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轰隆轰隆”一道道雷电在空中横行,伴随着的还有*****,雷电导致村里的电压不稳定,家家户户都没有电,明明只是下午,却像黑夜一样黑暗。
“轰隆”一道雷惊醒了还在炕上睡觉的我,我猛的坐了起来,闪电的光一下折射到我得眼睛里,我害怕及了“妈妈,妈妈,妈妈”我一边哭一边大喊,可是没有人回应我,我突然回神过来,我得周围黑漆漆一片,我摸索着往炕头爬去,我知道哪里有灯绳,只要拉住了绳子就可以打开灯,就可以找到妈妈了。
我颤抖的爬行着,终于找到了灯绳,拉了下来,可是灯没有亮,再拉一下,灯还是没有亮,小小的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妈妈不在,哥哥也不在,我害怕,真的很害怕,我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到了炕角,呜呜呜呜的哭着“妈妈,妈妈,大哥,你们在哪儿,佳佳害怕”
外面****呼啸着,我自己在屋里不敢动,不敢抬头看看,只能低头哭泣着,突然听到大门的响动,我想妈妈终于听到了我的叫喊,她们终于回来了,我静静的坐着等待着妈妈回来,扑进她的怀抱听她说一句“佳佳不怕,妈妈在”可是过了许久,没有任何动静。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觉得很冷,一双粗糙的大手覆上了我得额头,只摸了一下就拿被子裹紧我一把抱起了我,他抱我抱的很吃力却很稳,他打着伞疾步走着,我迷糊中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他苍老的身影低低的喊了声“爷爷”
“佳佳不怕,你发烧了,爷爷带你去打针,不怕不怕。”一边说着,一边把伞往我这边拿。
液瓶里的液通过针管一点一点的进入我的身体里,向我身体里的病毒对抗着。
“大夫,液没了,换液吧。”这是我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
“佳佳醒啦,爷爷给佳佳倒杯水喝吧”大夫和爷爷说道,爷爷应声就把水端了过来。
“慢点喝,还要吗?”爷爷看我喝完一杯后问到。
我还没力气回答,只能悻悻的摇头。我抬头观望了下四周,知道了是在本家的一个哥哥家,我虽然叫大夫哥哥,但是大夫却跟我爸爸一个岁数,农村里从来都是按辈分走,大夫家的闺女比我小两岁,却要向我叫一声姑姑,其实我在村里本家一直是姑姑辈。
“爷爷,妈妈和哥哥去哪儿了,我刚叫了他们半天都没人理我,我知道爸爸在上班,可是他们去哪儿了,怎么就我自己呢?”我觉得嗓子舒服了后就问爷爷
“他们有事出去了,佳佳乖,一会儿输完液,先跟爷爷回家,奶奶做了好吃的等你回去”爷爷微笑着回答我。
我当时也就4、5岁,听到好吃的,立马把其他的都忘记了,高兴的直点头,后来才知道,妈妈带着哥哥去市里玩了,怕我闹腾,特意等我睡熟了才走,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我一直记得,记得那个雨夜,也记得爷爷那个温暖的怀抱。
两个小时过去了,终于输完了液,外面的雨也小些了,爷爷就一手打伞一手抱着我往回走,回到爷爷家,奶奶在柜子里拿出了好多好吃的,有过年才有的水果糖,还有糖炒栗子,还有好多好多……
“佳佳不要吃太多哦,奶奶去给你做饭,我们晚一点就吃饭了哦。”奶奶把一个糖放到我的手里,表情就像我不答应就要把糖收回去一样,我赶紧点头并且保证不会贪吃,奶奶这才转身离开去做饭。
晚饭果然没有出乎奶奶的意料,我吃的很少,因为饭前零食吃的太多了,并没有吃多少饭进去,可是我还是很开心,因为在家里,好吃的零食妈妈大部分都是给哥哥的,我今天自己吃零食,哥哥却没有吃到,我很开心。就像以往兄妹打架终于赢了一次一样。
“佳佳今天跟奶奶睡好不好”
“那妈妈呢,妈妈也跟奶奶和佳佳一起睡吗”
“今天太晚了,妈妈可能不会回来,佳佳今天就在这儿陪着爷爷奶奶好不好呀?”
