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被子里边,然而预想当中的疼痛呼声以及身后的尖叫声并没有想起来。
她瞪大了眼,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身形爆退,然而这时候已经迟了。
墨瞳低下头来,看着自己胸口处突出来的那一道剑锋,一阵腥甜从喉中喷涌而出。
“你们怎么知道……”
“知道你今晚要来?”
凌素鸢在身旁人的搀扶下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她面前。
她咬牙,死死地瞪着面前的女子,胸口的剧痛让她几乎站不稳脚。
但是她知道,一旦自己摔落下去,后边的那一柄剑势必会顺势划破她的伤口,让她疼的更厉害,很有可能会当场死亡。
如果自己此刻仍然站着的话,还会有生还的可能。
且听着外头的打斗声似乎也渐渐安静下来了,墨瞳心中稍稍有些被一辆清楚地知道,很有可能自己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收拾干净了。
面前的人竟然是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会收拾不了这一群埋伏的人呢?
她见到面前的人仍然是不回答,咬了咬牙,猛地朝前一步,硬生生把自己从长剑上边给拔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对自己竟然会这般狠,毕竟平常墨瞳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形象那可是一个娇弱的风,一吹就能倒在地上的弱女子。
此刻见到了她一步三摇的要在窗户那儿跳下去逃离,已经动作迅速的上前去,一把把他从窗户上给拉了下来,甚至于毫不留情地揪住了她的头发,让她痛呼的一声摔倒在地。
这样剧烈的动作当然撕扯到了她那一道伤口,鲜血喷涌出来的愈发汹涌,地上到处都是被她弄出来的血液,一时之间,房间里边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凌素鸢皱着眉头,血腥之气熏得她的头稍微有些晕,她捏紧眉头转过身去,扶着墨玉,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稳了稳身形,示意白亦轩从墨瞳身上搜查一样东西。
后者毫不怜香惜玉地揪着她的头发,强制她抬起头来,伸手一捏,便是让她的下巴直接脱臼。
墨瞳疼的想要尖叫,然而却被一巴掌给打在了后颈处昏死过去。
凌荃从他的腰上搜出了一枚令牌,恭敬地递到了凌素鸢的手上,后者端详了一下上边的花纹,倾向于说一把加木牌给扔出了窗外。
外头原本还有一点点吵闹的打斗声,立即安静下来,有如死一般沉寂。
她拍了拍手,似乎是嫌刚才拿的东西脏了自己的手,有些厌恶的走到了墨瞳的面前,她抬起脚来,感觉到鞋底有些黏糊糊的,皱着眉头在墨瞳的身上擦了擦。
原本她以为自己就下了这一个命悬一线的姑娘一命,对方即便是不会对自己报恩,好歹也能够念及当初的救命之情,结果没想到这一场苦肉计可真是扮演的好。
她闭着眼睛低下身子来,伸出手捏住了墨瞳的脸颊,在她耳鬓边摸索着什么,片刻之后,像是找到了一样东西一般,慢慢的在她脸上撕下了一层人皮面具。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当中,墨瞳原本清丽的脸蛋逐渐被狰狞的疤痕所替代。
人皮面具完全被揭下来了之后,下边露出的赫然是一张伤痕累累的脸。
“这人怎的看得这般眼熟?”
凌素鸢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先遣自己在城西的课战术,似乎有看见过这一个人。
这女子似乎曾经被大火灼伤了脸,因为那一夜看到的面容过于惊悚,导致了凌素鸢当时惊叫出声,差点被吓昏过去,幸而身旁有白亦轩带着她离开,否则的话怕是会闹出笑话来。
难不成他就因为那一件事情而记恨自己,并且一直默默地记在了心里,想找自己报仇吗?
可是凌素鸢平心而论,这事情哪怕是换了一个人遇到,恐怕也会有如她一般的反应。
只能说这女子的心里实在是太过脆弱,而且凌素鸢一时之间想不明白,那之前他们的相遇究竟是安排好的还是偶然邂逅?
不过这一件事情恐怕再也没有办法让墨瞳告诉自己了。
凌素鸢伸出手来探了探她的鼻息,大抵是刚才折腾了太过厉害,她流血过多,此刻的呼吸已经停止了。
凌素鸢摇了摇头,在确定了他连脉搏都已经停下来了之后,这才站起身来,示意周围的人收拾残局,而自己疲惫的在墨玉的搀扶下回到了床边。
这一间屋子今天晚上是绝对睡不了的了,那血腥味估摸着到明天早上都散不掉,倒不如自己今天晚上先在别的屋子里边将就一晚。
可是这大半夜的,又要怎么去叫掌柜的给他们再开一间上房?
凌素鸢皱着眉头推开了门,刚刚走出门却是脑内灵光一闪,扭过头来看向了隔壁房门到不如趁着经验这一个机会借宿在皇后的屋子里边。
说不定今天晚上还能够查探到他们二人逃宫出来的目的是为何。
说实话,如果皇后离开了后宫这一件事情被天下人知晓的话,到时候可就不仅仅只是一个杀头的罪名了。
凌素鸢打定了主意之后,便是马不停蹄地走到了门外边,按照自己的计划敲响了大门。
等了足足半刻钟之后,才听到门后传来了脚步声,而后那小侍女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地在门后响起。
“大半夜的,外头是何人?”
凌素鸢咳嗽了好几声,声音虚弱的开口道,“我那房内有老鼠,晚上属实是怕得睡不着,能否借着在夫人这儿睡一晚?”
里边又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传来的回音,大抵是那侍女去跟皇后商量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过来把门给打开了。
凌素鸢舰长木门打开了之后,探头探脑地露出来了一个小脑袋,明显可见侍女睡眼惺忪的,脸色稍稍有些不悦,见到确实只有他们两个女子,就没有多说什么。
凌素鸢踏进屋内之后,那淡淡的龙涎香便是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凌素鸢挑了挑眉,扭头看向了卧房的方向,轻声询问面前的侍女,
“这香是什么?我闻的甚是喜欢,想问哪儿可以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