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辰沉默了一会,才开口“以母亲的性格,她是不乐意葬在皇家的陵园,已经这个时辰了,祭祀的人马想必早已回宫……”
“那七殿以为……该如何安葬师太”慕容杳知道,皇家规矩繁多,这静安名义是带发修行,为国祈福,可那皇帝也未曾承认是将静安扫地出门,如此说,静安的身份依旧是那皇帝的妃嫔。
白泽辰思虑一翻,唤了周昀。
“周昀,你安排人为师太找一副上好的木棺,留在此处等我回来,至于杳杳,与我回宫。”
周昀行礼道是,慕容杳点头。
白泽辰把木匣子紧紧拿在手里“静心姨娘,您陪我母亲许久,母亲希望您可以过寻常的生活,母亲丧事过后,我送您去个太平地,为您寻处宅子,只是当下……这里暂且交于你,您有事可以找周昀。”
静心泪目“放心去吧,交给我就好。”
凌云观外,眼看着太阳就要落山,远处飞来的鸟儿也归了自己的林子,慕容杳望着天空,如此也不知是福是祸。
白泽辰骑了自己的马过来,他没有带随从。
白泽辰转身上马,朝慕容杳伸手,慕容杳一愣,随即会意,抓住白泽辰的手借力上马。
慕容杳坐好,白泽辰立即驱马,手中的马鞭啪啪作响。
“委屈你了,时间仓促,寻马车过于耽搁。”
“我知。”
白泽辰的声音依旧好听,只是如今多了几分沙哑。
“七殿……我…有些话想对你说,师太命我传您。”
“你说…”
慕容杳理了理自己的头绪,将静安告知自己的事情对白泽辰一一告知,慕容杳说着,只感觉白泽辰的身体愈来愈僵硬。
“当真是如此吗……”
白泽辰声音暗哑,似乎多了些痛苦,那双有力的手忽然勒紧马的缰绳,马儿乖巧的停了下来。
慕容杳坐在白泽辰身后,她看不到白泽辰脸上的表情,能看到的,只有他的的背影。
白泽辰一手紧紧攥着缰绳,一手捂住自己的面庞,慕容杳只能听到,白泽辰粗粗的气息,断断续续。
慕容杳鬼使神差的抱住了白泽辰,只觉白泽辰的身子又是一僵。
“我知……这与礼不符,但我想,七殿可能最需要的就是这个。”慕容杳知道,一个人的情绪绷着没有什么好处,白泽辰需要一个地方,可以让他发泄出来,而拥抱,可以给白泽辰力量,给白泽辰以安慰。
白泽辰觉得,慕容杳的怀抱很软,很暖,有温度,可也充满着力量,之后甚至过了很多年,他始终记得这个怀抱。
过了一小会,白泽辰调整好状态,从沙哑的嗓子里断断续续的挤出两个个字“多谢。”随即又快马加鞭,赶向宸国皇宫。
慕容杳很钦佩,也很心疼,究竟是怎样的环境,可以让白泽辰这么坚强,可以把悲痛深深的埋藏在心里,悲喜不表于色。
皇宫路途遥远,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可天很快还是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