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妖骨将那一道伤口给猛的扒开了之后,凌素鸢终于是承受不住这疼痛,凄厉尖叫出声。
她双手,就俩人抓紧被搅得那么一丁点儿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浑身剧烈的颤抖着,仿佛刚才的疼痛是把她所有的骨头都给抽掉了一般。
这已经不仅仅只是抽筋扒皮的疼痛了,他感觉自己仿佛在被人凌迟一般。
这惨叫声当然不仅仅只有在屋子里边的墨玉一人听到,一直等候在门口焦急的徘徊者的白亦轩,此刻恨不得能够一脚踹开门冲进去。
然而张尧的拥抱属实是太过于用力,让白亦轩根本就没有办法挣脱开对方的束缚,只能是双目通红的死死的瞪着紧闭的大门。
他牙龈都被咬出血来,听着大门口处那时不时传来的微弱的低吟声,只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人拿着刀在上头一下一下的割着一般,疼的撕心裂肺。
直到连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再发出的时候,他终于是受不了了,一脚将大门踹开,随后猛地挣脱开张尧的束缚,跑进了屋内。
妖骨正用桌上的捐布擦拭着手里边的那一只小刀,她抬眼看向冲进来面色不善的白亦轩,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离开了房间。
“她现在如何?”
妖骨皱起了眉头,肩胛骨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觉得自己的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了。
她偏过头来看着抓在自己肩膀上的那一只犹如鹰爪一般的大手,“你再这样抓下去,以后她再出事我可就不管了。”
白亦轩这才松开了手,见到他背影离开了房间之后才转过头来看一下已经趴在凌素鸢身旁的墨玉。
后者仿佛完全感觉不到身后站了个人一般,只是双眼专注的看着自家主子身上的那一道伤口。
她手里边的毛巾已经沾满了鲜血,可以看得出凌素鸢的那一道伤口被缝合的极好,虽然说血还在不断渗出,但是相比于刚才已经好很多了。
“现在……”
“王妃睡了。”
墨玉低声地回了一句,随后小心地给凌素鸢播好了纱布包扎和伤口,盖上被子之后,才拉着白亦轩离开了房间。
“短时间内王妃都不会醒来了,据那一个姑娘所说,明日王妃就可以下床了,不出所料的话,全身的疼痛今后也不会再犯。”
白亦轩瞪大了眼,他紧张地看着墨玉,后者连连点头,印证了他的猜想,他终于松了一口气,疲惫的靠在了门上边。
刚才那一个女子不仅仅只是把凌素鸢的伤口给处理好,甚至于还拔除了她身体里边被种下去的蛊虫,说明了对方张尧确实有着不俗的手下。
看来他有必要去找张尧认真的谈一谈,他究竟想要什么样的报酬了。
白亦轩可不相信张尧身边会只带了这么一两个能人异士,这么说来,估摸着他身边还潜藏着不少的人手。
照这样看的话,张尧在说他来天朝只是为了调查一个女子,白亦轩是怎么都不会信了。
原本心里边还信了半分,现在可是一分都没有了。
张尧捡起桌上的花生米,径直丢进嘴里,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耐心地等候着面前的男人先开口。
今儿个下午的时候,在张尧把自己最为得力的妖骨给掏出来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将要面临这么一场拷问。
哪怕说现在的场面是在被逼问,张尧也觉得这么说并无不可。
他扭过头来看向一脸戒备,瞪着自己的凌荃,再瞅了瞅他腰间随时可能被抽出来的长剑,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是心有不轨的话,早在下午的时候就可以对着她下手了,哪怕是拼着自己的手下死了,我也是能够平安无事的离开天朝。这一点我想王爷应该不会不明白。”
“本王在意的是你来天朝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如果说有意搅起内部的纷乱的话,本王不会让你轻易地离开。”
张尧连连摇头,站起身来,一把将窗户给推开,在对方警惕的目光当中,手指指向了外面那一轮明月。
“我本向明月。”
他说完之后便是重新把窗给关上了,然而他可没有错过刚才屋顶上妖骨对自己打的那一个手势。
看来这王爷也并不是什么那么好欺负的人,刚刚已经在外边发现了两波把客栈死死包围起来的人了,就是不知道哪一波才是白亦轩真的势力。
他他的拍手示意,苍琼将父亲传来的所有手稿都给拿出来,在对方震惊的目光当中,递给了一脸戒备望着自己的白亦轩。
“如果你不相信我来天朝究竟所谓何事,那你不妨看看我父亲所说,是不是与我方才说的一字不差。”
然而在他惊讶的目光下,白亦轩把这一摞书信全都放回了他面前。
“本王只希望你不要对天朝造成威胁,如果真是那样,即便是你今日救了他一命,本王也不会放过你。”
白亦轩面色深沉,他站起身来,将手里边的茶口气喝光,带着人去了楼下。
望着那男人的背影,张尧有些玩味的偏了偏脑袋,拍了拍手示意身旁的手下也迅速跟下去,查看外边究竟要发生什么大事。
凑热闹,他这北凉世子可从来就没有缺席过。
等到张尧抱着一捧瓜子坐在屋顶上磕着的时候,客栈大门外边已经打起来了。
同样不出白亦轩所料,今儿个凌素鸢受伤回来的时候,便有人已经立即摸索到了客栈的位置,估摸着就想要这大半夜的时候玩刺杀。
白亦轩沉默地负手站在凌素鸢的窗户处,看着底下只有刀剑碰撞的无声械斗,眯着眸子静静的等待着他料想当中的最后一人。
半柱香之后,他便听到了脚步声从门口处传来,然后突兀的停在了他的后背处。
他转过身来,看着一脸镇定的墨瞳,不假思索地抽出了长剑。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今天在拐角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你的身影。”
抱着凌素鸢回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望见了那一道身影,只是当时不能够确认。
“不得不说你跟踪的技巧属实是需要学习。”
凌荃痞里痞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眯起了眸子。
不等他们二人反应过来,便迅速冲着凌素鸢的床冲去,手中的匕首也高高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