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一边走着,一边紧紧握着那枚发烫的玉玦,心中暗想着,能不能活下去,全靠你了。
程恪在回寝室的路上想了很多,他要先买一个新手机。
夜间,程恪恍恍惚惚的做了一个梦,他梦到了那个老婆婆,程恪看到老婆婆,激动的走到婆婆跟前。
“婆婆,我已经找到我的命魂了,只不过现在我还打不开,我该怎么办?”
“小公子,你还记得你那块玉玦吗?”
程恪:“记得记得,我都带在身上的。”
老婆婆沉思了一会儿,才点头道:“那块玉玦不是普通玉玦,你的命魂被锁在里面,但是想要打开它可以说是极其困难的。除非…”
程恪忙道:“除非什么?”
程恪:“婆婆您知道方法的对吗?”
老婆婆:“的确还有另一种方法,不过老身不太赞同你用此方法,毕竟此术有损身心。”
程恪被老婆婆的话说得心里七上八下。
程恪苦笑一下道:“若无命魂,我连活都活不成了,我还会怕这个吗?”
老妪看了程恪半晌,似是下了一个什么重大决定,对程恪招了招手道:“既然如此,你跟我来罢了!”
程恪跟上老婆婆,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越走越觉得瘆人,原本宽阔的道路两旁不知不觉挂满了白森森的幡布,风阵阵吹来,引得幡布在黑夜里摇曵乱动,如死亡的恶灵在狂摇乱舞。程恪忽然往前抓了一把,感觉四周全是空的。
他呼吸逐渐急促起来,一边不时地安慰自己,现在自己本就与一个死人无异,见到什么都很正常,可还是本能的感到害怕,不安的感觉在心中扩散开来,他忽然看向老婆婆,老婆婆转身看了他一眼,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老婆婆的那一眼有着莫名的诡异。
程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去乱想,现在唯有跟着婆婆,不然他真的如一只无头苍蝇。
两人越走越远,不知不觉的便来到了那片让他反感的小区,那所房屋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咬紧牙关继续跟着婆婆。
当走近大门时,程恪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同,这一次,这里没有那些“人”,也感觉不到进进出出的热闹,呈现一种最原始的静谧。他心里暗想,这倒也奇怪,两次给他的感觉都很诡异。但这次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他想,也许正值午夜,怕惊扰这些人的美梦罢了!
老婆婆一直领着他走,他们穿过一间又一间的屋子,走到最后的时候,程恪感觉脚都酸了,他之前没觉得这屋子有多大呀,婆婆走到一间屋子前停了下来,程恪正感诧异,忽然门自动打开了,他在门开的那刻看见了屋内透出来的光。
婆婆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上,他们走了进去,一进门,“嘭”的一声,门合上了。
程恪飞快的扫了屋子一眼,桌子、遗像、供品…,得,还真是他当初误闯进去的那一间,他忽然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老婆婆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最前面那个灵位你看到了吗?”程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点了点头,“你走过去把玉玦放到灵位面前,背对灵位,闭上眼睛。”
程恪迟疑了一下,便按着她说的一一照做。
程恪闭上眼睛,他忽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开始骤降,冻得他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他一急就要睁眼,“别动”老婆婆忽然凌厉的吼了一声。
他也被这一吼吓了一跳,心中对老妪有点不满,不会好好说话吗?一惊一乍的,差点把他剩下的七魄都吓没了。
一刻钟后,虽然冷得不行,但程恪已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也或许是因为他现在算半个阴间人吧。
老婆婆又开口道:“可以睁眼了,你现在转身拿起玉玦,跟着我念‘六道之光,普照我身,一切魂灵,听由我命’”。
程恪跟着念:“六道之光,普照我身,一切魂灵,听由我命。”
念完这句话,程恪忽然发现玉玦再一次在手中发热,接着越来越烫,他忍不住想把玉玦扔出去,老妪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忙道:“先别动,现在你扔了它就前功尽弃了。”
闻言,程恪又忍住了,可是玉玦温度一直在升,就像有某种力量要逃脱玉玦的桎梏。终于,在程恪忍无可忍的时候,他把玉玦扔了出去,同时感觉到浑身发热,他痛苦的抱着胸口,那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灼烧。
烧得他理智尽失,意识涣散。他瞬间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冲动,这种感觉太难受了,程恪已经疼得在地上打滚,老妪眼中有一丝不忍,随即便被一种坚定盖过去了。
她走到程恪身边,嘴里念道“他身归来,轮游边缘,舍之成佛,毁之成魔。”
程恪渐渐稳定下来,这咒语似乎有点作用,他求助的看着老婆婆,希望她继续念。
老妪走过去把他扶起来道:“以后你只要不舒服你就念这一句,估计刚才这种情况以后还会发生。”
程恪点了点头道:“婆婆,那我的命魂是不是回来了?”说着摸了摸胸口,发现好像有心跳了,不过感觉胸口有点灼热。
老妪忽然露出了一个笑容,程恪看着老婆婆,她的笑容里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最明显的就是一种希望。
片刻后,老妪道:“你回去吧,你现在是一个真正的人了。”
程恪一怔,感觉太特么神奇了,这算不算是走了一遍鬼门关?他刚要走,忽然想到那块被他丢出去的玉玦,以他刚才的力道,估计碎了吧。
他走过去,在地上仔细找起来,果然,玉玦碎了,他看着老婆婆道:“我把它带走吧,毕竟有它我才重生一次。”
老妪眼神不自觉的移开,她道:“可以,你快一点吧,我送你出去,天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