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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药酒

白帆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微闭着眼悠闲地听着老鸨弹着琵琶在面前咿咿呀呀的唱,声音倒是很好听,清脆婉转,但是曲调太过悠长,千回百转的。初听还有点兴致,听得多了也就有些无聊了。

相比而言白帆还是喜欢唢呐,气势何其恢弘。

“停。”白帆客气道:“不好意思打断一下哈,我喜欢听快节奏的,鸨姐你会说唱吗?”

老鸨停下来疑惑道:“说唱是什么,奴家不甚懂得,评书奴家可不会说呢。”老鸨说完,顿了一顿扭捏道:“侯爷别鸨姐鸨姐的叫,奴家是有名字的,叫汐萍。”

“好的,汐萍姐姐。”白帆说道:“既然你不会说唱,那就接着唱吧,最好找点快节奏的。”

“侯爷既不想听奴家聒噪,奴家就不出丑了。”汐萍娇嗔一句,将琵琶放下。

她站起身来,媚眼望着白帆,款款的向白帆走过去,柔声说道:“奴家年过三旬,已是半老之人,对镜贴花黄之时也曾感慨韶华已逝,客人总是喜新厌旧,竟觅不得一个有情郎君。已是孤寂良久,想不到今日竟蒙侯爷不弃,垂青于奴家。奴家此时心里有千般柔情,都想与侯爷诉说。”

白帆看着汐萍走来,柔情似水,身段妖娆,香气阵阵,顿时呼吸急促起来。下一刻,汐萍已坐在白帆怀中,拉过白帆的双手轻轻拢住自己的细腰。又从桌上拿起一只酒壶,给白帆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将一杯递给白帆,右手勾住白帆的脖子,左手端起酒杯,依偎在白帆的胸前,腻声道:“侯爷,来我们一起喝个成双成对。”

白帆哪经历过这个阵仗,迷迷糊糊的端起酒杯就要喝。突然又被汐萍拉住,只听得汐萍娇嗔道:“侯爷你好坏,我闻这个酒气不对,是不是你偷偷给奴家下了春药了。”

“没有吧,我哪有什么春药。”白帆端起酒杯闻了闻,身边汐萍的香气太浓,也没闻出什么来。

汐萍凑着鼻子仔细得又闻了下,娇笑道:“这酒味跟之前不一样呢,这么大的药味,侯爷你还敢说没有呢,是不是怕奴家不肯出力逢迎,下药助兴呀。”

白帆又闻了一下,他毕竟没有喝过这儿的酒,还是闻不出来,不过他隐约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问道:“侯爷我是那种下药的人吗?你这儿的酒,味道跟以前不太一样吗?是不是有别人来动过啊。”

汐萍看白帆不像开玩笑的样子,说道:“是啊,这酒是奴家自酿珍藏的,味道一闻就知道不是原来的味道。想是放久了馊了。待奴家再去换一盅来。”

汐萍从白帆身上站起,告了罪拿着酒往回走。白帆想说别换了办正事要紧,毕竟还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她拿着酒壶刚要去换,白安突然从门外走进来,急道:“慢着。”一把抢过汐萍手里的酒壶,又重新放回白帆旁边的桌上。

他走到白帆身旁,讨好地说道:“少爷不是常说青楼的女子骄矜傲才,房事冷淡,只会弹琴吟诗,不如下处的女子放荡不羁。但是下处的女子又不如青楼的有姿色才情。小人今天弄这壶酒,正是催情酒,保管让......”

“行了。”白帆忙打断白安,“这酒是你准备的吗?”

白安轻咳一声说道:“少爷,这酒确是小人准备的,您跟鸨姐儿喝下后,保管让您战力十足,激情四射。”

白帆摆摆手:“少爷我不用这催情酒。你说着太露骨猥琐了,这不是唐突佳人么。我就喜欢汐萍姐姐这股柔情。”

白安愣了一下,强笑道:“少爷,这可不像是平常的你啊,怎么跟转了性子一样......”

