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羽的眼色闻参看不明白,而白宁却已差不多明白。
在凤家时谢瑾进她一步凤羽便推他后退一步,如今想来应该是恨不得亲手将她送到他身边。
只是他要想让闻参明白,怕是难矣。
白宁扶膝起身,对着谢瑾弯腰施礼道,“府衙大人将小人调至邺城是因出了命案需小人,时间紧迫小人与闻仵作这便告辞,望二公子见谅。”
此言一出谢瑾便也跟着起身,看上去是打定主意要跟着她。
白宁没有说什么,对凤羽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雅间,果然谢瑾紧跟其后。
闻参不知所以,看了眼凤羽而后也忙起身要告辞。
凤羽伸手将他拦下,笑道,“闻仵作,听说你对邺城很是熟悉,不如带我走走?”
“凤公子实在是不好意思,小人有职务在身怕是暂不能陪凤公子同游,告辞。”
“诶诶诶...”凤羽抓着他的衣袖不放,靠近道,“那这游玩一事等你改日有空再说,今日你我相识也是缘分一场同我喝杯酒吧,不必管他们。”
“这怕是不行,小人职务在身不宜喝酒。”
“那...那喝茶也行。”
“凤公子,改日,改日有时间小人定当奉陪,带着凤公子在邺城好好玩一番。”闻参挣开他的手,说完便急着出了雅间,好似身后有虎狼追着似的。
凤羽持扇呆怔了许久,这个闻参怎么这么不开窍?人家孤男寡女的他非要上去凑着做什么?
正想着不明白的凤羽忽而以扇敲头,叹道,“难道这个闻参是喜欢白宁?”
准是如此!
凤羽也匆匆起身出了雅间,他那般明显的眼色又有多番言语想是傻瓜也该明白,这个闻参是个常人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正是因为闻参也喜欢白宁,所以这才故意装作听不懂他话中意思看不见他眼色!
......
出了酒楼,白宁是去了一家布料铺,对于身侧跟着的人她没有拒绝,也不讨好。
毕竟身份悬殊,他想要跟着便跟着,非是她小小仵作可拒绝的。
白宁刚走进铺子,铺内柜台后的掌柜正支楞着头打瞌睡,铺中很是清冷。
或是几人的脚步声惊醒了掌柜,其顿了脑袋抬头,见有人前来面上立即堆满了笑容,慌忙从柜后走出。
掌柜弯腰俯身将他们请进,笑道,“几位客官里面请,今日铺子刚好来了上好布料,不管是绸绫缎布罗纱都有,保准夫人看了喜欢。”
白宁闻言转头看了眼谢瑾,只见其人满眼是笑,看起来很是欢喜。
“掌柜......”
“将最好最贵的布料都给本公子拿来,我家夫人要是喜欢,本公子重重有赏!”谢瑾打断白宁的话道。
掌柜一听此言更是欢喜不已,忙着将人往里请去。
这几日铺内生意不好,今日这可是来了大生意!
“夫人请。”掌柜道。
“掌柜莫要当真,这位公子他只是在玩笑而已,我并非他夫人。”白宁并不打算就这么随意不清不楚,她更不喜欢这种暧昧。
她转而望着谢瑾道,“二公子也莫要拿小女子玩笑,免得损了二公子的名声。”
“好,我不玩笑。”
谢瑾笑着,也不见他生气仿若白宁此番话更加得了他喜欢。
闻参在后是看不明白,但似乎也有一点点明白是怎么回事,在白宁与谢瑾之间来回看着,凤羽则是无奈摇头。
既是说清楚掌柜即是改口喊着姑娘,但心中却有可惜。
这两人都生得极其好看,瞧着很是登对。
掌柜迎着几人进了里间,他这间铺子虽说不大但也不小,贵客光临那也是时常有的,这里间便是他用来接待贵客之处。
“几位客官先坐着,小人这便去取了布料来。”
“不必了。”白宁道。
掌柜还未转身听此脸上原本喜悦的笑容收了几分,说道,“姑娘这意思是?”
“我听说梁家少夫人平日里织的布可在你这铺中买到,我想买她所织的布。”
梁家并不富裕,梁老爷在世时梁家倒还是有些田亩可供,后来梁老爷去世后梁夫人为了供梁公子读书,便将那些能卖的都卖了。梁少夫人嫁入梁家时,梁家只剩下那祖上留下的宅院,为了谋生,梁少夫人便开始织布卖给这家铺子。
掌柜一听变了脸色,左右看了两眼似是怕被谁听到似的,说道,“姑娘您...您为何想要这东西?”
白宁道,“原是这样的,家中五岁侄儿调皮玩闹不肯去书塾念书,长辈们打听到这邺城梁家公子考上了礼部,又闻这梁少夫人织得一手布,想着买些梁少夫人的布给侄儿做身衣裳,或许能改改他调皮性子好好念书,将来也好像梁公子那般有所成就。”
“哎哟。”掌柜叹了声,低头想了想道,“姑娘不是邺城人可不知,这早些梁公子喜讯传来的时候梁少夫人织的布确实受人欢迎,铺中可也是难以供足啊!只是这梁少夫人已经...已经走了,这东西现在可不吉利的!”
“哦?为何...为何这般突然?”白宁故作惊讶道。
“谁知道呢?说是自杀,又说是有凶手,府衙到现在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嗯......可惜了。”白宁摇头叹道,“不过我觉得自杀应该不可能,毕竟这梁公子......”
白宁欲言又止,抬头看见掌柜正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她笑道,“多言了,只是真觉得可惜而已。既是如此,那掌柜的便给我拿些其他布料,要最好的。”
最好便也是最贵,此次匆忙来邺城身上不曾带什么银两......
想着白宁转头看了眼凤羽,将本认真看戏的凤羽弄得莫名其妙。
掌柜听这话脸上立马绽开笑意,乐呵呵忙让伙计去拿布料。
转头他瞬间收起了笑容,说道,“姑娘有所不知,我也觉得这梁少夫人是可惜了,这好不容易等到梁公子进了礼部,眼看着就要去靖都享福去了,到头来出了这种事,说到底还是没福气啊!”
白宁点头附和,说道,“听说梁少夫人与梁公子夫妻恩爱,此番梁公子定是伤心极了。”
“是啊,梁公子还认定是有人杀了他妻子,可是这梁少夫人为人和蔼,她那平日里说话又是柔柔弱弱,谁人能同她吵架结怨?又是这翻墙进院杀人,谁人能有这胆子你说?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