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你已经学到了我的菜谱?”
凌素鸢听到这句话时,愣了一愣,没能反应过来。
见她仍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凌洳仙惊愕地看着她,半晌抽了抽嘴角,“我道是你有什么能耐,没想到不过是过来我这儿想要诈我?”
“怎的了,我就是偷学了你的菜谱,还全部照搬了过来,你现在明白了?”
凌洳仙挣脱开墨玉的钳制,倚靠在栏杆上洋洋得意道。
“甚至还让人潜进去,偷师了你所有的招牌菜,你这件事可知晓?”
凌洳仙摇摇头,幸灾乐祸,“这些你都不知道,这酒楼的生意做烂了,就来找我的麻烦?”
“白鸢啊白鸢,你当真是个笨蛋!”
凌素鸢咬紧唇,紧紧地盯着凌洳仙的脸。哪怕是蒙了一层面纱,凌洳仙也能感觉得到她此刻的脸色不会太好看。
但是很快,凌洳仙也意识到了不对。
未免也太安静了。
她僵硬着脖子向楼下看去,谁知却看到楼下坐满的客人望着他们二人满脸不可思议。
“各位客官请用膳……”
凌洳仙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又被摆了一道。
她咬紧牙,目光阴沉地瞪着凌素鸢,“我道是你怎么挑得这个时间过来,原来是……”
“我真没想到,你竟然那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
不等她开口,凌素鸢就扬声打断。
“原来这便是凌家的做事风格么?偷师也就算了,还要恶意做坏别人家的生意,当真是自私自利。”
凌素鸢冷冷地看着凌洳仙,嘴里的话却是说给酒楼里头的所有客人听,“眼下这件事情我先说了出来,往后各位若是同凌小姐合作,恐怕要再三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没想到凌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看着这小姑娘家长得漂漂亮亮的,嘴也挺甜,怎的竟然偷鸡摸狗……”
凌洳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整个酒楼的客人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了。
她自然知道这样的事情有多八卦,恐怕明儿个晌午吃饭的时候,这件事便能传遍整个禹州城,自己就要沦为笑料和谈资了!
她咬紧唇,死死地看着凌素鸢,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白鸢,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
凌素鸢却已经转身朝楼梯走去,听她这么威胁,却是笑了一声,回头笑,“我这不是等着吗?”
说罢,快步离开了凌洳仙的视线中。
这么不把凌洳仙放在眼里头的作态,当真是挑的她火冒三丈,她从未试过被人打脸打到家门口来,这还是头一回。
也正是因为这样,凌洳仙愈发想要报复回去。
“小姐,怎的脸色这般差?”
红玉倒完茶后,发现凌洳仙面色阴沉,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好在凌洳仙并没有朝她发脾气,让她松了口气。
“被一个小贱蹄子气着了。”凌洳仙一口气将茶水喝光,“去库房挑两样首饰,拿珠宝盒子装了,晚些我们就去知府那儿!”
“天色已晚,倒不如明日去?”
红玉看了看天色,小心翼翼地劝道。
凌洳仙剜了她一眼,好半晌才沉下气,“嗯。”
不过是这么一来一回,就已经让红玉后背湿透了冷汗。
第二日,凌洳仙顺道让丫鬟去买了两袋子马蹄糕,这才坐上马车赶去了知府府上。
知府老爷家的小姐正巧在前厅等着,凌洳仙大喜过望,当即跟她攀谈起来。
“你看看你,又带这么些贵重东西过来,我老是收,都不好意思了。”
话是这么说,公孙婉抿了抿唇接过时,却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在打开那个盒子的时候,目有惊艳。
她欣喜地将那簪子拿在手中上下打量,“这一次的簪子可真好看,你总是送我,我改日也回礼才行。”
“不过是些小玩意儿,不必在意。”凌洳仙面有勉强,笑的不是很自然。
“怎么了?”
拿人手短,公孙婉自然是再明白不过了,见她这副模样,连忙开解。
“这不是,有个小贱人在我的酒楼里头闹事,把我的客人吓跑了吗?”凌洳仙叹了口气,“不然今日我应当是将那珍宝阁的点翠簪给买下来的。”
“下回我过来再给你买,你别生气。”凌洳仙说着,还强颜欢笑地安慰公孙婉起来。
这些日子里凌洳仙摸得透彻了,这知府家的小姐最喜爱珠宝首饰,投其所好地送礼,便能博得好感,顺道能为自己在知府面前吹吹风。
公孙婉当即不乐意了,“是谁在你那酒楼里闹事?我去收拾她!”
“我酒楼对头的东家呗……”凌洳仙叹了口气,“许是眼红我的生意,这也是无法的……毕竟我还有你这样的手帕交相好,当然嫉妒了。”
“就你会说话!”公孙婉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眼珠子转了转,“这样吧,等我爹爹回来,我同他说两句,明儿个就封了她的酒楼!”
凌洳仙听得心下暗自窃喜,面上却不露分毫,“这不大好吧……太麻烦婉儿了。”
“这有何难?”公孙婉眨眨眼。
二人亲亲热热说了好一会话,凌洳仙才就着个理由回了府,第二日大清早,就听到红玉过来嚷嚷,“小姐,那白鸢知道自己酒楼被封了,跑去报官了!”
“又报官?”
凌洳仙一下清醒过来,毕竟上一回就是因着凌素鸢去报官,结果把自己给折腾死了,眼下当真是有了心理阴影。
“你赶紧再去我库房里头挑件好东西送去公孙大人府上,就说是我的小心意。”凌洳仙急急忙忙让丫鬟去找些宝贝,生怕一会知府没给她说好话,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昨天夜里公孙大人就被女儿缠了好半天,说是自己的好姐妹被人给坑害了,说是一定要找回场子来。
原本是不想帮,谁知道今早临出门去衙门的时候,那凌洳仙还专门差人送了柄玉如意,他就勉为其难的帮一下忙吧。
“妇道人家在外头吵吵嚷嚷,这么不像话,还想坑害姑娘家?”公孙大人满脸唾弃地看着凌素鸢,“师爷,这事已经没什么好冤的了,是这个白姑娘的错……”
“白少爷!”
公孙大人还没说完,眼角竟然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连忙作揖,身子弯的几乎要贴到地上去。
“白少爷怎的来了?”
“嗯?”白亦轩挑了挑眉,“因为你封了我夫人的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