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打算从学校的侧门绕道街市回宿舍。
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心血来潮。
本应金红的太阳在即将落山时不幸的被阴云所遮蔽,为它今日盛大的落幕残留些许阴影。
走在早已看腻的昏暗的街道间。
没过多久一个人掉落在我眼前。
很少有机会能够听到骨胳折断的声音。
那人明显是从楼上坠落而死的。
红色在柏油路面上淌流开来,一双惨白的眼掩映在长长的黑发后面,而与那黑发相映衬的,则是这残骸所保留着的纤弱、引人怜爱的白色手脚以及——那血肉模糊的面容。
这样的场景,竟让我想起余毅早先送我的旧书当中,那被压得扁平的押花。
——大概是因为,这具只有颈子宛如胎儿般弯折的亡骸,在余毅看来就像被折断的百合吧。
而我?
我只感到嫌恶。
或许我要重申,今日我本打算从学校的侧门绕道回宿舍的。
这对我来说,是难得的心血来潮。
更心血来潮的,是我今日穿了一件黑灰条纹的格子百褶裙。
不过现在它的格子内点缀着血色的斑点。
这正是我嫌恶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