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自家后院儿的小花园,跨过细细长长的走道,便来到了白氏的院落了。世家不像皇家那样讲究气派,世家注重风雅,整个屋的建筑皆是上好楠木筑的,不仅坚固更是自带木香,恰好随了世家附庸风雅的心。
眼前便是一妇人发饰的女子,若不是这发髻,当真是看不出这妇人有一点儿岁月的痕迹,同是杏眼儿,不过身材略显清瘦,大概是常年劳心府中大小事而致。看着姜乐安来了才露出淡淡笑容。
“给母亲请安。”姜乐安欠了欠身。
“免礼,棠棠你眼睛似乎有些红,可是昨夜不曾睡得安稳?”白氏问道。
棠棠是姜乐安的闺名,因姜乐安是四月份出生,赶巧了是海棠开花之际,便取了棠棠之名,里面也含着母亲对女儿的爱,希望女儿能永远像花儿一样明艳动人。
虽是对姜父感情不深,但是白氏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却是十分满意的。儿子姜初尧如今已16岁,随着自己的父亲去京城做了个六品小官儿,虽是起点不高,但是好在年纪小,前程不可谓不光明。只等他今年考取个功名,进了皇家的京都书院便可以在仕途上更上一个台阶。且不说儿子读书书的好就是这武也不差,要是不是这趟子进京是很想去疆场给自己挣一份功名的。女儿出落得也愈发好,琴棋书画可谓样样通晓,尤其是丹青更是有了自己父亲的神韵,因此不论白家还是姜家都是把她当作明珠一样的对待。况且世家里不兴有妾,这么多年虽是传闻有些多,但也没见姜父纳妾进府,总归日子还是舒心的。
“昨夜确是睡的不太安稳,只想着要离家了,是有些不舍的。”姜乐安回道。
白氏闻声点点头,便领着女儿离家赶路了。好在秋季雨水不多,昨夜的雨没传到今天,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宜人得很。
从江南进京城要先走水路到经城外的驿城,然后坐一日马车才能到,姜父忙着进京于是半月前便和姜初尧一起进京了。留下家中女眷只等京城妥当了便进京,走到门口儿已有大堆人在等侯,多是姜家的一些平辈小辈们和姜氏中老辈吩咐来的管家佣人们,世家的家规原本是要像老辈一一拜别的,可大家也是知道此次进京实在是急拖不得也就不讲究这些表面上的规矩了,世家之所以能够长久的存在下去,也是因为知晓变通,分得清事情轻重缓急。
“婶婶”“姑母”“夫人”……大家都喊着
“嗯。”白氏也一一回应着,这其中倒是有一个身影,是那日推女儿的姜氏二小姐,说是二小姐不过是个贱妾生的庶女罢了,世家虽是没有具体的家规说男子不允许纳妾,可这也算是约定俗成了。这里面牵扯到各世家的利益,没有人愿意冒着风险去纳妾。但这二小姐却是一个意外,那日那贱妾有孕之后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生下来了,把孩子抱上门想过清闲的姨太太生活。不过自己的二嫂也不是好惹的,虽是无奈接受了孩子但是没几天便寻了个事儿解决了那贱妇。
这二小姐只是徒有空名罢了,拿白家各个嫡出的孩子来说,根本不够瞧的。只不过遗传了生母的容貌长得出众罢了,却没想到竟嫉妒上了棠棠。
罢了,这孩子白氏是没眼瞧的,只是自那件事儿发生以来,白氏已和自己的二嫂通过气儿,早日将那孩子草草嫁人便也罢了。
“各位都放心,此次入京必定将事情处理妥当。”
听了白氏的话后大家也就松了口气,达到了各家的目的后便开始围着姜乐安了。各种寒暄,送了不少稀奇玩意儿,姜乐安自幼便在姜家长大和这些表哥表姐们自是玩的不错,一一笑着收下了并承诺着去了京城找些好东西给他们寄过来。
世家的亲情友情便是如此,不会白白拿别人一份,只为保持那心底的硬气。
说了会儿话,拜别了各路人马,白氏和姜长安便上了船出发上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