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本章回重点讲述徐济川去武当山找云鹤道长习武路上的那段经历。
在去武当山之前,济川先去了中岳嵩山北麓的煌煌宝刹少林寺,毕竟全天下以少林寺的名望最高。隋朝末年“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王”的传说,谁人不知?想当初,南朝萧梁时期,菩提达摩祖师一苇渡江到少室、面壁十年创禅宗,并有“天下功夫出少林”之说。在少林寺的半年多里,济川跟淳德方丈等大师学到了自修内功心法、三十六式擒拿手、五十四节罗汉拳、降龙十八掌……诸多功夫以后,其武学造诣又有了很大提升,内力身气精湛雄厚了许多,掌法指力凌厉犀利了许多。但是淳德方丈对他说,“你的路子也许更接近于武当,你还是去云鹤道兄那边走走、看看吧。”于是他又来到了武当山。
少林寺在豫中,而武当山在鄂西,两地离得倒也不算远。徐济川凭着他的轻功神技,健步如飞、昼伏夜出,不几天就到了。
这武当山又名“太和山”、“仙室山”,位于湖北省均州境内,南望神秘原始森林神农架,北濒滚滚汉江,乃中华第一道教名山、四大道教圣地之首(另三是四川青城山、江西龙虎山、安徽齐云山),供奉真武大帝、号曰传真教,明代永乐帝封其为“大岳”高于五岳之上、嘉靖帝尊其为至高无上的“皇室家庙”,故被誉为“四大名山皆拱揖,五方仙岳共朝宗”,自是与昆仑山、峨眉山、庐山、黄山、嵩山、泰山、华山等一样的中国少数风水宝地之一,早从秦汉伊始便已是无数求仙学道者的栖隐之地,山上有宫观庙堂等各类古建筑逾百处。主峰天柱峰金殿海拔一六一二米。
北崇少林,南尊武当。武当山正是中华武林之武当派所在地。据黄宗羲《王征南墓志铭》,武当派于元末明初由张天师后裔张三丰张真人,集太极、八卦、形意诸武术之大成而开创,为内家之宗。其功法特点是强筋骨、运气功;强调内力修练,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短胜长、以弱胜强、以慢击快、以意运气、以气运身,偏于阴柔内敛,主呼吸吐纳,好用短手。其招式富有诗意,如迎风铁扇、弃物投先、舜子投井、红霞贯日、乌云艳月、猿猴献果、仙人照掌、兑换抱月等。武当功法不主先行进攻,然亦不可轻易侵犯,后发制人,犯则立仆。且凡搏人皆直捣对方身上要穴,死穴、晕穴、哑穴、聋穴、瞎穴,一切如铜人图法。后世多派之内家拳,均是从武当功法繁衍发展而成。
当徐济川赶至武当山时,已是旧历年底,大自然正值寒冬腊月、冰天雪地;偌大的一座武当山,瑞雪皑皑、银絮飘飘,玉树琼枝、红墙碧瓦,万千峰峦、树林、石崖、路径、宫观、亭台、民舍……均笼罩在无边无际的白茫茫之中,恍若仙境童话的一个奇妙世界。
济川先行来到武当山下、均州城外的净乐宫,这是武当九宫之首,由明成祖朱棣御赐“元天净乐宫”额,系武当山乃至全国著名道教建筑之一。据《太和山志》记载:“祖传帝之先(即真武大帝之父)为净乐国王,净乐治麇,而均(即均州)即麇地,故以名宫焉。”也就是说,净乐宫是真武大帝的临凡降生地。该宫创建于明永乐十六年(一四一八),清康熙二十八年(一六八九)毁于火灾,康熙三十年(一六九一)动工重建,六载而成,乾隆元年(一七三六)又遭火焚。宫内原有殿堂、廊庑、亭阁及道舍等建筑五百二十余间,由东、中、西三院组成,主要建筑有牌坊(即棂星门)、赑屃驮御碑、大宫门、二宫门、正殿、二圣殿、真宫祠、方丈堂、斋堂、浴室、神厨、神库、配舍等,四周红墙碧瓦环绕,宫内重重殿宇,巍峨高耸;层层院落,宽阔幽深;环境典雅,宛如仙宫。时武当派掌门人为云鹤道长,少林寺方丈淳德长老让济川来找他,就说是淳德小友;济川猜想净乐宫既然是武当九宫之首,云鹤大师自必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