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徐济川,其实早已是家乡附近没有任何师傅可以教他了,整个川渝之境乃至大西南地区无人是他对手,肯定跻身大中华武林一流高手之列。父母见他功夫高超无匹、身体康健无恙、体型与人类基本一样,而且年纪也长了,再无须过多牵挂他,就允许他一年可以有段时间外出拜师学艺——但必须要及时归来,并定期修书回家。这就应了孔夫子那句古训:“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于是他出巴蜀北上东下西征,历览祖国名山大川、遍访各种高士奇人,如三山五岳、古刹名寺、镖局武馆几乎都跑遍了,先后去了湖北、陕西、河南、河北、山西、山东等地,学习少林术、武当功、峨眉拳、华山掌等,还与各地其他一些学武的同道讨教切磋。
由于徐济川长相奇特、毛发焦黄、貌似猴仙、身材矮小(按今天的尺寸计算也就一米四左右),不是一般练武之人仪表堂堂、膂力惊人的样子,其貌不扬、很不起眼,刚开始人家都看不起他,不是揶揄就是奚落。可他确实身手不凡、招式神奥,最终总能以弱挫强、出奇制胜,短短几年里打败了很多成名侠客或大派掌门。他自创的功夫,在这个过程中也不断得以完善、成熟。
而且武医相济,他亦在无形中成了卓越的医学家,采药尝草制剂开方,灵丹妙药悬壶济世,治好了许多疑难杂症患者,“猴仙”、“猴侠”、“矮仙”、“矮侠”等威名逐渐不胫而走。
济川与人比试,更多的是切磋学习、提高技艺,所以不在输赢,更不想伤人,一般都会点到为止、留有余地。只有个别不识好歹、继续来斗者,或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他才会当场制服对方,有些则要直接铲除,为民除害。
特别是在跟少林掌门淳德方丈、武当掌门云鹤道长请教的过程当中,徐济川的收获最大。与中国南北两个最大的武林门派的最高武学大师们进行切磋,站在这些德勋望重、高山仰止的顶峰面前,济川总算发现了中华武学的包罗万象、博大精深、层层向上、难窥堂奥,自己实在是太渺小、太幼稚、差得太远、需要进一步学习的太多太多!他虽然偶尔侥幸也能胜上一招半式,并有些自己的长处和特色,比如他冠绝天下的猴技轻功、他向自然界珍禽异兽学来的各种自创招术等,但也不过是螳螂挡车、蚍蜉撼树而已,想再继续过招太难太难。
徐济川虚心向他们讨教,甚至想剃发当和尚、束发做道士,拜他们为师。可是,淳德方丈不敢收,云鹤道长也不敢收。他们是对的。虽说济川现在年纪还小,武学造诣较浅,其功夫基本是自学成才,未成体系,将来要走的路还很长;但正因为如此,他年纪如此之小就有如此之奇功,天生便具猴性,幼童时又在猴群待过数年,轻功卓绝、身手敏捷、拳脚招式亦有一定修为,兼具侠义道精神,还擅岐黄医药之术,假以时日,定然前途无量。一则,他是学武的天才、奇才,如今在江湖上也已是一流高手;二则,既然他是自学成才,跟任何门派的路子不一样,将来好生发展下去,必能自成一宗,为开山祖师。要是将他收归门下,让他丢掉自己的东西,那无异于毁了他。
但淳德方丈、云鹤道长两位前辈作为武学至尊、大派宗师,出于爱惜人才、有利武林的考虑,也是深感于济川的可贵侠义道精神与对武术孜孜不倦的追求,故慷慨无私地教授了不少正宗绝顶功夫给他。淳德方丈教他内功心法、三十六式擒拿手等,云鹤道长教他认穴点穴术、一百零八路形意拳等。这几方面正是济川一向的弱项,在两位大师这儿得到了很好的学习,自此受益终身。不过根据他的身体情况与武学路数,他们没有教他使刀剑枪棍等武器,及暗器飞镖之类,徐济川一辈子身上也都不携带与使用这类东西。真正的武学大师,都是不屑于使凶器的。
相对而言,徐济川的功夫更接近于武当派,所以其太极、八卦、形意之类的内家拳功夫是吻合他并助长他的,而少林寺的外家拳功夫则是相悖并弥补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