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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新学期 (2)

“那好吧,美女。虽然人生充满了诸多遗憾,但至少,我有幸认识了你……我不会因为你的拒绝而怨恨。如果恨,也只能怪我们俩相见恨晚……我今天心情不好,送你花只是想让自己开心一下而已,希望没有吓到你。”最后一句话,才真正说出了我此举的目的。

“好好珍惜你喜欢的女孩子吧。”灰姑娘点头走了。

我抱着一大束鲜花,站在黄昏的夕照下,幻成了一片忧伤的剪影。

走到垃圾桶边,我把花扔了进去。旁边有群放学的少男少女们,骑着自行车路过。一个幸灾乐祸的家伙边跑边回头喊道:“哈哈,傻冒,被女朋友甩了吧?”之后,一群人嗲嗲地接了一个“耶!”

这夜,我又失眠了。抽了一包香烟后,我还是无法昏昏地睡去。凌晨二点,我躺在床上,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睡吧,睡吧,再也不要醒来了。但我的眼睛却总是不听话似的眨来眨去。从床上爬起来,我站在镜子前,发觉自己的脸上早已沉淀了许多风霜。我悲哀的认识道,青春已经渐渐离我而去,而我的身体也会慢慢地变的消瘦,我的心也开始缓缓地枯萎。如花走了,真的走了,已经记不起为什么要活着了。霎时间,我感觉心一下子被掏空了。

在昏暗的灯光下,我翻出枯黄的世界地图,然后寻找到一个叫巴黎的城市。据我所知,那个地方有美丽的岛屿,碧蓝色的大海,还有温顺的海豚在水面上跳跃,唱那些婉转的歌。这个地方能带给如花快乐吗?我们还会再见面吗?看着这块在地图上小得不能再小的地方,我的泪水又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

“如果我将来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你会不会跟我一起走?”我突然想起如花曾经对我说的话。

其实,我是愿意的。我是愿意的。

当晚,我告别了如花,决定去西街的尽头,传说那里是爱情复苏和完结的地方。

窗外是匆匆掠过的山峦、田野,黑糊糊的一片,什么也不看清楚。偶尔路过某个城市,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灯光,就好像寂寞的烟火,在无边的夜里,绽放出最眩目的光亮。我在想是不是所有的大海都波涛汹涌,而人的内心又何时平静过,对于爱情索取的太多等到分手的时候总是那么悲惨。

褪色的风铃。

我爱你,为了你的幸福,我愿意放弃一切——包括你。

败了的那片叶子,挂在枝头,似乎有掉落的意思,却只是随风颤抖着,始终没有行动。太阳已经西沉了,路上却还是熙熙攘攘,看不到一丝晚了的景象。紫嫣轻轻一跳,指尖触碰到了那片叶子,只是一瞬,没有声响,没有挣扎,似乎是很自然的,飘飘忽忽,它在紫嫣的脚边落下,以挂着时舒展的姿态,坦然的扑进了大地的怀抱。紫嫣弯下身,拾起叶子,慢慢的站起来,将它举起,举起,再举起,对着西面的太阳。叶子的轮廓被镀上了暖暖的光晕,暖暖的,让她忽然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

“命运的转轮不停旋转,让我永远注视着你……”随着音乐声响起,口袋里的手机不安分的震动起来。她的嘴角动了动,浮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打开随声携带的笔记本,将掉落的黄叶轻轻夹进去。她想到曾经有一个人也喜欢做这样无聊的事情,把一片片叶子夹进笔记本,据说是要留下它们最美的刹那芳华。那自己又是何时染上了这样的习惯了呢?也许很难去寻究吧……淡然的放好笔记本,紫嫣才将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刚按下接听键,听筒里就传来了大声的吼叫,“紫嫣!怎么这么晚才接我的电话啊!你怎么不在机场啊?!你现在在哪里啊?”

“这电话终结了我所有的幻想,一切都结束了。关于爸爸最后的通牒,我只有等待那最后离别时刻的来临。”

我可以看见了,可以看见最美的一切,用最美的眼睛,却是以失去最爱的人的代价。紫嫣挂了电话,向着日落的方向走去。“也许一切,都该由我来画个句点吧。”心底一个声音这样对她说。

很美很单纯,简单的就像一张白纸的如花临窗而望。她很少这样的平静,似乎那捕捉美好的热情淡没了。窗户旁有棵梧桐树,繁茂如伞,婆娑着零星般的阳光。

“丫头,你在呢?”

“嗯。”如花淡淡的笑了。“你好像有话对我说吧!”

