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灵越府占地极广,方圆百里界限皆有着不知名金属所铸漆黑的高墙,四面各开一门,墙门各有守卫把控,这些守卫便是灵越府的门卫。
苦伯一行人缓缓落在灵越府门前,看着高有百丈的墙门,墙门上方雕刻着巨大的字体“灵越府”,墙门两侧各刻着一个“黄”字。
灵越府的四座门各朝一向,从大到小分为天、地、玄、黄四门,平日里只开黄门,几乎生活大小事皆由黄门出入,刑罚之事皆由玄门之位进出执行,边域征伐由玄门出行御事,而天门已数不清多少岁月未开启过了,被称为万民道,这条万民道则是国受重侵之时,万民通过此门入灵越府避敌,所有兵力在此门可最短时间内倾巢应敌。
清元小灵二人看着守在巨黄门门口的数十人,壮如小山的身形被套在守卫服饰之下,这些守卫服饰上还嵌着一片片漆黑的甲片,看起来就仿佛是披了一张张异样的兽皮一般。
“这里好多男人,他们看起来好凶。”小灵这时候倒是如一直被吓着的兔子一般,跟在小小的清元身后,轻轻对清元说道。
扶月羡歌回头撇了撇异样的二人,清元倒是未怯,好奇的看着周围,反倒是小灵弱弱的躲在身形瘦小的清元身后,嘴角勾起满意的弧度,信步踏进黄门。
黄门数十守卫微微低首,苦伯众人缓缓走进,入了黄门后仍然是一片广阔,竟然望不见哪里有建筑,广阔之处则是一片又一片的身形魁梧的汉子“哼哼哈哈”的展着拳脚,虽然相距甚远,但是拳风时不时扑面而来,震得几人衣襟颤颤。
清元看着这庞大场地,人众泱泱,场地一望无边,入门所见高墙不知是用什么金属打造的,黝黑无比,普通中又透出奇异。
脚下宽阔的道路一直向前延伸而进,不一会只见前方远处,一辆兽车快速奔来,速度奇快,不一会高大的兽车便已使到近前。
四匹身被鳞甲,身形如马的妖兽拉着车辇,车辇马夫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姑娘,芳华年纪,一身仆从素衣,手握缰绳,脸上带着微微的笑。
“魁儿!”扶月羡歌笑道。“近些日子可有想我?”
扶月羡歌快步走上前,看着这个两年未见的白莲胭脂,也是笑着。
红魁儿弃了缰绳,跃下车辇,伸出玉手轻轻抚摸着扶月羡歌的柔顺的发丝,说到:“公子长久不在府中,自是想念。”
寒暄过后,那些苦伯随行高大汉子则是尽数退下,几个人入了辇厢,扶月羡歌坐在了驱车的红魁儿身旁,与红魁儿嬉闹着。
厢内的清元小灵,苦伯三人静静的坐在辇厢中,这庞大的辇厢能同时坐下十几人且不算拥挤,不知名的布匹材质铺遍了厢内,小灵倒是好奇的触摸着材质,不停的赞叹,坐在其上的清元却时不时挪动着屁股,如坐针毡。
苦伯的眼神如同鹰隼,死死的盯着瘦弱的清元,两目交集中,清元仿佛自己此刻身上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苦伯的面前,连身上有几颗痣都被苦伯一一数清。
“小歌从不对我隐瞒,倒不如说说你身上的秘密吧”苦伯的眼神深深扎入了清元的眼中,他看着清元平静的眼神,如一汪死寂的泉水般平静。
“我,没有秘密。”轻轻吐出了这样一句。眼神的泉水掀起了涟漪,这道涟漪却不是在泛在水面,而在深底,他回想起了那个脑海中沙哑到让人讨厌的声音。
苦伯缓缓合上了眼睛,不在盯着清元,这也让清元总算松下心神。
随着车辇行进的原来越远,周围的武练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车辇轻轻一顿停下了,红魁儿敲了敲车辇下了车,清元也从昏昏沉沉中醒了过来。
停留在一处宅前,大门被扶月羡歌“嘭!”一脚踹开。
极大的宅子内一片杂乱,一人坐在椅子上,椅子旁的方桌上放着茶水甜果,身旁站满着侍女,颤抖着轮流向着他嘴中放着甜果,他就是灵越府三公子——扶月寻云。
院中央冰凉的地面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满是血污,气息微弱。身边站着一人,身服华贵,握着尺鞭,不停抽打的地面的血人,这就是灵越府二公子——扶月慕诗。
“哈哈哈!贱奴才!贱奴才!贱奴才!.......”
