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超级奶爸
我脑子也顿时炸开了。
东窗事发！
甄子初却不是一般的好心情呢，他好眉好貌，深邃的目光渗出深情，看向明日，如同看着一只跳舞的猴子，他的声音也变得非常快乐：“你们两个，谁要过来我这边伺候啊？”甄子初简单一句话，我就立刻从小清的哀伤中苏醒，变得另外一副模样——“我！”
我这话听起来，一定很欢乐，一定很****——明月就是这样认为。
小清也是这样听见。
我这人老实，我这人无私，我这人能吃亏，就咽下牙血把明日推上她自己的马车，我就拉上甄子初往甄家跑！
我无可奈何就坐上甄大人的马车，很无奈，很无辜，好像明明看到一个坑，还要往里面跳，我是个无药可救的大好人：“明日的事情，你知道了，明日是怎么想的，你都知道了。你要怎么处理？”
“小诺，身材萎缩了脑子也萎缩了，你觉得我需要处理吗？”甄子初很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甄子初移动了一下位置，躺在最舒服的位置，直对着我。
他一点也没有说错。
如果我是明日，我当然希望站出来的就是“做错事”的那个男人，起码那个男人有勇气承认她。
甄子初还需要做什么呢？
什么都不用做，等着那个犯错的男人来自首。
后来，还是真的，人家诚实来道歉自首。
甄子初二话不说，只是狠狠揍了他那双胞胎哥哥一顿。
甄大将军重伤，据说是他两条腿走路以来第一次伤得如此严重，足足十天才能走下床，还要笑着脸告诉甄家老娘说是自己摔到了。甄大将军反而笑得很轻松，还安慰明日，说如果子初不打他一顿，他反而心不安，现在一切扯平了。
但是，当我看到甄子初春风沐雨的样子，我突然忍不住哀叹一声，可怜的甄大哥是不是误会啦，甄子初那副吊儿郎当样，分明就是没有啥机会可以免费打自己老哥，这一次恰恰是一个好机会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能错过。
我相当汗颜。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
在这里提起来，是因为以后不再提了。
甄子初一手就拽我到身边，说：“你生气？”
“你把小清还给我！小清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这样对他，什么滴血认亲，我告诉你，那是不科学的，说不定我的血还能融进去。”我不吐血才怪啊：“你把小清推上油锅，你也把我推下油锅吧。”
“那个不是油锅，那个是荣华富贵。”
“小清不喜欢荣华富贵。”
“小清喜欢你。”
“八百年前的往事！”我也不用掩饰，说：“如果小清不小心真的成为皇帝的话，我可能就是皇后哦。”
“那很好啊，只要你比小清长命，你就可以成为太后。”甄子初浅笑了一声。
“你能这样抱着太后吗？”我拍着他的手。
“没错，我一样可以动太后！你会成为王朝中最糜烂的太后娘娘！”甄子初说着，按着我头，埋在他身上，他朝服的银丝咯得我的鼻子很痛，只是鼻子痛已经顾不得，细细的嗑咬落到我的脖子上，麻麻的。
我都要吐血了，死命推开这个色狼：“不行！”
但是，甄子初没有不行两个字的。
我全身就一阵轻松，透出一丝呼吸，热辣辣的潮红就扑上脸容，我抬起就能看到他的怪笑，惊讶地张大嘴巴：“咦，就这样够了吗？”
他额头蹭蹭我的额头：“晚上继续。”
我很无语。
“你想现在要吗？”
“不，不，不，晚上再说。”我急火攻心的火烧火燎：“子初，小清怎么办？小清他不会出事吧？”
“小清没事。而且，小清不一定就是皇族血脉。”甄子初挨着我的后背，手就扯好我的衣服：“我在冷无宫那么久——”
“你也去做大清了了的男宠！你也去陪大清了了上床？”我震惊呀，差点就从他的腿上跳了起来。我惊讶也不出奇，话说，大清了了喜欢收藏的是明月那种类型啊，甄子初那特质——呃，这气质太强悍，与明月完全不一样。
甄子初霍然变脸，拧着我的手臂都快要折断了，吼在我的耳边：“你脑子想什么？我堂堂甄子初大爷，需要陪女人上床！”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吐吐舌头，抱头，低头，一副知错能改、痛改前非的模样。
“小诺——”
“子初，小清他还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我不想失去小清。”我一定要先控制这个说话权，手搭在他的肩膀，捏了两下，讨好讨好一下：“如果小清真的是太子明月心的儿子，那么怎么办？你就不能帮帮小清吗？”真的是老天爷不做好人啊。
