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屋内哪位一定是远近闻名的将军夏铮栩了,锦织听到将军要自己去服侍,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
少泽看锦织站着不动,也不开口提醒,直接拎起锦织到房门口道“爷,人我给你带进来了。”语毕,便毫不客气的拉开房门把她丢了进去。
锦织被阿泽丢的一个踉跄,还未开口抱怨,一回头看向房内便被眼前景象震到。
让锦织感到震惊的不是房间布置的多么夺目华丽,而是房内雾气腾腾,透过一块光影穿过的山水画大屏风,锦织看到后面透过的人影,像是背对着锦织在休憩。
“这么没规矩?看来要找人教教你到底要怎么服侍主子。”那人影还倚靠在那里,只是下一刻,锦织仿佛被什么东西卷了过去。
不待她仔细看清,便扑通落入水中,原来刚刚腾起的气是水汽,屏风后面竟是一个池子。
锦织不通水性,身形又娇小,即使是站着,水也能淹没口鼻,更何况现在还被人强按在水中。
水是温热的,锦织只觉得不能呼吸,干燥的喉咙被水呛的像火烧一样,窒息感像条蛇把她紧紧箍住。
就在锦织觉得小命不保时,突然被人拎小鸡似的拎出了水,刚出水,锦织就咳嗽不止,正咳的厉害时,脖子一痛,窒息感又袭来了。
眼前的男子黑发棕瞳,长长的睫毛还氤氲水汽,身上贴一层青色薄纱,一副天生的好骨相,像是在水中泡久了,越发显得唇红齿白。
此时,锦织的这位主子正一脸笑意的捏着她的脖子,仿佛一使力,锦织就能被轻易赐死。
锦织一边看着他艰难的呼吸,一边暗自腹诽着“怪不得被人形容残暴,还将军,我看分明就是个怪物,杀人狂。”
男子突然轻笑出声,放开锦织,开口道“你心里是不是正在骂我?”
锦织心虚,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死死的扒住池壁唯唯诺诺到“奴婢怎么敢,奴婢对将军的憧憬崇敬之心日月可鉴,将军大人有大量,怎么会和下人计较,小人日后定会好好学规矩,好好伺候将军。”
“叫什么名字?”夏铮栩不再折磨锦织,转而问到。
“我叫叶锦织。”
“滚出去吧,接下来的三天会有人教你怎么做好下人该做的事,若是我再不满意,就不是今天这么简单了,明白吗?”夏铮栩闭着眼吩咐,却更像是警告,锦织不明白,却一刻都不想多留。
带一身水狼狈的出了房门,就看见守在门口的少泽,原以为会被嘲讽,哪知他就像没看见一般。
锦织忍着湿衣服带来的不适,独自一人回到安排给她的小屋,好在一路上也没碰到什么人,刚进门打算换一身干衣裳,就看到一个像是管事儿的老妈子。
这老妈子一看面相就一定不是个善茬,窄眉倒竖,体壮腰圆,定是在府内收了不少好处,捞了不少油水的。
果不其然,锦织一进门,老妈子就喝到“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这两天我就好好替将军调教调教你这个新婢子。做奴婢的要心明眼亮,后厨有一筐混在一起的红绿豆,你现在去分检出来。”
“管事说的是,可小人现在要换身干衣服,不然风寒了就不能好好服侍将军了。”锦织忍痛摸出碎银往管事身上塞,心想没想到府内竟这般暗波涌动,连奴婢都有三六九等如此势力,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牙隐忍。
“现在天又不冷,你还当自己是娇小姐?叫你去你就去,又冻不死你!”老妈子接了碎银却依旧骂骂咧咧的挡在锦织卧房门口,生怕锦织换衣服似的。
锦织见状,虽火大却也不屑再理会,转身向后厨走去,不料刚走两步就被叫住“没长嘴是吗?知不知道什么是规矩?”老妈子不依不饶到。
锦织深呼吸两口,努力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转头做出一个标准笑容行了个礼道“是,小人告退。”
将军府的另一边,夏铮栩早已穿戴整齐的坐在书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桌面,眼神忽明忽暗,问道一旁的少泽“底细?”
少泽抿了抿嘴,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力,只知道她打南边来,属下也不清楚是不是那边的人,不过今日招人时,她倒是胆大。”
“既然如此,我们便试探试探吧。”夏铮栩转着手中的青瓷杯,不轻不重的说到。
少泽立在一旁思考片刻道“爷是说派去的那个管事?”
“不过都是无名小卒罢了。”夏铮栩嗤笑到,手中的青瓷杯随语毕被捏成了齑粉。
少泽看着被捏成粉末的杯子,后背不禁冷汗涔涔,不敢开口,虽说自己已跟随将军许久,但将军这脾气自己还真是不敢揣摩,生怕一个不当心就被踹了心窝子。
夏铮栩见少泽不说话,笑到“阿泽,你知道我一向赏罚分明,上次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少泽闻言,心里明白这顿罚是免不了了,干脆坦言到“爷命我去查那屋子的异样,属下翻遍了屋子也没发现异常,都是一些常用的物什,属下办事不力,请爷责罚。”
“罚是要罚的,但看在你尽职尽忠的份儿上,就免了皮肉之苦,罚你监视叶锦织。”夏铮栩敛了笑,定定的看着少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