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她已经送出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看凌洳仙会怎么做了。
她跟那个安平郡主本来就不熟,冒冒失失的过去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倒不如将这件事交给别人来做,还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就算是失手了,白鸢恐怕也只会将账记到她的死对头身上去,再怎么着都怀疑不到自己身上来。
杨语嫣坐下来好好的休息了一会儿后,眸子划过一抹不甘。
凭什么白哥哥就把她给赶了出来?之前她明明看着白鸢进书房,待那么久都没有说一声。
为什么到了她头上之后,反而……
杨语嫣磨了磨牙,一定是白鸢给白哥哥灌了什么迷魂汤,否则她才应该是那个跟白哥哥在书房里头说话的人呢!
她垂下眸子,“白哥哥这般排斥我,估摸着是白鸢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
她攥紧了手心,“既然你要在背后乱讲我的舌根,那就别怪我在姑姑那儿告你一状。”
她冷哼一声,站起身来就往门外走。
“水袖,你将信送完之后,直接去我姑姑的厢房,顺带在街上买两样她最喜爱的米花糕回来。”
“姑姑,鸢姐姐她可能真的不太喜欢我……”
杨语嫣咬着唇颇有些委屈,说着眼眶都红了起来。
老太太心疼得紧,语嫣小的时候就很乖巧,到白府上来了之后时常给她说些贴心话,眼下受了什么委屈,她当然不能坐视不管。
她伸手拍拍杨语嫣,“有什么委屈跟姑姑说便是了,还能不给你做主吗难道?”
“是谁惹得我们语嫣不开心?说给姑姑听,姑姑给你做主。”
“是……”杨语嫣有一些支支吾吾,眼神有些犹疑,像是不敢说一般。
“说呀,难道还有谁骑在你头上,逼着你不能说吗?”老太太皱起眉,有些担忧地催促道。
“倒也不是……”杨语嫣抿了抿唇,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鸢姐姐她不太想我去照顾白哥哥……”
“还能有这种事?”老太太愣了愣,好半天才有些疑惑,“之前白鸢不是答应了好好的吗?怎的现在又反悔了不成?”
“鸢姐姐是正妻,不想让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碰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语嫣能够理解……只是,语嫣也担心鸢姐姐的身子……”
她垂着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为她人着想,谁知道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老太太正了正脸色,稍稍琢磨了一番,“你尽管去照顾轩儿,若是还有什么问题直接来同姑姑说便是了。”
“是。”杨语嫣声音有些哽咽的应了下来,这一副小白兔的模样,看得老太太心头又是一阵紧,拉着杨语嫣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恰在这时水袖也回来了,刚好拎着老太太最爱吃的米花糕,杨语嫣连忙上前接过,打开了放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语嫣让水袖出去买了米花糕,不知道合不合姑姑的心意。”杨语嫣懂事的坐在一旁,期待地看向她。
一老一小两个人在房中说了好一会儿窝心话,杨语嫣眼瞅着天色也不早了,才说着自己要去侍候白亦轩用膳脱身。
凌素鸢这一头是什么都不知道,她端起叫厨房特意给白亦轩熬的鸡汤往书房去,心下莫名有些堵。
今儿个下午她出门后,也不知道杨语嫣跟他待了多久,虽然说明明知道自己跟他的关系什么也不是,但是现在想来却还是觉得有些烦闷。
凌素鸢伤心压下心头的情绪,慢慢的朝书房走去。
白亦轩公务缠身,即便是眼下身上有了伤,也不能放下手里头的事情,所以这些日子里来都是凌素鸢去厨房端了膳食送到书房。
哪里知道路刚走了一半,刚好碰到了最不想见到的人。
“鸢姐姐这汤可是要拿给白哥哥的?”杨语嫣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凌素鸢。
“是。”她点点头,“要不你端过去给他吧,我就不过去了。”
“不了,还是鸢姐姐过去吧,今儿个下午我陪白哥哥说了好一会儿话了。”杨语嫣含笑摆摆手,不知是不是凌素鸢的错觉,她隐约觉得杨语嫣的眸子里闪过得意。
她垂下眸子,也不多做推让,端着碗径自往书房走去。
杨语嫣却抬起帕子掩住了唇,她笑着看着凌素鸢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后,快步朝着老太太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又听得那院子里头杨语嫣的啜泣声响起。
“姑姑,语嫣想要让鸢姐姐歇息一会儿,便说着我去送汤给白哥哥,谁知道鸢姐姐说我多管闲事……”
杨语嫣咬着唇,泫然欲泣,说着似乎觉得自己十分委屈,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看得老太太好一阵心疼。
“去将白鸢叫过来,快去!”老太太不耐烦地挥挥手,连催带骂的让嬷嬷过去叫人过来。
凌素鸢急匆匆的赶到之后,就被劈头盖脸的一顿骂。
“我昨日才交了你说做人要大度不得善妒,否则这个家宅就要被搞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你倒好,今天语嫣就到我头上告你状两回了。”
老太太大力地剁了剁拐杖,“我昨晚说的话,你把它当耳边风是吧?”
“白鸢未曾……”
“行了,这次的事就算了,若是今后我还听到语嫣来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得小事,那今后你也不用跟他一起照顾轩儿了,让语嫣来就行。”老太太摆摆手,不愿意再听。
凌素鸢强行忍下心头那口气,垂下了眸子,应允下去。
“夫人,那个杨小姐做的也太过分了!”
墨玉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愤愤不平,想要跑去跟白亦轩说道一二,哪知被凌素鸢制止。
“这府里头的事我也不想管,让她那么爱插手,那就让她插个够。”凌素鸢头疼得紧,干脆也不再烦心这里的事情。
“明日开始,我直接去凤箐楼,省得在这待得心烦。”
墨玉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眼看着杨语嫣得寸进尺,她们却没有丝毫办法,属实是气得牙痒痒。
第二日一大早,凌素鸢就连忙爬起来洗漱,用完早删就驾了马车直奔酒楼。
“盐铺的账查到了,那掌柜的做的实在离谱。”栎澜拱了拱手,将打听到的事情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