我的心思总是逃不过你的眼睛,“这些日子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

“你真的想知道吗?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怕我会爱上你越陷越深。你知道吗!一直以来不知不觉你为我做了很多很多事,而我却不能给你什么。我不想对你越欠越多""。

“傻瓜,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照顾你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如花的泪晶莹如珠,可是海风的心再一次碎了。可惜他不是采珠人不能将她的泪收入背廊。

有风很轻很轻的吹过,那挂满屋子的风铃便发出萦绕耳畔的美妙铃音,穿过那略显沉寂的窗口,也穿过那繁茂的树叶回荡着整个屋子,甚至她的心灵。

“可是假如有一天我消失拉,我不见了,你会找我吗!你会记得这个小屋里曾经有一个女孩,一直在等待你的爱护吗?”

“傻瓜你怎么会消失呢!不要胡思乱想了,看你都瘦了。”

叶子的飘零是风的追求太强烈,还是树的不挽留,很多事情终究有以后。

生病的日子,生活显得格外平淡。如花则选择了折纸风铃,没日没夜的折,她喜欢那种清脆的声音,她总是想听到这声音镜会想到她,便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更多时候她是在睡觉好像怎么睡都不够。身体越来越虚弱,仿佛心跳快要停止,她知道那种感觉,只是隔了很久很久了。

夏天的夜晚很明朗,风也多了份清凉。这时的如花会出去走走,一个人,她从未告诉过镜。也许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尤其是在他为梦想打拼的时候。她只是悄悄地告诉父母,也许他们正在赶来的途中。毕竟父母都在牵挂着她的身体,倔强的她非要强制地留下做完那个未完的梦,可是又陷入了另一个梦。离约定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如花走遍了学院每个地方,那里曾经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充满着欢歌笑语,有过伤痛,有过快乐。

有时候常想为什么当幸福离你越来越近的时候,却到了匆匆别离的时候,而别离与相聚的日子却遥遥无期。

在离别前的日子,如花挑了一件最精致、最漂亮用油彩纸折的纸风铃,在纸风铃上密密麻麻写下了那段未做完的梦,她悄悄地将它挂在那略显沉寂的窗口,希望有一天细心地镜会看见。

离愁更兼痛楚,生命飘摇无助,等待依旧无援。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好冷好冷,她学着隐忍,学着漠视,学着不再流泪,她开始写一些东西,也许那样更能够坚定那颗柔弱心灵。夜已经深沉了,窗外的风似乎都停了,在这样静寂的夜里如花喜欢把内心不为人知的事情写下来。因为时间的脚步太快,很多感情容易忘记,只有记下来才能永久的留念……

即使繁华都将淹没,即使记忆漂浮如草原上的晨雾,即使在充满杀伐和争夺的史书里从没给美好留下任何位置,我依旧相信有些什么在记忆里,一旦唤起初尘,那些曾经属于我们的美丽与幽微的本质,也许就会从新苏醒。在日记里她这样写下。

明天我就要离开了,我的病情一直都没让你知道。因为我不想让你难过,我骗了你说我去了巴黎,那里有我梦想的气息。其实你那里知道,没有了你的世界那里还会如此浪漫吗!我是一个人悄悄的走的,因为我怕看到你一切的掩饰都那么苍白无力。我更怕,也许我再也回不来了,我真的走了……与其那样让你伤心一辈子,还不如让你忘了我快乐的活着。所以我选择了背叛,我说我不爱了,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我选择了放弃。离开的时候我还是哭了,尽管我无数次告诉自己要独自面对以后的路,不要让你难过愧疚,让你寻找你的幸福该放手了。

在车里要去一个你看不到的地方,如花几乎流干了所有的眼泪。离开的那天,尽管她知道海风不会来,可是她还是四处张望希望能最后一次看到他。为了他,如花宁愿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她背叛了他,其实只要海风不再忧郁,能够心安里得的生活,她什么都愿意为他做。

也许这一次我会永远的走了。想着以前,想着你对我说的话,想着我们的友谊,还有这些来自天国的孩子们和她们卑微的爱情。在那个青春飞扬的年龄里,在那所名叫滨海艺术学院的每个角落都留下了我们的歌声吧!歌舞飞扬的日子里,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简单纯粹。可是他们都怎么样了呢!上官云飞雪儿也许你们很快就会忘记我吧!也许很快就会出现另一个人替代了我从新开始一段新的记忆,只是那一切都与我无关了。小甜甜是否还是那么纯情,依旧从不动情的游荡在不同的男人之间。泪都流干了,妈妈以为我害怕病痛的折磨,安慰到你会好的爸爸请了最好的心脏专家,爸爸妈妈会一直守护着你的,傻孩子。我露出一个微笑,尽管那下面隐藏着苦涩。

我似乎看到另外一个我,那个有着花一样美丽芬芳的幽灵,在不远处向我走来,也许灵魂离开躯体太久了,或许我真的累了,我看了“一帆”哥哥美丽的微笑持久而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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