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空落落的马路上,夜色深了,黑色漫过高楼,吞噬着挣扎在白日里的余光。没有月亮,星星闪着亮光。一阵凉风袭来,嫣红一边抱着胳膊喊“凉”,一边用余光看着魏涛。魏涛摇摇摆摆迈着八字步,一会儿在嫣红的左边,一会儿在白露的右边。吴元打趣地对魏涛说:“把你温热的胸膛用上,呵呵呵!”魏涛转过脸笑眯眯地看着白露说:“你凉吗?”白露觉得魏涛装模作样的神情好笑,她看着魏涛飘过来的目光,把嘴朝嫣红那边努了怒。魏涛就势把他的嘴向白露靠过来。她装作没看见。嫣红气呼呼地加快了脚步,高跟鞋踩着坚硬的马路,咯咯作响,她大声地唱着:“不要再来伤害我,自由自在多快乐...”吴元笑着说:“要不去k歌!”嫣红立马响应。白露说,太迟了,她不想去。魏涛说,他也不想去。嫣红走得更快了,她的双脚恨不得将脚下的土地踩碎,她把他们三人甩在了后面。白露追敢上去。黑沉沉的夜,周围看不到一辆出租车。两位男士甩在了后面。白露跑着追上嫣红,她想拉住她的胳膊,嫣红躲开了她。白露纳了闷,紧追上去,大声说:“发什么神经啊!”嫣红猛地转过身,大声冲白露吼道:“装什么矜持,装什么优雅,诱惑谁啊!”白露怔住了,她轻声说:“你喝多了吧!我干嘛了,我…”嫣红抹了一把眼泪,她定定地看着白露。白露走过去拥住了嫣红的肩,她在嫣红的耳边说:“回宾馆再说,不要惹人笑。”白露扶着嫣红,晃晃悠悠地走在陌生的人群里,夜晚的灯发出蓝幽幽的光,城市的暗影拉长了身躯,不时遮挡着人们的视线。魏涛和吴元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了,他们埋怨她俩就这样走了,嫣红看着他俩张着嘴大口喘气的样子,她笑了,白露松了一口气。
吴元截了一辆出租车,魏涛极力要送她们去宾馆。在宾馆门口她们下了车,魏涛站在白露和嫣红面前不走,他用黑夜里的目光搜寻着白露的神情,嘟囔个不停,吴元拉他上了出租车,他冲她俩喊到:“晚安!”嫣红在黑夜里摆动的手,就如一句无法说出的话,被黑夜卡在了咽喉,又顺着原来的路线返回了。白露只是用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离去的车,涌上的一阵疼痛用嘴里的液体咽了下去。
回到宾馆,嫣红歪在床上就不动了,她零乱的长发盖住了她白皙的脸,白露捋了捋嫣红脸上的头发,将嫣红小巧精致的五官现在灯光下,她看了一会,自言自语地说,做梦吧,做一个好梦。然后用尽浑身力气将嫣红规整好。夜深了,周围安静下来,偶尔有车辆呼啸着穿过城市。白露睡不着,她躺在床上,眼睛在黑暗处搜寻着白日里的蛛丝马迹,她到底想看出些什么?她似乎看出些端倪了。魏涛在白露的梦里笑着,目光如炬,白露眼中的冷渐渐热火起来,魏涛慢慢地靠近白露,然后他笑着脱下了衣服,在白露的身边躺下,他轻轻地把散落在白露脸上的乱发放在耳朵后面,将他温热的嘴贴在白露的面颊上,白露没有反抗。在这样的夜里,白露就如一朵寂寞的玉兰,等待一颗从天空陨落的星,落进她无边的空落。魏涛用力地抱住了她,她的耳边传来魏涛的轻言细语,是轻柔的春风,还是海水在敲打海岸。突然,黑夜被刺眼的白光照得亮如白昼,嫣红怒目圆睁地站在魏涛和白露的面前,她冲他们吼叫,遮住面颊的长发里一双猩红的眼睛,有血往下流。白露大惊失色,她向黑夜跑去,慌不择路,不时地与周围的建筑相撞,她觉得脸颊上有咕咕冒出的热血,她惊恐地大叫。白露醒了,她才意识到做梦了。她浑身是汗,心怦怦跳个不停。她再也无法入眠,她睁着一双给蛊惑的眼睛,望着窗外,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