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些乱纷纷,正一遍哗然的人群之中,阳河君赵瞬无疑是最惊愕的一个……
因为他前天在东郊“陈地”,与这“优秀青年”陈五车结为那“仁义父子”之时,就问清楚了这少年他是“二十一岁,尚未婚配”的。所以自己在回来之后,亦赶紧的在那将要让嬴要离带回咸阳的家书中,给添上了要自己家妹赵春,让其女儿戴简狄,也尽快来洛阳和这“五车俊杰”相亲的内容去。
然而现如今此时,不想竟发生了这迟早的“废天子”姬延老儿,在这大闹太庙,狗血逼婚的闹剧来……而且貌似这老不死的这会儿还阴谋得逞了呢……!
一想到这些,赵瞬心头那个生气啊……!!
“诶……?!额说五车吾儿呀!汝就如此这般的,便让那老妖人、大废物姬延老儿给胡乱蒙骗了去吗?”赵瞬走近了这边的陈五车后,便忧心忡忡的发问道。
“亚父大人!敢问这毁约之罪,依秦律,它当罚那五十两金子的几倍去呢?”五车一边与这位赵将军缓缓的向债台走去,一边就直接向他反问道。
赵瞬在停住思忖了一阵后才回答:“依今之情形,那老贼姬延,若要坚持的告官诉讼,你家将面临罚金十倍,也就是赔偿这老匹夫五百两黄金之窘境哉!”
陈五车又道:“然则五车我今年已经都二十一岁,那未来的废公主姬盈小孩,不过才是一名只十一岁的幼童。所以吾实不想再续成这桩索然无味之婚姻去。因此才想出了这个先表面向之示好、认错,今后再慢慢图之的下下之策来啊,亚父大人!”
“哦……?……!高,高呀,我的五车孩儿!真是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胸中竟还可以装有如此‘腾挪周旋’之韬略啊!好,果然是文武少侠、人中俊杰啊!说吧,车儿!今日要为父我又该怎么的再帮了你去呢?”赵瞬一副豁然开朗的样子,在那高兴的询问起陈五车来。
陈五车当即躬身一拜道:“哦……!亚父大人,车儿我以秦律为准绳,来应对此老儿。那自然是合理合法,又水到渠成的事情。所以呆会儿就请亚父大人你,也以秦律、大义,为准。尽量的主持了公道去,就行了!”
“行!为父我理当助此等公道大义哉!”赵瞬愉快的应答着道。
那老无赖王赧,见这“贤婿”陈五车正提着个沉甸甸的大包袱向他走来,就预感到这是“好事将近”了呢。于是便在那喜上眉梢的高叫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贤婿!贤婿呀!汝今次这是给‘外舅大人’我,又带了什么好吃的来呢?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亦或是又是那什么几十两的见面银子来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来这老家伙,这几日是穷得连自己那“一大家子”的伙食用度,都快揭不开锅了呢!(他这“一大家子”,肯定是还包括了他那太庙内残存的忠心官员和一众宦官来的哦!比如那“项真男”之流……)
所以才想出了一个这敲诈西城富商陈光的狗血计划来。(当然,也有可能是那陈光刁民,这几日又过于的“穷凶极恶,逼之太甚”了,所以这老家伙才制定了这个计划来报复他的呢!)
“哦……孩儿五车,先在这里给‘外舅大人’作揖有礼了!”陈五车礼貌的趋近了姬延便拱手答礼着。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好!乖!乖!乖呀,孩子!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诸位,诸位!咱老天子家,今日这桩婚姻之事呢!现在也就皆大欢喜水落石出了!望诸位就早早散去,回家休息去吧!勿念,勿念!叨扰,叨扰乡亲们了哦!散去,散去哉……!”恬不知耻的姬老头儿,在那厚着脸皮的又“好心”吩咐起了大家道。
“散去??散你妹的呀?你欠我们的钱呢?”,“老匹夫!汝欠吾家的帐还没清,散什么去呀?”,“汝之家事已完事,那我们的金子呢,老家伙?”……这边人群里,大家当即的在那七嘴八舌的叫骂了起来。
就在此时,陈五车举着个大包袱的便高叫道:“乡亲们,乡亲们!我‘外舅’欠大家的四千两黄金,依他老人家如今之窘迫境地,肯定是暂时还还将不出来的。然则五车我身为王家之大婿,理当为这可怜的‘外舅’大人分忧。所以,今日我便先将诸位上半年的那半成利息给支了出来。诸位若无异议,现在就可以到那边,我副手东郭禅侠士那里去领利息了!至于本金嘛!也请诸位放心,如今有我这西城首富的陈家与天子结下姻缘,我陈家定当亦在未来,便又支助一二了出来的。”
愤怒的人群,在听到陈五车的大声宣布之后,都快速的安静了下来……
这些家伙这是在快速的于心中算起了帐来呢……
……
“哦!今日先领了个半成的利息去,等它日秦国,还会认帐赔付了一半的钱出来……再它日,咱们又到那陈光家的十几间金铺里去吵闹……相信总还能再要个一二成回来……行!就这样了吧,哈哈!”之前那位高声朗读的胖子“叶掌柜”,于心头盘算好了之后。便眼观鼻,鼻观心的在那默不作声,只等着再去拿利息钱了……
其它的商家大户们,貌似也和这叶胖子思量的差不多。于是乎大家便闹也不闹了,都规规矩矩的去排队领取自家的利息钱了……(?……!)