“正在帮啊，让小清做皇帝呗。”
我一听，一个头两个大，小清做皇帝，这个天下不就是大乱？我是怎么啦，一听到这些话，就一团糟糕。
甄子初诡异一笑，分明就是图谋不轨：“两句话你就喜怒形于色。”
“气死我，你很开心吗？”我勒着他的领子，恨不得一用力就扁死他。
“相信我。”
甄子初表情无奈着，就知道他人格不怎么值得我相信，加了一句话：“知道了。你不相信我，你也能相信皇上吧。”
“皇上？什么意思？”
难道明镜心也——“皇上是要借口铲除言家的势力，辰王是言诺小太后的儿子，背后是言家。明四家，甄家，司徒家，还有就是言家。皇上担心，一旦太皇太后先逝，便失去明四家的庇护，言家就会持霸朝廷。如果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太子的遗孤，你说，言家的人会坐得住吗？言家的人听说需要滴血认亲，他们能稳得住吗？”
言家的人肯定坐不住。
言家的人一有异动，就会——我怪眼看着甄子初，还算明白他们是为何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对于他们来说，小清是不是皇嗣都不重要，小清不过是他们的诱饵，权位争斗的导火线，要杀要剐都无能为力。甄子初居心不良，明镜心也居心不良！明白这一切，我突然有种莫名的火气涌上心头！
我蓦然火烧了起来：“那么甄尚书大人，你的立场呢？”
“我？只有一点，就是老子不会给三岁小P孩下跪。”甄子初冷定得无情，就是要保住明镜心的帝位！
“无论是言诺小太后的小皇子继位，还是小清真是明月心的儿子，我都认为他们都是小孩子。小孩子免不了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甚至被外人恶劣摆布。这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的，也不可能让它发生！所以，小清没事的，我会把他带回来。”
我脑子炸热，想着我的脑子可能不够用，因为那一刻我居然觉得甄子初异常真实可靠：“小清真的要滴血认亲吗？”
“嗯。”
“我能不能去？”
“你留在家里。”
“呃，我想要见明镜心，可不可以？”
我本来以为还需要费一番口水来哀求甄子初大人，谁知道他想了一下，却爽快答应了：“好，好，今晚进宫带你进去见他一面。反正就算我不带你进宫，小诺你本事得很，还能找其他人想办法进宫。”
原来如此。
我乖乖地蹭到他的脖子上，轻轻地说：“我不想小清当皇帝。大清了了不是一个糊涂女人，她真的说过，小清的老爹是天下第一美男，就是明月心。虽然，大清了了那些那些比较随便，但是她生孩子可不是随便的！身为女人，不可能同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的。”我越想越肯定了，小清一定是明月心的孩子。大清了了对其他男孩的称呼都是孩子，但是她一直称呼明月心为相公的。
“真的吗？女人不会给自己不爱的男人生孩子吗？”甄子初自动将我的话过滤掉了，箍紧我的腰，突然看向我的肚子，坏笑一声，说：“那么，你什么时候兑现承诺，给我生个孩子？”
我吓住了，立刻掩盖住肚子：“啊？我什么时候说过给你生孩子？”
“你说呢？”
我脑子动了一圈，要不要承认呢，能不能不承认呢？确实，那个时候，甄子初说主要我给他生个孩子，就给我自由。
不过，我现在——“你不知道你失踪了，足足失踪了两个月，大家有多担心。”
这人专门不挑好话题，想起来那天他对我狠下心肠赶我出门，我就要龇牙生气：“你们会担心吗，你们都是混蛋！我很记得，当时你都不看我一眼，把我扔出去，我的三大板子！现在想起来都疼得要死啊。”
“痛死你是应该的！你失踪去了哪里？”
“我也不想啊，都是明月——”
“明月，慕王？”
“明月……”我指东指西，专门忽悠的几句话，绕得乱七八糟的。
甄子初精明到不能再精明，他突然用力捏着我的脸，都快要拧出我的眼泪来：“明月干嘛，我还完全听不明白，你快点清清楚楚说！你家里已经七八个男人了，你还要招惹多少男人回来！”看来他老人家真的怒了。一说起其他男人，他就人来疯。
我懒得同这个疯子说话，而且越说越没有营养，我闭嘴不再提明月，一直胡说八道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吵吵闹闹就回到了甄家。
