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个夜里,好不容易离开了官府,凌素鸢便是急急忙忙地拽着一旁的男人赶回了客栈。
白亦轩有些奇怪的看着面前这有些脚步匆忙的女子,有些奇怪的开口便是叫停了她。
把她拽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检查着她身后。
见到背后没有蔓延出血迹之后,才勉勉强强松了一口气。
刚才跑的这么快,白亦轩属实是担心一个不小心她背后的伤口就会重新被撕裂开来,毕竟那一道伤属实是扎的挺深的,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便会伤到心肺,对此白亦轩还是十分注意的。
虽然说对方已经像是一个没事人一般的拉着自己疯跑,但是……
白亦轩伸出手来揉了揉凌素鸢的头重新返握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在夜晚当中慢慢的往客栈那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后者的脚步却是突然停滞不前,拽了好半晌都没有拽动他,有些疑惑的回过头去,却见后者面如死灰。
“我好像……带着你走错方向了。”
二人沉默了半晌,白亦轩低下了头,肩膀却是一抖一抖的,被凌素鸢看出来,他在憋笑,有些惊讶地瞪大了眼,望着他这举动,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说来我好像忘记了一个东西,把它落在官服里边了。”
“什么东西?”
白亦轩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后者想了半天都没能够想起来,估摸着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索性边是一拍手掌当做丢了就丢了。
反正到时候县老爷一旦发现了,也会给他们送回来的,既然知道他们与皇后之间有些牵连,那么总归还是会自己找上门来的。
而且今天夜晚里边发生的事情,对方即便是想要装疯卖傻,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估摸着那两个人也不会忘记自己被凌荃跟踪了一路。
凌荃?
凌素鸢沉默下来,她终于想起自己究竟是忘了什么东西了,原来是把凌荃给丢了……
而此时此刻,凌荃还站在官府的大门口处,耐性的蹲在门口等候着自家主子出来。
他自然是观察到了房间那边有了动静,而且临走的时候也仿佛听到了自家王爷的声音,所以便没有太担心,没有想到对方二人根本就已经把他忘了个九霄云外。
“我们需要回头去看一看他吗?”
白亦轩看着对方那真挚的双眼,便是明白凌素鸢定然是没有说笑的,只是此时白亦轩哪里还有什么闲工夫去管对方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找客栈回来,当然是顾着要跟凌素鸢二人世界。
“他自己没腿吗?”
“啊啾!”
凌荃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险些把鼻涕都给打了出来,他耸耸肩,双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臂,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天。
“这六月天的夜里边也不应当如此凉啊,难不成是有人在骂我?”
等到第二日天都快微微亮了,他仍然是没有等到自家主子从里边出来,当即便是明白,要么对方被留在里边住宿,要么就是已经先走了。
凌荃满心悲愤,“果然我就是被遗忘的那一个!”
他扭过头来狂奔回客栈,这两眼框下边的乌黑重的,仿佛是熊猫,哪知他这刚刚跑回客栈,便是看见啦,开房门刚睡醒出来哈欠连天的凌素鸢。
二人四目相对,凌素鸢尴尬一下,见到她这脸色极差,便是赶紧别开了脸,招呼着让房间里边的白亦轩出来。
一件到自家的大少爷来了凌荃,当即便是安静下来,就仿佛是蔫了吧啦的柿子一般再也不敢多说话,他哪敢说他家王爷的半点不好。
虽然说背后会悄悄嘟囔一句,王妃带他们有些时候是换的过于勤了,但是在王爷面前哪怕是累死他也不敢说半句抱怨的。
见到他,此刻乖巧的犹如鹌鹑一般,白亦轩点了点头,满意地回过头来拉着自家的小女人,便是下楼去吃早饭,丝毫没有在意自家属下那带着怨恨的目光投向自己头来。
“今日不需要你执勤了,去休息吧。”
凌荃一听,心中大喜。
所以说他家主子差遣他确实是勤快了一些,但是好歹对方还知道要让自己休息一些,不至于累死,但是转念一想,对方很有可能是让自己休息好了之后可以更加卖力的干活,便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哭该笑。
凌素鸢扭过头来看着对方那又悲又喜,哭笑不得的脸,不由得觉得心中好像扭过头来看一下白亦轩,骂了一句,“你这若是把他给累坏了,到时候我上哪再去找用的合适的工具人去。”
凌荃在一旁默默垂泪,感情我就只是一个工具人!
然而他也知道自己再听下去,恐怕真的会被他们这夫妻二人一人一句给活活气死在这儿,好歹上楼了之后还能够看到墨玉那一张可人的小脸。
结果没曾想自己爬上楼,刚刚推开门,却听到王妃那轻飘飘的一句,“墨玉昨儿个被我派出去守着人了。”
凌荃险些被气得吐血,他捂着自己那几乎快要崩溃的心脏,望着他们,几乎愿意当下便立即含笑九泉。
看着凌荃那几乎已经是崩溃的不能再崩溃的背影,凌素鸢好心情的笑起来。
虽然说她也清楚凌荃应该是真的累坏了,但是就是忍不住调侃他那么两句,看到对方就吃了瘪的模样,不由得便是觉得心情大好。
“昨个儿晚上我们俩虽然说累坏了,但是好歹也是有收获的,至少知道了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县令头上居然有着丞相那么一条线。”
凌素鸢用手沾了些许茶水在桌上画了一个圈,然而对方却是非常顺手的在旁边,另外在画了一个,随即一条线一穿而过。
“一箭双雕?”
“同心结。”
凌素鸢沉默下来,她就知道自己不应当画这么一些让人误会的东西。
但很快她就立刻正经了起来,“如果说我们能够顺藤摸瓜,把丞相给抓出来的话,那么后面的事情恐怕也会简单许多。”
“现在的问题是,那小县令根本就不愿意把那账本给我们看,难不成真的要抢?”
凌素鸢思考了半晌,却没能得出那么一个有效的结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