看到这些往日的鸭噪刁民,现在都奇迹般的安安静静,并循规蹈矩的去排队领“利息钱”了。穷天子姬延老儿,那是突然间,就被感动得在那“热泪盈眶”了起来啊……
“哎呀呀呀呀呀呀……?吾儿五车,真乃少年天纵,当世之奇才呀!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很明显这是假哭)……可怜偶这外舅姬延,现而今竟落到了这般田地,亦不能赏封了贤婿你甚么来鸭!唔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唔……呜…?…”姬老头儿说完。还假意的在那抹起了老泪呢……
“外舅!汝可当场以天子之名,现在就封我一个‘洛水伯’去呀!”终于等到“点子上”了的陈五车(外星人陈学富中尉),在那靠近了这老头儿便小声提醒道。
“唔……?现在?这……?还有用吗,贤侄?那……要不连那‘骠骑大王婿’,也不如今日便一并封赏了你去吧!吾老矣……将死哉!吾怕吾时日已无多焉!”颇懂风情的姬延天子,亦赶紧的近身向陈五车低语了起来。
“诶……呀呀呀呀呀呀!大王可知汝之王女,如今还尚未嫁与我否?所以这名不符实的‘大王婿’之称,五车我亦实不敢受之焉!然‘洛水伯’之爵,孩儿我便理当受之也!望陛下速封之!”陈五车躬身再回道。
……
“诸位!诸位!我贤婿五车,今日救驾有功!孤现在就降旨立封其为‘洛水伯’之爵!来呀,大司空项真男何在呀!立即备好笔墨,孤要当场下旨立封哉!”那穷酸天子姬老头儿,忽然就打了鸡血似的又在那高叫了起来。
“切……!”,“老人家,你就消停消停了吧!”,“它玛,你都快要死了的一个废天子,仲么还有这烂兴致,又封你这所谓的未来女婿,当什么洛水伯啊?”,……“你这洛水伯值几两银子呀,老昏君?它能当饭来吃吗?这几天你那上面没有存粮了,只有人家治安军仁慈施舍的粗面馍馍去,你老还吃得惯吗?他们没往那粗面里又掺了沙子去吧,老鬼?该你活受罪呀……”众人完全不当回事的,又在那讥笑起了这姬延陛下。
“王银!汝刚才满口胡说什么呢?我大秦治安军,岂是那往当今天子吃的粗面里掺沙子的卑鄙小人?来呀!速速将这银铺掌柜王银小人,给我拉过来,给本座我掌他的嘴去呀!!”阳河君赵瞬,在一旁突然发难似的命令着左右道。
……
“哎呀呀呀呀呀……!偶错了,偶错了、偶错了呀!大秦国乃天下正统,怎么可能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呢!小王偶有罪!小王偶悔过,悔过悔过悔过呀!阳河君!阳河君呀!赵大人!国之雅士呀!赵大人……?赵爸爸呀……”已经立马便挨了刘贵几个大耳刮子去的王银掌柜,呼爹喊娘的就在那求起了饶来。(这小王掌柜,他其实和陈光同年,都是四十九岁。比那四十才刚出头的阳河君赵瞬,就大了整整八岁去呢。)
……
又过了一会儿,那囧天子周陛下的“王诏”也终于“新鲜出炉”了……
姬老头儿一脸喜色的清了清嗓子后便捧诏高念道:“兹天圣意,吾国之俊杰少年陈氏五车,文韬武略,有大才干。故孤今特赐封此外姓天才陈五车俊杰,为洛水伯之爵。食东郊‘陈地’之邑……”
“呜……?食他本身自家就拥有的‘陈地’之邑??你这糟老头子莫不是穷疯了吧?这又多此一举的封个什么来呢?这还封个毛线哟?那不是和没封,也是一样的嘛!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呀!老家伙,穷酸样啊!”人群中,一位听完诏书的富商,当即的便在那质问起姬老头儿来。
“这……这这这……咕噜,咕噜……得、得、扣、这……啊!偶还是不说了、不说了。一切皆以依阳河君赵雅士大人为准,依赵雅士大人为准,……!”那位刚刚挨完了耳光去的王银掌柜,惶恐着躬身立在了赵瞬一侧,现在又不甘心的,正怯生生的准备发表着自己的“看法”来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