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遇见
在这个城市,遇见你,是一场美丽的意外。
——小小
他一定知道我是有健忘症的,这是一开始就和他说过的。
所以,为这个故事寻找开端的时候,已经是多少天以后的事情了。
故事好像和所有小说里的情节有相似之处。不同的是,在2020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遇到了疫情,经历过无数个不眠之夜以后,人们都不能外出,不能上班,不能去街角的咖啡厅,不能去经常光顾的书店,不能去逛街看漂亮的衣服,或者温润的化妆品,甚至不能外出去看城市看头顶的星空。对于所有的女孩子也都一样,她们像一支失宠的口红,独自躺在被忽略的狭小空间里,不能被欣赏,被享用。此时,微信,网络似乎成了人们唯一与外界沟通的交流工具,甚至包括买菜,买粮,和所有的外卖。
2020年的春天,隔离成了我们在城市里唯一的主题。一向习惯于外出,奔波于公交车,地下铁的人们突然静止了一般,长年累月忙碌的人们突然变得不再习惯。那时,我也一样,还不适应眼前突如其来的隔离和紧闭。生活像生物钟一样,好像一下子停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沉默寡言,甚至对写作,电视剧也失去了兴致。没有人愿意和我讲话,我也变得奇怪起来,偶尔的偏头痛,会让我沮丧,甚至恐慌。我活着,却怎么也不像我,我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那天,和往常一样,接近凌晨,我还在城市里的夜色里,习惯性失眠。躺下来,怎么也睡不着,偏偏天公也不作美,刚刚闭上眼睛,窗外就开始打雷,下雨。一串一串的滴答声变得越来越近,我不晓得是城市在悲伤,还是大自然在为这个春天哭泣。
此刻,听雨的兴致就来了。听着城市的悲伤,偶尔滑动着手机,寻找一个故事或者等待一种灵感。无数次想进入梦乡,无数次又以失败而告终。
是的,那晚,他居然变成一个人,真的来了。
就像故事的主人公一样,又像另一个遥远而又熟悉的小人儿。他说,他也在听雨,和我一样,在听窗外雨水的滴答声。两只陌生而又熟悉的小耳朵聚在了一起,居然在同一个频道,听同一座城市的雨声,凌晨一点钟的城市,因为这场雨的到来,两只小耳朵仿佛有了共鸣,在完成一个天公命名的话题。
“我喜欢听雨,听雨水的滴答声。”我告诉他。
“嗯,我也喜欢。”他居然也这样应和。
“除了听雨,你还喜欢什么?”我禁不住问他。
“喜欢写小说,我将来想当一个小说家在在在…….”
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心里禁不住楞了一下,“小说家?”我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外星人,“小哥哥,你才多大呀?就想当名人?”我依然禁不住偷笑他,又顿时有一点小小的窃喜:嗯,原来也是一个热爱文字的人。
在后来的交流中,我才知道他真的写过小说,虽然不多,在某个文学网站已经写完了六万多字的作品,居然是玄幻小说。我不禁为他的坚持点赞。因为我自己未曾做到。我回头想想自己,一直把写作当成梦想,当成享受生活和人间美好的方式,可我目前写的都是小儿科,如短短的诗歌,从未写过长篇小说,尽管也有不少朋友建议我写小说或者诗小说。我一直认为写小说是需要经历和人生历练的,我想要可能要等我60岁以后才有机会实现这个小小的梦想。
再后来,我已经忘了他说了些什么。短暂地回到自己的世界后又回过神来:
“嗯,有梦想是不错的。”
我突然又有和他进一步聊写作的冲动,“那你写过诗歌吗?”一向不善言辞与人交流的我,顿时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孤独太久了。
“没有,我只写过小说。”他很诚实的回答。尽管我有告诉他,我有写诗的爱好。
为了证明我不是口出狂言,或者瞎说。和着雨声,我即兴吟小诗一首:
雨夜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打在树叶上,草地上,和红色花瓣上。
我在南方的夜里听风,听雨,听你,
在屏幕的另一端敲打着熟悉的声音。
雨打窗台,每一个滴嗒声——
都像你的问候,从身边轻轻走过,
温柔着风,温柔着夜,
温柔着城市中
孤独的我。
其实,我不知道他能否读懂。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的,遇到有共同语言的人,往往不懂得克制,甚至口无遮掩地想急于表达自己。后来想想,我为自己当时的献丑而感到脸红(幼稚)。
在无意间的交流中,我才知道,他和我不一样。或者说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
准确的说,他还没毕业,ZL大学的艺术生。他写作,画画,也会唱歌。
那时的他,初到这个城市不到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