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那年的时候像电影般一一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慢慢回过神,走进了宿舍,我坐在我得床铺上,从上而下的打量着杨雪,她个子不高,留着标准的学生头,厚重的刘海遮住了额头,圆圆的脸被头发盖住,那双内双的眼睛灵动的转圜着,明明是一副邻家妹妹的样子,可是却是挑起事情的开端。
从那天起我就心不在焉的,总是盯着杨雪看,其实我就想问一句为什么,我貌似并没有得罪她。
依然看不下去我这个样子,在晚自习后拉我上操场散步,一边散步一边跟我说:“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其实也没什么,应该就是女孩的独占性吧”“独占性?”我反问到。“你跟杨雪接触不多,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爸爸妈妈离婚,她跟着妈妈过,她妈妈呢觉得跟她爸爸离婚很对不起她,就特别的宠她,只要是她喜欢的东西都给她,久而久之她就变的霸道了起来,其实你当时也不是什么错没有,你得罪的人太多了,不够圆滑,估计你也不记得了,有一次我给你们带礼物,你拿的那个正是她提前跟我说好了得那个,而她要跟你换的时候,你没有同意,所以才”“就因为这个?”“当然不是,还有她没有写作业你报告给了老师,然后她被请了家长,估计这才是主要原因吧”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良久我又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的父母都是商人,从小看他们跟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时间长了也学了些圆滑,我妈妈也曾告诫我,对人对事要适可而止,你就太认真了”我对她笑了笑,感觉受到了教育。“那唐宁这事呢,她又那里得罪杨雪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王萌跟杨雪提了几次唐宁好看性格好之类的”“所以这是吃醋了?”我笑嘻嘻的回答到。“应该是吧,你可注意点吧,不愿意掺和进去就什么都别管。”“好,我明白了”“回宿舍吧,就跟以前一样就行了。”我们结束了谈话,慢慢走回了宿舍。
“熄灯了,熄灯了,被子里的手电筒都关了,你赶紧上床铺去。”楼道里响起了宿管阿姨的声音,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跟依然的话,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不管别人的事就是对自己好了。静了心神很快的就进入了安眠。
流言蜚语一日一日的流传着,杨雪好像并没有想像当初我那样把大家集合在一起声讨唐宁,只是每天都有流传出不同的声音,越来越不堪,还有变本加厉的整蛊唐宁。
周日我们不用不上课,大家都在宿舍里收拾,我突然听到洗漱池里响起了尖叫,我跑出去一看,唐宁摔倒在洗漱池里的台阶,而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湿漉漉的披散在身上,地上,没有人去扶起她,大家都捂嘴偷笑着,我赶紧回去拿了毛巾想越过人群扶起她,却被依然一把抓住,依然对我摇摇头。
唐宁慢慢的起身,狼狈的往回走,没有抬头看我们一眼,看着她走回宿舍后,我走到了她摔倒的地方,那个地方有块肥皂,估计她是踩到了肥皂才摔倒的,我看着肥皂很眼熟,却怎么也没有想起来。
回到宿舍,唐宁已经出去打热水了,估计是想重新洗头,她的头发长每次洗头都要两暖壶的水。
“杨雪你刚没看到,她摔倒在哪儿可怜兮兮的,想哭又不敢哭,真是好笑”
“哼,哪又怎么样,对了你那肥皂买的好,就算有人问了,就说不小心丢的哪儿了,谁知道她会踩到啊,哈哈哈,真是好玩。”我突然听到门口杨雪和另一个宿舍女生的谈话,原来肥皂是杨雪放的,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呢。她们从我们宿舍走过去到了后面的宿舍,我看着唐宁的床铺,想着她当时也是害怕的吧。
我以为这件事情过去后,杨雪的玩心会消失,没想到她们的花样真的不少,她们在唐宁课堂上的座椅上胡乱刻画,有时也会泼墨水在椅子上,更甚着体育课跑步时绊她一下,我看着这些事情的发生,没有阻止,也没有像当时依然拉我一把的时候去提醒一下唐宁,我想我也是施暴者的一员吧。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唐宁请假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这一个星期里,杨雪他们没有整蛊任何人,只是流言变了。
“她当时转校过来就是因为不检点,跟男生拉拉扯扯的”
“真的啊,难怪了”
“是吧是吧,我还听说,她家里不是穷吗,有个人资助她上大学就是为了等她大学毕业跟她结婚呢!”
