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后。)
我叫张天意,爷爷给的名字,自打出生以来从未见过我的父母,爷爷把我拉扯到大。
对于父母他只字不提,也不敢追问,只是偶尔会在脑海里幻想着他们的模样。
今年八岁生辰,爷爷和往常一样给我煮了一碗长寿面,狼吞虎咽两下解决。他在大院的竹林下,拿着烟袋鼓弄起来。
我就在那静静地看着,有一句话在心里憋屈了很多年,就想知道父母到底是怎样的人。
便小心翼翼的询问爷爷:
“我爸妈到底去哪了?”
爷爷先是一愣:
“好好的怎么想起问这个。”
不敢直视他,因为害怕他生气,毕竟这么多年来他对父母是只字不提。
爷爷意味深长的说到:
“孩子啊,有的事不是老夫不告诉你,老夫就是不想让你痛苦,不想让你承受这些。纸终究包不住火,你跟我来吧!”
紧跟随他身后,进了他卧室。没想到在他的书架背后居然有些一个密室,只见他扭转着他的那个花瓶,书架便从中间往两边开、然后中间就有着一扇门。
关于这个花瓶印象最为深刻!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白色条纹的瓶子,并不值钱。
记得在一次,打扫他卧室的时候,就看到过这个花瓶。看上去虽很普通,但它的摆设却是令人无比好奇,书架上大部分都是厚厚的书籍,唯独这个花瓶显得有些奇怪,要说有其他摆件,有这个花瓶也不足为奇。但书架上全是书,除此之外就这一花瓶它显得不对称。
正当伸手准备触碰时,卧室的门突然开了。
他一脸严肃的看着我说到:
“谁让你进来的?”
紧接而来的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捂住脸,不敢哭,因为不能哭。他总有他的理由,虽然不知道他的理由是什么。
这是自记事起他第一次动手,当晚就一晚没睡觉。
从他紧张的神情中,大可猜出他定有事相瞒。
但是现在,密室门开的这一刻,彻底愣住了。
一眼就看到了大桌上那两个黑白相片的相框,前设有两个牌位就跟客厅奶奶的牌位是一样的红木黑漆做成。
牌位上分别刻着:“子张建业之灵位”“儿媳朱秀玲之灵位”
对着面前这两个相框里的人,彻底愣住,一种前所未有的悲伤感在心里涌动。
不用爷爷说也大概清楚,他并没有其他的儿女,如果面前的牌位是他所立的话;那面前的这两位便是我的父母。
打量着四周,除了牌位之外再无其他东西,还有桌上那把黄香跟香炉里烧尽了的香灰。桌面很干净,一尘不染。可以看出时常有人打扫,这人便是爷爷。
随后,他红着眼对我说到:
“跪下吧!给你爸妈磕个头,上柱香。”
拿起桌上的那把黄香,先后点燃了三炷香由左到右的把香插到了香炉里,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跟着他出了密室,见他再次扭动花瓶,密室门便关上了。
他告诉了这些年来所隐瞒的一切
……
……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大院中,透过窗便显得额外的刺眼。迷迷糊糊睡醒便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大可分辨出一个是我爷爷,另一个听起来也有些熟悉。
“陈老弟远道而来,请先吃杯茶水”爷爷说到。
只听那人回到:
“青山兄客气了,此次前来我是有要事相商。”
青山,便是爷爷的名讳。听着这强劲有力的声音大可知道此人乃爷爷的老友陈龙玖。
陈龙玖,柳溪村的一先生,离着我们村有数了十里地,他主要帮别人办白事的。在当地颇有名气,别人都管他叫玖叔。
我与旁人叫法不一样,管他称玖爷爷。
“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爷爷说到。
陈龙玖也不再绕弯子,直言:
“张兄,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今日我就要将他带走。”
爷爷开口否决:
“不可能!”
“不知陈老弟要天意何用,他还只是个孩子。”
“张兄,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天意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还用我说么?”
泯了口茶水,陈龙玖势在必得的样子。“再说,这也是义父的意思,兄长想忤逆他老人家不成?”
“你少拿师父压我。”
话是这样说,只是他师傅凌虚子已经仙逝,“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逝者的遗言又怎敢不遵从。
……
……
爷爷他怎么舍得这个陈老狗将我带走。
“青山兄,你可要想清楚,个人的不舍与三界的存亡孰轻孰重,你我空有一身修为,但有的事你我二人也无能为力。当年之事……便是个例子。”
陈龙玖再次触痛了他的伤口。
虽然不知道当年之事指的是哪一件事,到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爷爷跟玖叔都是阴阳,现在所谓的道士。
爷爷,陈龙玖,还有一个人,爷爷不愿提起他的名字。他叫刘三,别人都管他叫三爷。
那一年,他们三人一同赶尸。途中路过一处乱葬岗,只见白雾缭绕,还时不时可以听见乌鸦的惨叫声。
“此地阴气太重,不宜久留!我等速速离去。”爷爷说到
“阴人上路,阳人回避!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陈龙玖边念边撒着纸钱,三爷则是在前摇着铃铛,而爷爷走在最后面。
很快穿过乱葬岗,行过几里地时,天上便雷声涌动,像是暴雨来临的前兆。
“张兄,陈兄这天怕是要下雨啊!”三爷说到
爷爷拿出地图看了看:
“前方一里处有一座石桥,过了石桥就有一个破庙,可以在那避避雨。”
他二人当然不敢含糊,玖叔大吼一声:“阴人上路,阳人回避!”
没走多远便过了那座石桥,又向前行走不到几步路,爷爷察觉不妙大吼一声:
“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形。”
喵!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只见一黑影从草丛跃起,三爷走在最前面,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那厮早已扑在他的脖子,随后又消失不见。眼前的一幕是他们始料未及的,飞来横祸还没给三爷叫痛苦的机会他就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脖子、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流淌,没几下他就嗝屁了。
脖子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