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织前脚刚踏出院门,就风风火火的跑到一颗大树后面,扫视四周见没有人经过,便赶忙脱下外衣鞋子,一点点的拧水,心想“傻子才会听你的穿着湿衣服乖乖干活,还想调教本医仙,收钱不办事,看我怎么教训你。”
衣服好不容易拧了个半干,锦织便散步似的往后厨走去,一边走,锦织一边四下打量猜测药方会在哪,一边记着将军府曲曲折折的路线。
路过湖边的凉亭时,锦织仿佛看到亭内站着一个翩翩公子,但只是一瞬间,那人就不见了,锦织只当初夏的太阳耀花了自己的眼,并没有放在心上。
等到她一步一磨的到了厨房,就看见厨房的粗使丫鬟们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儿,大概都是在为下午的饭食做准备。
见无人理会自己,锦织便拿了一筛混了的红绿豆,自顾自的挑拣了起来,这对平常人来说可能费心又费眼,可对锦织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为难的活儿,在山中帮师父分检药材时,可比这难多了。
捡着红豆,锦织就想起了师父,正想着,锦织突然感觉有个软软糯糯的小手摸了自己的脸。
“姐姐,你也在想爹爹吗?”锦织猛的抬头,发现面前竟站着个白白嫩嫩的小女孩,看样子就只有四五岁,却不是丫鬟打扮。
“是啊,姐姐在想一个像爹爹的人,你是谁啊?”锦织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心想难道将军还有私生子不成?
小丫头拽了拽衣角羞涩的说“我叫元宝,夏叔叔说了,只要元宝乖乖待在府里,爹就会回来了。”
夏叔叔?夏铮栩?锦织带着满心疑惑和小家伙聊了起来“那夏铮,呃,夏叔叔有说你爹爹去哪了吗?”
小丫头转转眼珠,像是在回忆“夏叔叔说我爹爹是英雄,在保家卫国,还说我娘去找我爹爹了,叫我乖乖的。”
听小元宝这么说,锦织已经有了几分了然,夏铮栩是个将军,照小元宝这么说,那他爹很有可能已经殉国了,娘亲可能也不在了,好在夏铮栩还算有点良心,收养了小元宝,还编造了个善意的谎言,看来也不是那么的残暴不仁。
就是不知道这个谎言能维持多久,想到这,锦织叹了口气道“夏叔叔说的对,只要小元宝乖乖听话,爹爹很快就回来了。”
小元宝听锦织这么说,开心笑道“爹爹能回来那太好啦!元宝帮姐姐捡,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一大一小两人边玩边捡豆子,不一会儿,豆子就捡完了,小元宝见天色晚了,豆子也捡好了,拍拍手就和锦织道了别,临别还说以后再找锦织玩。
锦织见到小元宝后,恐惧和一肚子的火也烟消云散,好心情的往院里走去,走到湖边,锦织看着湖边的虎刺梅,心生一计。
锦织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往瓶里接了些花粉,坏笑着把花粉和瓶内的药粉摇匀。
刚回到院子,果真就看到了碍眼的老妈子,锦织不待对方开口,故做夸张的叫到“哎呀,管事别动,你脖子后边有个毒蜘蛛。”
“什么!还不赶紧过来给老娘拿下来!”老妈子闻言吓的僵在原地,生怕动一下就被蜘蛛蛰了似的。
锦织心里早乐开了花儿,伺机把指甲里藏的药撒了老妈子一脖子。
撒完药锦织哄到“好了好了,管事,已经拿下来了。”
“哎呦,哎呦,怎么回事,怎么又痛又痒,哎呦,该不是被蛰了,都赖你这晦气院子,改天再算账。”
看着药粉起效,老妖婆火烧屁股似的跑出去,锦织笑的前仰后合。
锦织开心了一阵,想起了床下的妆奁,赶忙回屋去看,果然,锦织离开后,屋子就被老妖婆翻过了,锦织夹在包袱里的一小株不起眼的药草掉在了地上,但让锦织奇怪的是,包袱里的东西倒没少。
想到此处,锦织连忙去看妆奁,妆奁还在。
锦织觉得这屋子之前的主人绝对不简单,便警惕的锁了门窗,才去仔细观察那妆奁中的胭脂水粉。
锦织拿出银针在那盒精致的口脂中戳了戳,银针却并未发黑,锦织心下大惊,又用指甲小心的挑了点出来,放在鼻子边闻了又闻,撇去那浓烈的脂粉香气,不就是师父要找的那毒方子吗!
只是用毒的人都死了,也不知这婢女是想毒死谁,又是受何人指使,竟想出这般决绝的法子,把毒混在口脂里,不容易被发现,但用毒的人也是必死无疑了,毕竟这毒连师父苦心钻研都无解。
“所以说这婢女不是因将军死的,将军或许只是在她快毒发时恰巧让她领了罚?”锦织拿着口脂若有所思的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