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一派胡言呀!你个刁民陈光!汝竟敢来质疑老爷我一个当朝天子的人品了?你……你你你……你真是狗胆包天,狗胆包天呀!!来呀,我朝大司空右常侍,项真男何在呀!还不快快的取一份,孤当年与这刁民陈老爷所签下的婚约过来。速递予了英明神武的阳河君大人和众位贤绅观阅了去呀!”赧王延于那秦军士兵们的身后,一副嘴硬的样子,在那大声的发着飙道。
那位一直就跟着他,也是一脸菜色的“大司空右常侍项长龙(字刚烈,号真男),(估计他那“下面”,就真的是空的,所以才叫做个‘大司空’呢!)”,赶紧的在那高声回应道:“诺!”然后便跑上台阶,于那太庙内去取婚约文书了……
……
“乡亲们呐,五十两黄金呀!我怎么会就舍得,退与了这刁民陈老儿去呀?诸位看孤这几年的凄凉境况,就是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这刁民陈光是在污蔑羞辱我这个老人家啊!!苍天啦!我,为了前次的出征,我的兄弟西周公姬咎,被这些秦国的治安军,连续的拉去游街示众。现在都还卧床不起呀!大地呀!天理不存,妖人当道,妖孽!妖孽呀!!”趁着项长龙离开的这一会儿时间,姬延又在那撒泼似的吼叫了起来。
“你你你,你这老匹夫、烂天子!你仲么就这样的不要脸皮,还胡搅蛮缠呢?!?难不成你已经忘了咱们过后还签了一份解除婚约的合约来的吗,老家伙??”陈光气愤的指着不远处的姬延高叫道。
正当陈光高叫着时,他的家丁李十二小伙儿,在一旁悄悄的便提醒起他来:“没……没有了呀,老爷!那份解除婚约的合约,咱们早就没有了呀!你老还记得前年洛河发大水时,把咱们那西街老屋都全部淹塌了的事吗?那合约就是在那时,给埋进了淤泥里去的呢。反而那老家伙说的那什么,当年的‘婚书’,现在却还真的是在老爷你帐房内的书桌上放着呢!”
这李十二小伙,此时就穿了一身平常家丁穿的青布长褂,但他的腰上却显眼的绑了一条华贵的丝绸腰带来,这腰带据说是他那开绸缎庄的表姐前两天送他的。然而此时那位距他们并不太远的周王赧陛下,也若有所思的,正紧盯着这边的李十二和他腰间的那根华丽腰带呢……(唔……?莫非,这陈家?这是出了李十二这个贪图财物并走漏风声的奸细了?!?……)
听到这家仆的及时提醒,陈光当即便对他附耳叮嘱道:“哦……?偶仲么就把这一茬给忘了呢!无防,无防!小李!你自管把稳住自己的口风就行了。其它的,老爷我自有对策!”
……
那份当年的婚书,很快的就由这“大司空”项长龙常侍,双手的递到了阳河君手上……
姬老头儿王赧陛下,则在那一列士兵们的后面,再次的高声叫嚣道:“诸位,诸位!现在我家盈盈和陈家五车少爷当年的婚书,就已经在阳河君他老人家手上观阅了。这可是真金白银还铁板钉钉的合法婚书呀!哼……!陈光你呆会儿可别突然发难,想将这婚书合约给撕碎了、毁灭证据啊!汝可知当年老爷我还让你签下了一式共四份,这样同样的婚书来?因为孤,身为一国之君,这唯一女儿的婚姻大事,那自然是要抄送史官,内府,还常侍间备份的咯!哈哈哈哈哈……若然你敢当众撕碎了这其中的一份去!偶相信阳河君他老人家的那只左轮火枪大杀器,自然是会替老朽我主持了公道的!哼!!”
“呸!呸呸呸!还唯一女儿!老家伙!你貌似是有十七个女儿和只有一个儿子吧?并且那唯一的王子姬逸小孩,还在他十一岁那年就夭折了呢!其它十六个女儿都还算得上是正式的。然而这最小的盈盈小妹,貌似就是十一年前,你和你那寡妇厨娘私通后生下来的吧?这也算唯一的女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呸,我呸呀!”陈光当即的就在那大力反驳着。
“哈哈哈哈哈……他那前面的十六个正式女儿,大都早早的就嫁给了列国的王公贵族,后来见他这‘父王’越来越落魄,便纷纷的都不再理他了呢!”,“哈哈哈哈哈哈!唔!老陈你可别忘了这老家伙中途还收了个义子申全,就是那位后来改名为姬全的‘假王子殿下’呢!哎呀!只可惜呀,人家这申氏小伙儿,后来见这老家伙越来越穷,便于七八年前,在偷了他王宫里的一些银器后,就一去不回,逃之夭夭去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也附合着那位“有理有据”的陈老爷,在那发出了讥笑这姬老头的笑声来。
……
又再仔细看了几遍那婚书的阳河君赵瞬,这时抬起头便向着众人威严发声道:“肃静!肃静!诸位都请先肃静!这婚书呢,本座刚刚也是仔细看了的。写得很工整正式。确实是真的。那现在呢,就由我大秦国的斯文人刘贵曲长,拿过来让大家都观阅观阅,你们亦再过过目去。刘贵!(对方立马在那应着‘属下在!’)现在汝就拿着这份正式的婚书和本座的左轮火枪,去让大家都仔细的审视审视吧!唉…………”
看来这赵瞬还是有一点那什么“君子风度”来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虽极不情愿的,但还是来帮姬延主持公道了。因为他此次得到的指示,是尽量的大施仁政,然后再尽量的羞辱那昏君王赧呢!