甄家依旧是大得吓人，下了马车，外面已经下雪霏霏，我窝在房间里面，烤着火，脑子恍恍惚惚的，一直无法集中精神。吃完晚饭，华灯初上，我换了一身暖和的衣裙，走出房门的时候雪已经停住了，地上一片沉厚的白色，只有树枝的腊梅开得俏丽莹白。
坐上马车，我就挨着软垫子开始打瞌睡。
甄子初拍了我的脸蛋一下，捂着我的脸，说：“困了，就回家睡觉，不要跟过来。”
“我不困，我可以。”
“死撑。”
凤皇城里面雪下消融，融雪的空气清晰如洗，火黄的灯光冷冷闪烁，墨黑色的夜空冷得不能再冷了。
甄子初进去御书阁不久，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就告诉我可以进去。他向前拥抱了我一下，用力抱紧，然后摸着我的鬓发，吩咐我说：“好好呆在后宫，不要乱跑，不许乱来，不许冲动，不管谁死了都不许你冲动。明天一早我过来接你，明天你给我乖乖回去太平县。”
“我不乱走。”我拉着他，说：“你要去哪里？”
“放烟花。”
甄子初不同我多说话。
我脸上一个字：囧，没有听明白，不过他今晚不可能空闲的。他有他的事情，我有我的事情。
我望向周围的铁一般冰冷的黑羽卫，就走入御书阁里面。
我以为这个时刻明镜心应该很忙，却想不到他正做着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情。本来很严肃的时刻，却搞得我有点哭笑不得。
此时，明镜心不是同满朝文武处理国家大事，也不是在同美貌如花的妃子颠鸾倒凤，而是正抱着一个小孩子，哄着小孩子睡觉。
御书阁里面，明镜心坐在里间的寝室大床边，一身正统朝服，挺腰直背正坐，一手弯抱着，一手抚摸着小孩子的背。
我就看到了历史上最威严的——奶爸！
怀里的小孩子大约才五岁，小小的身子，挨着明镜心怀里像个小粉团，鼓鼓的脸颊粉嫩透出粉红，甜甜浅睡而微微张开着小巧的嘴巴，光润得好像随时都能流口水，贝扇一样的黑乌乌的眼睫毛浓密转动，颤抖可爱，眼睑中还留着小小的缝隙，将睡未睡。
我伸手摸着这个孩子的脸，好软，好软，好滑，就小声感叹：“这个小B好可爱啊，像一块清水白嫩豆腐。”
“豆腐？”明镜心这个绝色皇帝是不是不懂得啥叫做豆腐呢。
我浅浅抿着嘴，说：“我回来了。”
“回来，也不找朕？”
“小女子不敢，因为皇上看起来很忙。”
“即使不睡觉，我也会抽出时间来陪你。”明镜心才抬头看着跟前的人，霏雪的蓝眸映出我的绝色脸容，他已经不用“朕”了。
“这样好像不是很好哦。”
“真的不好吗？如果不好，你就不要摸来摸去。”他就瞪了我一眼，漂亮得凝人心神，令我一度短路。
“当然不好啦。你是大人物。我宁愿，你睡觉，我陪你——睡。”习惯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我依旧怀念这个动作，将全身压在他的后背，靠着他耳边，吸了一口，挂着诡异的笑容，低声问：“有没有想我？”
“天天想。”
“嗯，好孩子。”
“呃……你呢，有没有想我？”
“没有。”
“因为只要闭上眼睛就能看到你，所以不用想。”我双手用力抱紧他，笑得完全是只狡猾的小狐狸。
“嗯。”
我忍不住乐得开花，确定听到那个谁已经咽下了心中的怨气。我脸靠着他的背，靠着他身上那股清淡的气味。他前面抱着一个小孩子，背后吊着一个小孩子。明镜心容色苦不堪言，我觉得他仿佛告诉我，他一辈子都不要哄小孩子睡觉了。
“小诺，你不是小孩子了，快点下来。”他正要摸上我环抱着他脖子的手，此时他怀里的孩子立刻扭动了一下，奶嘟嘟的小嘴巴“砸吧”了一下，奶气汪汪的说了一句梦话：“不舒服，不舒服……”
明镜心皱了一下眉头，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只好把手重新放在怀里小孩子的后背，慢慢抚摸着。
我笑个不停，但是却不敢大声。
“你不问我，他是不是我的儿子？”
“他不像你。”
我第一眼看这个孩子，就看出来他是小太后言诺的儿子，也就是辰王，那个小小个的未来皇帝，辰王。
但是，辰王不是一直都由太皇太后留在国分寺抚养吗？
他居然在凤皇城。
我想着可能是明镜心打定主意——退位。
“怎么不像？”
我一边伸手措小孩子的脸蛋，一边笑说着：“哪里像？一点也不像。你看看他多可爱，你可爱吗？你看看他多嫩，你嫩吗？他就像是一块白白的豆腐，你是豆腐吗？不过可以让我吃一口，你是不是豆腐？”身子突然就滑了下来，欺身向前，碰到他的冰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