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道观叫做什么呢?”
“就叫做问道观吧。”
薛绍抬头看天,一束阳光透过云朵照在了他的脸庞上。
……
自从李弘死之后,武则天身边就一直缺一名得体的侍奉。
今日一名十几岁的少女被领到武则天眼前。
“奴婢上官婉儿参见天后。”
那叫作上官婉儿的奴婢一见到武则天纳头便拜,没有一丝犹豫。
武则天微微抬起了眼皮,轻轻挑了一眼,便又闭上了眼睛。
上官婉儿便如此一直跪在地上。
“天后,太平公主求见。”
终于,外面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这死一般的寂静。
武则天终于摆脱了那种如石佛般的状态,睁开眼睛,轻启双唇。
“你去让太平进来吧。”
似乎是李弘之死的原因,以前一直叫月儿的武则天,今日居然叫起了太平。
“是。”
就一个字,没有别的任何多余的字,上官婉儿站起身来,不顾已经麻木的双腿,迈开步子走出殿去。
没得一会,李令月就走了进来。
“给母后请安。”
李令月微微屈膝,对着上面的武则天请安到。
“有何事?”
“难道没事就不能来给母后请安吗?”
李令月眯起弯弯的人眼睛,带着些撒娇的意味说到。
“那薛家小子说也太过分,居然扔下已有身孕的公主,自己游玩去了。”
或许是刚刚李令月的撒娇,让的武则天语气中多了些以前的烟火气和慈爱,再也不像在墙上冷眼旁观世间万物的菩萨画像。
“郎君走时,还不知道我有身孕。”
李令月走了过去,站到了武则天的身边,轻轻的替她捶着后背。
“侍女宦官那么多,我还需要你一个孕妇来给我按摩?”
武则天如此说着,身体却没有动,好像,很是享受?
“我是你的女儿,是那些人能比的吗?”
李令月的这一句话彻底的让着武则天脸拉了下来,难道李弘不是自己的儿子吗?还是长子,可是他却要把自己推下山崖,深不可测的山崖啊。
武则天身体轻轻躲了一下,让的李令月的双手停在空中,不知所措。
“那薛家小子的兄嫂都是什么人?”
武则天看了看身上所穿的衣服,张口问道。
李令月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张嘴呢呢不敢言。
“萧氏和成氏。”
到是一旁的上官婉儿张嘴说到。
“回去让你两个夫兄休了妻吧,什么人也能当李家的妯娌,她们也配?”
武则天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其实她早就对这两人的身份不满了,今日问出这句话,自然是存了要闹一闹,出一出心胸中戾气的意思。
说来也憋的慌,这天后也不是如人们心中所想,可以为所欲为,就比如说那郝处俊,没有人比武则天更想让他死了,但是她不能如此做,甚至连说也不能,起码是现在不能。
李令月的脸色有些难看,薛绍待她不错,她也非常喜欢薛绍,如果今日这事传了出去,自己与薛绍之间必定会有一条深深的裂缝,而且是不可能修复的那种。
“母后。”
李令月张嘴,就连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不经意瞥了一眼上官婉儿,要不是这个以前没见过的侍女,哼。
其实这也是李令月骄横的一面,冤枉了上官婉儿,不管今日有没有她,武则天都会说出一样的话。
上官婉儿被李令月一撇,脸色也没有变化,只是又跪了下来。
“天后,那萧氏是出身于兰陵,并非是寒门中人。”
她只能做这么多,侍女的身份不能让她多说,一进宫门,分寸这个东西就无比重要。
武则天的右手使劲握了握,疼痛让她的心情稍微平复。
“母后,这个是檀木佛珠,都是有了身孕后亲自磨的。”
李令月从手上摘下一串光滑的佛珠。
这串佛珠是她买的,她虽然并不信佛,但自从有了身孕后,性格便有些改变,成天拿着佛珠给肚子里说孩子祈福,同样给那千里外的郎君祈福。
武则天伸手接了过来,说也奇怪,带着檀香的佛珠一拿到手上,武则天的心情就好了许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李令月轻轻舒了一口气,笑容又爬上了脸庞,轻轻一礼,便被人扶着走出门去。
“上官婉儿?”
“天后。”
“上官仪是你什么人?”
还跪在地上的上官婉儿伏的更深了。
“是我祖父。”
武则天下意识的转起手中的念珠。
上官仪因替高宗起草将废武则天的诏书,与父亲上官庭芝一起被武则天所杀,刚刚出生的上官婉儿与母亲郑氏同被配没掖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