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白泽辰放下静安的手,俯身跪在地上朝静安磕三个响头。
“娘,孩儿不孝。”白泽辰这次没有叫母亲,而是像寻常家的孩子一般,唤了自己的娘。
慕容杳看着这个坚强的少年,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她想抱住他,给他一点点温暖。
“静心姨娘,我娘走时,可有说什么?”白泽辰眼里有些湿润,但语气与寻常说话时一般无二。
生在帝王家,学会的第一件事便是隐忍。
静心无奈摇头“师太走的仓促,并未留下只字片语,不过还有一个木匣子,师太曾用腊封过,我未曾打开,或许其中留下了什么东西。”
静心很快将那木匣子取了回来,木匣子小巧精致,开合处用白蜡细细的封住。
白泽辰双手接过,小心的打开,里面躺着两封信,和一个用红色绢布包裹着的东西。
两封信,一封上面写着“辰儿亲启”另一份上写着“杳杳亲启”。
白泽辰看向慕容杳,慕容杳走过来。
“这是母亲留给你的,打开看看说了什么。”
慕容杳点头,小心的打开信封:
“杳杳,见到这封信时,我可能已经不在了。了,不过你不要难过,我很感激你的出现,就像老天赏赐给我的礼物,陪我度过了许多欢乐时光。你是个好孩子,我走之后,你自没有理由待在凌云观,届时,带着匣子,找到我的辰儿,将这封信交到他手上,你心思过于单纯,他会保护好你余生周全。我本想着,待到我修行时间到了,我便带着你与静心,寻一处宅子,过着寻常人的生活。只是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说不定哪日就驾鹤西去了,倘若那个时候,切记保重。——静安亲笔”慕容杳读完信,潸然泪下。
白泽辰抹去慕容杳脸上的泪痕“你休要哭,母亲待你视若己出,倘若母亲在世,也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
慕容杳点头,擦干自己的眼泪,抬头“殿下要的信……殿下现在不看吗?”
白泽辰摇头,随即又点头,将信细心收好放到自己的胸前。“晚点看。”
慕容杳没有问缘由,点点头。
白泽辰打开红色绢布,那东西被包的很仔细,里里外外包了好些层,最后一个银制平安锁躺在了白泽辰的掌心内。
“这是……”
“这大约是我那胞妹的平安锁,母亲还是放不下她……”
静心上前,取走白泽辰掌心躺着的那个平安锁,仔细包裹好,放入木匣,又转而交到白泽辰的手里。
“不,殿下。这枚平安锁早在三年前被师太收起,我已好些年不曾见过,许是师太已经放下了。”静心平静的说“想是杳杳的到来填补了师太的心中的空缺,之前时常愁眉的师太也因杳杳的到来添了许多笑脸。”
房内的人沉默,屋外的珠子沙沙声听的格外清晰。
慕容杳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七殿,您是师太的孩子,这师太究竟要如何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