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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灵鹫宫

天山,从来不是一座山峰。正所谓“天山雪云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它以千峰万岭横亘西域,东西逶迤5000里,山势极其雄伟。

王哲从西京洛阳向西一路走来,走走停停,行了两月有余,斜穿西夏,过玉门关,跟随商队向西北直往天山。直至辽国伊州(现新疆哈密),王哲才和商队分开。他从此沿着天山南麓沿途打探,功夫不负有心人,十天之后终于让他遇到了灵鹫宫之人。

这天,王哲在一绿洲集市打探灵鹫宫所在,一无所获。休息半日后,便骑驴向下一个聚集地而去。行了一个时辰,忽闻身后蹄声阵阵由远及近。王哲向后瞧去,只见十余骑向自己奔来。他定睛一看,只见这一队骑士身影窈窕,头戴斗笠,上覆轻纱,手持缰绳,腰胯长剑,英姿飒爽,皆是女子。心道:“这些是不是灵鹫宫‘九天九部’的人?应该是的,除了灵鹫宫,这西域之地哪还有这样的女子!?”想到这里,他便让驴子停在原地,静里道旁,等这些女骑士近前。

这群女子胯下坐骑皆是良品,很快便行至王哲近前。他正欲招呼,就见这群女子在他身旁勒住缰绳,“仓啷”一声抽出宝剑,纵马将他围了起来。王哲这才看清,这一行共十六名女子。透过轻纱,可勉强看清其容貌。其中一位老妪,三位中年,剩下都是些年轻女子。

王哲看她们气势汹汹的围住自己,有些莫名其妙。遂拱手问道:“诸位,这是何意?”

“嘿嘿!”那老妪冷笑一声,嗓音略显嘶哑。她用剑指了指王哲问道:“小娃娃,你这几日四处打探我们灵鹫宫所在,又是何用意!?”王哲心道果然,兴奋地说道:“诸位是灵鹫宫之人?!终于让我找到了!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略做停顿,对老妪拱手正色说道:“小生奉先师无崖子遗命,特来灵鹫宫拜见‘巫行云’巫师伯,请婆婆为小生带路!”

听闻王哲所言,众女面面相觑。那老妪也暗自思索道:“从未听说灵鹫宫有个叫“巫行云”之人,看青年这般模样也不似说谎,莫非......”她隐约记得多年以前,曾听到宫中前辈提起过,自家尊主就是姓“巫”。她不敢确定,便道:“小娃娃,你莫要欺我!老身在灵鹫宫中已然待了40余年,可从不记得宫中有姓‘巫’之人!”王哲懵了,他万万没想到“天山童姥”的部下,竟然不知道她的真名。他在心中快速思索着应对之法,少顷,便见他故作疑惑地对老妪道:“这怎么可能?!家师说师伯是灵鹫宫的主人!你们身为灵鹫宫之人怎会不知?”

老妪听王哲如此问,心中便已然有数,便对王哲解释道:“灵鹫宫的主人便是尊主,尊主的姓名,吾等下属并不知晓。”她又沉吟片刻后说道:“既然你称尊主是你师伯,那便随我回灵鹫宫面见尊主吧!”王哲闻言大喜,拱手作揖道:“那在下先谢过婆婆了!”老妪摆手道:“不必客气,走吧,从这里到缥缈峰还需两天时间。”老妪招呼众女和王哲一起往回走,还笑话王哲道:“娃娃,你再闷着头往西走,可就出了我缥缈峰地界喽!”王哲展颜一笑,心道这老妪还挺幽默,也不以为意。

王哲随着灵鹫宫众女,回头向东北行去。这两天他们日夜不停的赶路,只有累的时候才停下休息一会。王哲行路时也不忘向众女打探灵鹫宫的情况,可惜有这领头老妪在,这些女骑都不敢搭理他。王哲很郁闷,只好和这口风很紧的老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了话。虽然无甚收获,却也得知,这老妪便是书中提起的“余婆婆”,她便是“九天九部”中“昊天部”的首领。今次下山,是奉“天山童姥”之命下山办事。回程时,听闻有人在四处打探灵鹫宫所在。有些疑虑,便追上来看看是何人物。

王哲也是深感庆幸,若不是余婆婆下山,他自己都不知道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寻得灵鹫宫。

一路无话,众人第三天中午便到了缥缈峰下。王哲抬眼看去,这山峰整个笼罩在云雾中,飘飘渺渺宛若仙山,缥缈峰之名,果然不虚!

山脚下有座别院,是灵鹫宫接待外客的地方。余婆婆让王哲先在这里休息,她则回灵鹫宫向尊主复命,并向她禀告王哲之事。

半个时辰后,山上有一女子来到别院,要带王哲上山拜见童姥。女子名叫刘琦玉,是余婆婆的手下,双十年华,容貌尚可,不喜言语,较为清冷。王哲一路与她说话,她只做淡淡回应。王哲无奈,一路行来,他发现这些灵鹫宫中女子都像是厌世嫉俗一般,不喜与外人打交道。看向王哲的目光中,隐含戒备。一但提起“天山童姥”,却都目露崇拜且含着深深的畏惧,这让王哲十分佩服“天山童姥”的驭下之道。

两刻后,王哲终于看到了灵鹫宫。说是宫,其实就是一座建在山峰上平地处的石堡。只见平地处有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大道,每块青石都是长约八尺,宽约三尺,甚是整齐,这青石大道约有二里来长,石道尽处,一座巨大的石堡巍然耸立,堡门左右各有一头石雕的猛鹫,高达三丈有余,尖喙巨爪,神骏非凡。

王哲跟着刘琦玉,沿着青石大道,直往石堡而去。进入大门,穿过两进庭院,便到了石堡正厅外,刘琦玉示意王哲停下,她躬身朝厅内施礼道:“尊主,王哲带到!”一听厅内传来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女声道:“让他进来!”

得到尊主首肯,刘琦玉便带着王哲走进大厅。王哲进入大厅后看到,大厅两侧各有一排桌椅,而大厅尽头有一个高高的台阶,台阶上摆着一桌一椅,皆是石制,正对大厅门口。石座上有一个衣着华丽的女童,正打量着自己。王哲赶忙上前两步,躬身施礼道:“晚辈王哲,奉家师之命,拜见师伯!”说完之后,他依然保持着行礼的姿势。等了半晌,也不见有人回话。他偷眼瞧去,只见那女童紧盯着自己,却不说话。王哲不由腹诽道:“你倒是叫我起来啊!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啊!?”

“你就是无崖子的徒弟?”好半晌才听到上头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问道。王哲赶紧直起身,恭声答道:“是,晚辈奉先师遗命,特来拜见师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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