“好吧,我会乖乖的。”我思索着妈妈明天就回来了,明天再回去就好了。平常妈妈是不让我跟哥哥来爷爷这里的,今天也陪陪他们。
奶奶帮我收拾好后爷爷就把我抱上了炕中央,一床崭新的被褥粉红色的,缩小版的,一看就是我得,我一骨碌就钻了进去,很暖和,爷爷帮我盖好外被子,摸到了我得脚,觉得太凉就用双手给我取暖。
“佳佳以后嫁人,一定要找一个给你暖脚的人哦”爷爷说道。
“好,我知道了。”其实那时候我并不太明白嫁人是什么意思,只是爷爷的语气太温柔,也透露出一点不舍,我赶紧笑着回应到。
家里人从来都说我是开心果,我天生爱笑,见到谁都叫着喊着辈分,在家里也是爱说爱笑,为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而我这个开心果却在这一年迎来了最艰难的一年,输了液本来应该好了的身体却突然又烧了起来,在我得呓语中爷爷奶奶醒了过来,爷爷连忙摸我得额头,马上给大夫打电话,奶奶急匆匆的给我穿衣服,可是穿衣服那么大的动作我却没有醒,奶奶急了,抱起我就要往外走“你快放下,我抱着她去,你腿脚不好,在家等着,全永那边我打了电话。”奶奶只好把我交给爷爷,目送我们出门。
“全永,你快看看佳佳,半天烧了起来,说着胡话,你奶奶给他穿衣服她都没有醒。”爷爷焦急的把我放到病床上,让我得大夫哥哥给我检查。
“爷爷,您带佳佳去县医院看看吧,我给您找辆车,别耽搁。”这是大夫给我检查后给爷爷的答复。当时我昏迷着并不知道这个事,长大了听大夫说起才知道,当时爷爷就站不稳了,双眼中闪着泪花。
“好,你帮我们找车,先给佳佳用点药,我这就回去给她收拾点衣服,车到了我们一起去。”爷爷把我托付给大夫后急匆匆的回家。再回来时不只带了随行的衣物还有一脸焦急的奶奶,原来奶奶不放心要跟着一起去,可当我们要走时,哥哥来了,他质问着爷爷他们“奶奶你们干什么去,别走,要不就带上我吧。”
“兴兴妹妹病了,我们带她去看病,你不能跟着。”奶奶赶紧哄着他,让他回家,可是哥哥就是不走,怎么哄都不走,眼看着时间耽搁太久了,奶奶一急就把哥哥推到了一遍,抱着昏迷的我上了车,至此之后直到哥哥结婚,我都没有听到哥哥张口叫一声奶奶,因为他觉得奶奶不要他了。
爷爷奶奶带我来到县医院,通过检查,县医院表示没办法治疗让我们去市医院,只能帮我打一些退烧的药物,但是不能痊愈,一听这个,爷爷奶奶更着急了,求着送我们来的乡亲带我们上市医院,乡亲们忙托不敢,开车就带我们去市里,到达市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4点了,在市医院检查后就留院观察了,那时的医疗水平还没有现在的好,所以小小年纪的我,只能把头发全部剃掉,好扎针输液治疗。
家里的条件并不富裕,住了几天带的钱就不够了,在第五天的时候爷爷就借了辆自行车去我姑姑家借钱去了。
我住院治疗了一个多月,爷爷奶奶一直陪着我,爸爸因为要工作也不能来,可是我的妈妈,却没有来看我一次。直到我出院回到家才知道,妈妈走了,跟爸爸离婚了,那个雨夜,她带着儿子出去玩,就是准备走了,而对于我这个女儿,她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从此我成了一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其实我一直想问她一句“妈妈,我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
幸运的人用一生怀念童年,不幸的人我们一生弥补童年,我从来不觉得我的童年不快乐,却也不觉得我的童年很完美,温暖的童年是爷爷奶奶和爸爸给我的,在我无数个无助有迷茫的夜里给我光芒,而其他的就是我夜晚哭湿的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