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徐老爷家的公子,再世猴王,不但相貌奇特,兼具绝顶神功,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中、光天化日之时、众目睽睽之下,数百人亲眼所见,其事迹被传播更远、名气更大了。
经此一事,徐匡黎终于明白了,儿子的高超武功已绝非一般习武之人可比。而他还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呢,将来的武学造诣与竞技功夫定然无可限量。他欣喜莫名,有时还假装跟济川过一下招,看看他到底有多厉害。他发现,自己一个成年人,习武几十年,还是正六品武官,可在儿子面前亦完全讨不到好去。因为儿子的轻功太好了,奔跑、纵跃的速度太快、反应太机敏,自己的拳脚、武器根本就碰不到他一根毫毛、一块衣角。有时自己使出全部的功夫,不断对他发起猛烈进攻,等到自己精疲力竭,他却跟没事儿一样。徐匡黎感觉,自己就是在跟自己打而已。
徐匡黎也算是一个有经验、有造诣的武学家。他明白,儿子天生就有猴性,又天降奇缘让他跟着猴子生活了五年多,遂成就了一位武术天才,将来必是一代绝顶高手、江湖大侠无疑。徐匡黎跟妻子罗氏谈到这些,两人夜里做梦都在微笑。作为母亲的罗氏亦自是且惊且喜,难以言表。
在徐匡黎的军营里,及附近一带认识的朋友同道、江湖中人,他自忖还没有谁的武功超过自己,有资格做徐济川的师傅。他便派人在巴蜀大地到处探寻宗师高士,拟以重金延请其回徐府教儿子武功。当然,不做师傅,切磋一下武艺、提高实战经验也行,对儿子依然有益。
从那以后,先后有七拨十余位习武之人,曾慕名来到川西徐府跟徐济川较量。这些人的功夫都要在徐匡黎本人之上,应该算得上是西南数省的上等武师了,多数还是一些门派之掌门人、大师兄,或寺庙道观之首席护院、武馆的教头、镖局的镖头等,可仍不是济川的对手。
一则还是因为徐济川的身手太快,对方的拳脚招式再迅猛、再有力、再厉害也踢打不到他,仿佛踢打在空气中、水面上,完全无济于事;二则他又聪明、反应灵敏,或者说他的武术基础已非常之好、又有很强的习武天赋,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学得很快,以彼制彼,在对方无法攻击得了他的同时,他还会选择机会反攻对方。他身轻如燕、手法极快、时左时右、声东击西,时而在对方这里打上一拳、时而在对方那里踢上一脚,弄得对方顾此失彼、捉襟见肘、防不胜防,非常被动、慌乱、窘迫,听任他发落,只有挨揍的份儿。
好在徐济川作为少儿以及类猴的天性,爱玩而心善,没有害人之念;加之终究他还年幼,又尚未学过内功心法,手足的力度较轻,且无锋利的猴爪,还不会认穴、点穴,他也从不使武器,否则不知多少高手早已或死或伤在他手里。
放在惊马事件之前,徐父匡黎是不敢给才十来岁的年幼爱子跟这些江湖高手比试的,怕他受伤生病,失败还是其次的;可在惊马事件之后,他已深知爱子的非凡实力,所以完全不用担心了,尽管让他去比武。倒是徐母罗氏怕儿子受不起,每次济川跟人比武时,她都不敢待在现场,只藏匿在内室;但又毕竟担心儿子,不愿离得太远,便躲在外院的窗后不时偷看与窃听,并让苏妈穿梭出入,随时给她报告消息。当听到儿子的敌手那迅猛的攻势、高声的叫喊,她的心一直是揪着的,双眉紧蹙。不过有惊无险,最终她的宝贝儿子总是取胜者。
于是,这些武师们在跟徐济川过招一次顶多两次之后,怀着钦佩、惊讶、疑惑、愠怒、羞赧、沮丧、失望等各种复杂心情,就只好悻悻然、愤愤然匆匆辞行了。连一个小孩子都打不过,算什么江湖好汉?更有什么资格驻府教练人家?
不过每次徐父匡黎都会好酒好菜招待他们,临走时还打发了他们不菲的盘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