脸上的面容虽是怒色,却也满面笑容,仿佛是某件事情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地上的血人早已没了反应,却还在不停的抽打着,身边的侍人们也都在喝着好。
此刻的府内完全就是一片人间地狱,侍人们为了活着阴奉阳违,在二、三公子手下死去的侍人靠着手脚都已经数不过来,伤残者更是无数。
大公子在尚在府中时情况并不似这般严重,直至大公子出了府,一切都变了,二、三公子性子越发恶劣,逐渐演变成了日日折磨侍人奴隶。
方桌旁的侍女颤巍巍的摘下一颗拇指大小的甜果,缓缓送向了椅子之上衣着华贵之人的唇边,三公子公子眯着眼,微微侧首,等着果子送入口中。
“嘭!”
这一声未将两位公子惊动,却顿时吓得侍女纤手一震,刚触碰到三公子唇边的果子也掉落在地。
扶月寻云眼也未抬,只徐徐说到:“拉过去。”
侍女顿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滚玉颜,不停的叩首求道:“公子,公子,求求你.....”
顿时地面的叩首之处便布满血污,毕竟额头流血总比被尺鞭打死要好的太多了,可是见未得回应,倾倒在地昏死过去了。
“哟,二位公子生活倒是滋润啊。”扶月羡歌敲了敲踹开的大门,提醒道。
扶月羡歌径直向着扶月慕诗走去,夺过手中尺鞭,想也不想抬手一鞭子抽在了扶月慕诗的脸上。顿时一道血痕在脸上浮现,涌出道道鲜血。
扶月羡歌笑着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神色从愤怒转换成了震惊,最后又将愤怒隐下归于平静。
三公子扶月寻云面色平静的站起身,不慌不忙的道了一声:“大哥,好久不见。”
在场的侍人们面色随不敢动,但是脸上也能看出喜悦之色,灵越府宅中真正的天回来了。
“呵呵呵,还不错,至少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我要不回来我都以为你们要把这灵越府掀了。”说着一尺鞭抽在了扶月寻云的脸上,顿时显出赤色血痕。
扶月寻云也不恼,面色平静,又是拱手说到:“大哥教训的是。”
这等谦逊模样倒是像极了谦谦君子,很难让人把一个虐待的人性附加到这样一个人身上。
扶月羡歌缓缓坐到椅子上。“跪下!”轻轻吐出的两个如同两把利剑,刺入二、三公子的耳中。
扶月寻云清了清衣襟,正经的跪在扶月羡歌面前,扶月慕诗面露恼色,拳头紧握,仿佛下一刻就会出手。可是扶月羡歌及其自信,只是笑着看他,不一会扶月慕诗便也是同样跪了下来。
“你们二人在我不在府中的这些时日,折损了多少侍人。”扶月羡歌质问道。
“折杀二九,损残三十余六。”扶月慕诗咬着牙答道。
扶月羡歌轻轻抚摸着尺鞭,并不相信这个二弟所言,笑着望向站在门口的苦伯,宅中之事皆由苦伯执掌,对于这些事也唯有苦伯可信。
苦伯微笑着点点头,又指了指地上只剩一丝生机,浑身血污的侍人。
“也就是说目前为止你们已经折损了四十九人了,现如今灵越府收不了侍人也有你们的原因。”随机扶月羡歌侧首向着立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去把四公子喊来。”
“是。”接着侍女小跑着离去了,可是一会便又小跑回来了,身旁并未跟着任何人。
“未寻见四公子。”侍女附身答道。
扶月羡歌唇齿微动,从舌底下翻出一个极小的哨管。
“哔——”锐利的哨响声响彻了庞大的宅子。
不一会一人跑的极快冲来,口中不停的喊着:“哥!哥!”从清元苦伯的面前如一阵风一般径直跑向了扶月羡歌,而这冲来的这人便是四公子扶月求轩。
“吃!吃!吃!”又是一边说着一边在他脏乱的百家衣上翻来翻去,似乎想要从他身上找出什么好吃的。
扶月羡歌和他也不相互嫌弃,轻轻的的摸了摸他的头发,无奈笑了笑,像是安慰道:“好了好了,轩儿乖,听哥哥话,等会就带你买好吃的去。”
说着把尺鞭递给了他,指了指跪着的二、三公子,只是简单说了一个字:“打!”
为了好吃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接过了尺鞭便打,抽在身上夹带着刺耳的风声,一下便在身上抽出了深刻的血痕,瞬间染红了大片衣服。
扶月羡歌又不知从哪报来一捆尺鞭,说到:“轩儿快打,这些打完了就买好吃的去了。”
扶月求轩一听,顿时卖力了起来,一鞭子下去,甚至要将他们打出四五米,一鞭的气力便震碎了他们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