗了他,却也解开了他的心结。王哲替他报仇的把握比虚竹可大多了!如果无崖子了解五年后情况,王哲相信他依旧会选择自己!
王哲在擂鼓山住了下来,详细的向无崖子请教了“北冥神功”的所有细节。也许是提前五年的缘故,无崖子没有立刻去世,又撑了一个月。他身体终于撑不住,便驾鹤西去了。王哲和苏星河一起为无崖子治丧守孝。
苏星河明显是已经从无崖子处知晓了王哲捏造的身份,为王哲准备了重孝,让他穿孙辈的孝服。王哲也没有说什么,人死为大,更何况无崖子把他毕生的功力传给了自己,给他当回孙子,王哲觉得自己不亏。这一忙又是三天。今天把无崖子下葬,算是彻底结束了。
无崖子墓前。
王哲和苏星河两人一边烧纸钱,一边闲聊。王哲看了一眼无崖子的墓碑,便对苏星河道:“先生以后作何打算?”
苏星河也看着自己师父的墓碑,茫然地道:“我在此陪伴师父已有25载春秋,如今师父他老人家去了,我又能去何处呢?”他的心情王哲无法体会,只能默默的陪着他看着无崖子的墓碑,愣愣的出神。
无崖子的埋骨之地,是苏星河选的,就在山谷的松林旁。山风吹过松林,风声呜咽,松涛如泣,便如此刻苏星河之心声,悲戚而茫然。
过了良久,苏星河仍在发愣,王哲不忍见他一直沉浸在伤痛之中,便转移话题道:“先生可知缥缈峰灵鹫宫在何处?”
苏星河看向王哲道:“掌门想要去天山?”王哲道:“是的,家祖还要我前往天山缥缈峰灵鹫宫拜见巫前辈。却没有告诉我在那,天山那么大,晚辈又该到哪里寻找!”
苏星河摇了摇头说道:“老夫亦不知晓,先师曾言灵鹫宫中皆是女子,麾下更有三十六洞、七十二岛,声势必然浩大。想必待掌门到了天山地界后,一问便知。”王哲闻言苦笑道:“也只好如此了!”顿了顿又接着道:“先生,我明日便要离去,不知先生还有何嘱托?”
苏星河沉吟片刻道:“老夫无有嘱托,只盼掌门早日除去丁春秋那恶贼,以慰先师在天之灵!”
王哲正色的对苏星河道:“先生且宽心,晚生受无崖子前辈大恩,曾在前辈面前立誓:‘不杀丁春秋此獠,誓不为人!’”继而轻叹一声道:“家祖令我来此,也是希望我代无崖子前辈诛杀叛徒,毕竟前辈他亦是晚辈亲人,为亲长复仇是晚辈份内之事!”
苏星河惊异道:“掌门竟然知晓!?”王哲又叹了口气道:“先前并不知晓,后来见无崖子前辈待我如此亲厚,便有所猜测!前辈仙逝后,先生让我穿戴的孝服,晚生又想起家祖之言,便已心中明了!”苏星河闻言欣喜道:“掌门如此聪慧,老夫便放心了!老夫便在此处,静候掌门佳音!”王哲点点头,也不在说话。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烧着纸钱!
风停,树止,斜阳夕照。两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山谷中只余鸟叫虫鸣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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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清晨
王哲早早起床。洗漱过后,用过了哑仆端来的早膳。便向苏星河告辞。苏星河也不做挽留,却坚持相送。王哲推辞不过,便由着他了。待送到山道竹亭,王哲停步对苏星河深施一礼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先生送到此处便可,晚生就此别过!”
苏星河本想再送,却被王哲以掌门身份压住,无奈地拱手道:“掌门此去路途遥远,一路小心!至于丁贼之事,掌门切莫心急!待有万全把握之时,再动手也不迟!”王哲应诺,拱手与他作别。牵起了自己的驴子,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向山下行去。
王哲此去,欲先前往西域寻找天山缥缈峰灵鹫宫。距离剧情开始还有近五年时间,只有他寻到“天山童姥”巫行云,才能习得“生死符”。有了“生死符”,他才好经营自己的势力,为第二个任务做好充足准备!
王哲一路西行,一人一驴,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