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光线让凌素鸢皱起了眉头,眯着眼睛有些困难的朝着床边的人影看去。
好不容易终于等到视线清明,光线也已经适应了了之后,她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身子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这话一出,当即便是让凌素鸢无语的想要白他一眼,她艰难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自己胸口处的伤口,然而她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让她什么也看不见。
大概是感觉到那一处地方已经被包扎了,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上药了。
自己这一趟原本是偷偷跟着百里冉跑出来的,自然是不会带太多的药材,而且说起来自己所有的药瓶子都在百里冉那一个地方,说来应该没有伤药能够给自己上药才对。
所以……
凌素鸢有些不信任的看着一脸心虚望着自己的白亦轩,正要开口的时候,却是感觉到喉咙一阵瘙痒,咳得撕心裂肺。
原本还放下心来的白亦轩,此刻一颗心又像是被一只大手给紧紧的攥住了一样,几乎让他觉得自己紧张的快要窒息。
“莫不是伤到了心肺?”
当时那伤口处虽然说清理了,但是那伤恰巧就在后背的正中央处,他没有学过医,自然是不大能够把握这伤口究竟是在哪里。
万一正巧伤到了心肺那一块的地方,以后恐怕会烙下病根,毕竟他们现在远在外边,并没有公里边,医术精良的太医别的不说,就连他最为讨厌的百里冉此刻也不在身边,但当他们赶到下一个镇子少说也得五天之后。
这一段时间里边如果不能够给凌素鸢得到很好的医治的话,以后必然会因为这次的受伤而时常咳嗽,白亦轩担心以后会咳出毛病来。
“我的下人里边有医术较好的,就是不知道那过程太过疼痛,你能不能受得住。”
一直站在旁边,安安静静的张尧突然开口,他担忧的望着一脸苍白的凌素鸢,看也没有看那脸色已经黑下来的男人。
“如果让他过来帮我处理伤口的话,我的伤是不是会好的快一些。”
凌素鸢犹豫了片刻,在白亦轩组织的目光之下,开口很明显是表达了自己愿意的意思。
后者点了点头,见到后者那肯定的目光,凌素鸢深吸了一口气,确认下来。
“既然这样,叫他过来吧。”
见到张尧已经出去了之后,白亦轩皱着眉头,面色不悦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她,
“你这身子骨本来就弱,而且这一路舟车劳顿的肯定没有休息好,哪里能够经受的住那疼痛的折磨,万一疼的你受不了了,后悔了,可怎么办才好。”
“可是以后落下了病根,岂不是处处都要麻烦你。”
凌素鸢苦笑一声站起身来,见到白亦轩面色不愉,她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伸出手来,艰难的想要摸上他的脸。
后者虽然说是不愿她这样自作主张的选择,仍然是低下头来顺从的,让她抚摸自己的脸颊。
“而且这一段路上凶险颇多,方才如果不是因为我注意到了那道暗箭的话,恐怕现在受伤的就是你了,我相信换了这人是你也一定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
她温柔的笑着,细心地将他脸上掉落下来的碎发别到了耳后,看着自己男人那张担忧的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只能是拿出最后的杀手锏来。
“当时我走的时候就是怕路上受伤,所以偷偷带了麻沸散,如此一来,你倒是可以不必担心了吧。”
见他仍然是不信任的,望着自己凌素鸢哭笑不得的从枕头底下摸出了那把东西塞到了她手上。
白亦轩惊讶的看着手里边那一袋子,掂量了半天也不知道里边装的是什么东西,只能大致的从手感上感觉出来,这应当是什么粉末状的东西,如此倒是勉勉强强可以相信凌素鸢说的不是鬼话。
他冷哼一声,最终脸还是没能绷多久,毕竟心疼着面前这一女子,生怕自己再不高兴下去,也会惹得她不开心。
“现在除了张尧也没有别人能够信任了,我这双是断然是不可能请镇子上边的那些个大夫,万一他们知道一些什么东西,再上报上去。”
凌素鸢眯了眯眼睛,他动了动手,小心翼翼的抚上了自己胸口处,果然那一处已经被绷带包扎好了,她掀开被子,看着那被白纱布裹好的胸口,哭笑不得。
“你大可以不必把我捆成一个粽子似的,是想要把我包起来放到锅里边去蒸熟吗?”
白亦轩迅速别过了脸,片刻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马上去门外头把墨玉二人给抓了进来。
“皇后给了我们二人一些个药粉,擦完了之后,身上过敏的症状倒是消掉了。”
墨玉一件来见到自家王妃躺在床上,病厌厌的一点精气神的模样都没有,心疼的无以复加。
可是又不敢表露的太过分,让王妃看了不开心,别忙是转移话题,把刚才遇到的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
“怎么你们就过敏了?”
凌素鸢无奈的撑着床,想要坐起身来,白亦轩直接抢掉了旁边侍女的活,上前扶着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床头边,让凌素鸢能够稍微轻松一些。
“本来还坐在那好好的没什么事儿,张尧一回来,我们二人立即变从头到脚都是红疹子,如果不是因为皇后几时出现的话,我们二人恐怕已经被自己挠成一个血人了。”
“张尧回来之后,你们才变成这样一副模样?”
凌素鸢挑了挑眉坐直了身子,伸出手来示意她走过来。
墨玉撸起了自己的袖子,伸出手来放到了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些许距离,生怕自己刚才的疹子还没有消下去,一不小心会传染到自家本就已经受了伤的王妃的身上。
“你倒是凑近一些,又忘记了我是什么体质,是吗?”
“这不是害怕个万一嘛……”
墨玉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了一声,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王妃的身子骨。
凌素鸢抬起手来将那一只手拉的离自己近一些正坐直了身子凑前去想要仔细一瞧的时候,蓦然觉得伤口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
她倒吸一口凉气,趴在床上险些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