……“哦……貌似是真的,是真的呀?……”,“嗯……确实是真的!”,“如此看来,是真的,是真的嘛!这是怎么回事呀,老陈?”,“嗯……真的”,……
“你!识字吗?识字就把它念出来让大家都听听!赶紧的!”刘贵高举着手枪,在让十几个人都认真的看完了过后,对着最后一位掌柜模样的家伙就大吼道。
那胖掌柜在又瞄了一眼这“刘曲长”手上的手枪杀器后,立即便大声的当众朗读了起来:“孤心仁慈,兹高明之掌握天下,已五十有四年矣!然吾小女,尚然无诚可配之夫婿。今观西城陈氏家之独子五车,其少年丰华,堪称俊杰焉……故特眼顾下视,拟收作王婿,……”
“听到没?听到没,大家都听见了吧?!刁民陈光,你竟敢抹天子旨意,违王上之命!汝罪将大矣!还不跪着给我爬过来,给本王请罪呐?嗯??!”王赧在那朗读声刚刚一结束,就高声的咆哮了起来。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我?小李呀!赶紧的,亦去家里取我们的那解除婚约的文书来!快,快去呀!”陈光满头大汗的在那慌忙应对着道。
“老爷?这……?”李十二眼神支吾的回应着陈光。
都快要被逼得气急败坏了的陈光,趋近了那小李便小声道:“老爷我让你去,你就去,哪怕到时候便是拿不出来,不是也可以恶心恶心一下,这可恶的老家伙来吗?快去……”
“不必了,父亲!”此刻一个少年的声音,即时的响起在两人的耳边来。
几近绝望中的陈光,陈老爷。在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后,立马笑容绽放的大声道:“啊呀呀呀呀呀!我的儿呀!你总算回来了呀!快!那烂姬爷爷丑赧王,又要将他家那个小丫头片子盈盈小孩子,给硬塞给你当正妻了!她才十一岁,咱们这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给你两办喜事呀?赶紧的,上去怒斥那老家伙,然后直接回绝了他去!快去,乖孩子!”
“不用,父亲!其实孩儿我已经进来一阵了。现在咱们既然已经拿不出证据来,这事就只有今后慢慢再智取之了!而今日孩儿当另有一件更大之事,要与那姬延老者理论。所以,请父亲和李哥、王哥,季哥,呆会儿都皆以我之行动为准!不得再另行造次也!”陈五车在那快速的吩咐着自家人等道。
“这个……?那,行!为父必不当坏五车你之大事!那个小李小王小季,你三人亦只能帮助少爷,不可乱出差漏……”陈光在犹豫了片刻后答应了儿子的请求。
……
“唔……?这不正就是吾之义子陈五车孩儿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小陈,快过来,快过来,过来坐到为父我的身边来!今天咱们正汇同这昏君,说是要审理你与一位什么周朝小公主的婚约之事呢!哈哈哈哈哈……”那边厢,貌似那阳河君赵瞬,也看见陈五车来了呢,于是便大声招呼着这“义子”道。(??……)
“你?孩儿你何时认这‘假君子’赵瞬为‘亚父’的呀?仲么为父我之前却不曾知晓呢?”陈光微怒的质问着。
“父亲!在秦国他都可以和‘信陵君’一样,被相提并论。那便一定是个真君子无疑!所以,可别以为他现在是占领军的裨将大统领,总给人一副慈不掌兵的阴险样子。就人云亦云的说他是伪君子哦!更何况你有他当伪君子的证据吗?孩儿是前天在郊外偶遇这位慈祥长辈和真君子的。我们相谈甚欢,于是我就认他做了亚父。并准备回来便禀明你老人家去的。”陈五车赶紧向陈光解释道。
“噢……原来是这样的呀!唉……可叹着你这位‘亚父’,刚才差一点就将为父我这个真正的父亲,给当众枪毙了去呢!真是好险、好险呀!”陈光在回答这儿子的言语中,貌似还有一点点庆幸的样子呢。
“坐?坐什么坐呀,小赵?!孤这家事才刚刚有了点公道来。你仲么就突然的在那妄称起那陈五车居然又是你的什么‘义子’来了呀??哼!!”周赧王姬延貌似已经板下了脸来似的,在那幽然质问道。
突然被质问到的阳河君,当下便在那起身回应着姬延道:“陛下!赵瞬我……我……我……额这之前与那五车孩子认作‘仁义父子’之时,额是确实不知道他还是你老未来的女婿的呀!你仲么就这样的,以汝的小人之心,度我的君子之腹来呢?放心,瞬一定会不徇私情,秉公断案的,……”
“外舅!(‘外舅’,是当时女婿对自家老丈人的尊称,相当于后来的‘老泰山’之类。)外舅大人呀!孩儿五车,在此便代我家父陈光大人,向你道歉了啊!其实当年孩儿我离家之前,就已听家父说起过姬陛下你,就将是孩儿我将来的‘外舅大人’之事了呢!”这是陈五车忽然的就打断了阳河君的自辩,开始在那向王赧丑陛下服软了呢。
“呜……?五车贤婿?汝刚才叫寡人什么来着呀?真的是外舅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姬延在那一脸猖狂的喜悦道。
……
看到眼前这狗血的反转场面,那一众商家大户和在场的秦国兵士们,顿时的便是一阵阵哗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