以前的小侯爷,乃是风流阵里的急先锋,不管什么新鲜玩意儿,只要是够刺激的,都愿意尝试,但是现在的白帆却做不出来。

他拒绝道:“以前玩的太过了,青楼的姑娘自有她们的矜持,不可强来,少爷我只想做个文明的顾客。”

汐萍趁势道:“以前人都说咱定安县的小侯爷是个混世魔王,今天看来,原来也是个能怜香惜玉的有心人啊。奴家这就去换酒,好好陪侯爷喝两盅。”

“慢!”白安急忙喊道。

白帆和汐萍顿时疑惑着看着白安。

白帆感觉有点尴尬,我喝不喝春药关你屁事啊,这么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对白安说道:“白安,你想放飞自我的话,自己拿着这酒找别院的姑娘吧,别在这儿妨碍少爷我了。”

白安耐着性子又劝白帆道:“少爷,您就听我一次吧,这药喝了,我保证能让您舒服的销魂蚀骨,体会到升天般的快乐。”

白帆心里郁闷非常,这酒肯定不会喝的,但是这个家仆怎么在这儿跟我杆上了,是要拿出点家主的气势了。

他眉头一皱,大手一挥,‘啪’得一下把那壶酒打翻在地上,表情严峻大声说道:“少爷我说了不喝,听不懂是不?快出去,别打扰了少爷的兴致。”

白安万料不到白帆竟然一言不合把酒壶给摔了。‘哎哟’一声忙紧走两步去接,却慢了一步,酒壶宣倒在地上,洒得到处都是。

他站在原地,盯着白帆。脸色变得铁青,声音也变得阴森冰冷:“天葵香配置不易,你怎么就给洒了呢?”

白帆看到白帆神情不善,杀气磅礴,顿时一脸懵逼,我作为一个主人,发下脾气不是很正常吗,这个反应也太激烈了吧。

汐萍听到白安的话却吓了一跳,惊叫道:“天葵香!天呐,你是要弑主啊!”她说完大叫一声,转身就想往门外跑去。

白安见机极快,左手已经捏住了汐萍的肩膀,顺手给她摔在了椅子上。汐萍被这股大力摔得发懵,不敢再动,抱着靠背缩在椅子上瑟瑟发抖。另一边的白帆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冲向了窗户,还没等够着,就感觉身后一股大力已经拉住了衣襟。

白帆感觉到这个白安手劲儿奇大,一拽之下竟然毫无反抗之力,身子不由自主的后仰,也摔在了椅子上,这一摔极重,白帆手脚酸软,脊椎重重的撞到了椅子的靠背,疼痛欲裂。

他此时感受到了一种极大的恐惧,头上细密的汗冒了出来。连忙深吸一口气,强行镇定下来,眼睛看着白安:“白安,这个天葵香,不是春药,是毒药吧。你是想弑主吗?”

白安将酒壶拎起来,朝白帆冷笑道:“少爷说笑了,这还剩一点,你自己感受一下,到底是毒酒,还是春药。”说完拿着残酒朝白帆笑嘻嘻的走了过去。

白帆看着白安慢慢走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死亡的迫近让他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他想站起来,可是刚才的一摔把他的脏腑都震的七荤八素,一时间软在椅子上,竟动不了了。

他此时心中无限懊悔,刚重生过来没两天就要当场去世了,这特么也太快了吧。这个家仆,原来早就想置自己于死地,把自己引到青楼就是想在这里动手。这个小人!

想到这里,他死死盯着白安,怒气勃发,决不能死的这么窝囊,他突然想起刚刚汐萍有倒了两杯天葵香,手急忙往桌上摸索,一摸之下果然有个杯子。

他端起酒杯急速往白安脸上扬去,白安反应迅猛,急忙侧身躲避。堪堪躲避了第一杯,第二杯的天葵香早已接踵而至。白安此时还未站稳,避无可避,‘啪’得一声,杯中酒泼在白安脸上,淋了个满头满脸。

白安大骇之下,连忙用衣襟抹去脸上酒渍。白帆趁此机会,拼尽全力站起来,慌忙奔向门口,一把推开房门,踉踉跄跄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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