“我的天哪,那不就是古代的童养媳了吗!”
“哈哈,是吧,能看到现代版的童养媳也不错哈”
这些声音一点一点的流传出来,越传越甚,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就算有也不敢。
“阿姨,我要一个紫米面包,一包卫龙辣条”我在商店跟老板娘说着我的需求,“好嘞,给你,一共2元”我给了钱拿着面包和辣条出了商店的门,我一边打着面包的包装袋一边往回走,突然我和迎面的人撞了个正着“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抬头看,嘴里说着抱歉的话,赶紧去捡面包,拿起来一看没有粘上灰尘“没事”对面的女孩回答着,我听到这声音猛的一抬头,瘦小的身影站在我的对面,齐肩发,单眼皮,她微笑着回应着,没有过多的言语,也没有过多的眼神,侧过身就走了。
等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走进了教学楼,那是唐宁,她把她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剪短了。
回到教室气氛很奇怪,大家没有在吵闹,各自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跟同桌悄悄说着话。
晚上下了课我们都回到了宿舍,我以为杨雪她们又会捉弄唐宁,但是错了,杨雪没有,是唐宁,唐宁反击了。
唐宁最先回到宿舍,收拾了她的床铺,等待着我们归来,我最后一个进入宿舍,那场面像极了高二那年大家一起声讨我得样子,而这一次反了过来。
“我知道那些话都是从你这儿传出去的。”
“我也知道,肥皂是你放的,墨水是你泼的,你做的一切我都知道,杨雪”
“哈哈,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要去告诉老师吗?”杨雪懒洋洋的回答着,好似她还是狼,唐宁依旧是那只待宰的羔羊。
“我不会告诉老师,没有意义,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报应快来了,至于你们,墙头草”唐宁的眼神厉害极了,让我无端的打了个寒颤。
这段声讨就在唐宁的三言两语中结束了,所有人都没有当回事,包括我,毕竟她一直是乖乖的样子。
“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当初是你招惹我得”杨雪在宿舍里哭喊着给王萌打着电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吗,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我不知道吗。我再也不想看见你”电话里的王萌说完这句话后就挂断了,杨雪再拨过去就没人接了,她嚎啕大哭着,一连几天她想跟王萌和好,王萌都没有再理她。她知道,我们也知道,她们两年的感情完了。
“喝点水吃点东西吧,你这样下去不行啊。”我对杨雪说道,也许天生心软,看着杨雪这个样子,我竟然生出了怜悯,杨雪并没有回答我,就只摇摇头。
“怎么样,报应如何?”唐宁倚在门口,微笑着问杨雪
“是你,是你告诉他的。”杨雪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猛的向唐宁扑去,但她好几天没怎么吃饭,没有力气,还没走几步就摔倒了。我赶紧去扶她。
“是我又怎么样。我说了不告诉老师,你信了吧。”唐宁还是乖乖女的样子微笑着
“其实,当时你要是像扶她一样扶我一把,我就这么忍下去了。”她低低的对我说了一句,我抬头看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充满了绝望和孤寂,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在她经过的时候说了一句“对不起”唐宁像没有听到一样,走了过去。
这件事过后,杨雪因为节食过度被家长带回家了,没过多久杨雪就辍学了,而唐宁也办理了走读搬出了宿舍,她一直独来独往,直到高考那天我与她一个考场才又见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