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杀声、喊声震天动地,很多人躺在草地之上,有点还在不住的呻吟,族中男女不论老幼、壮弱,都拿起了手边的棍棒全体参与了抵抗。
这是生存之战。袭击者还有二三十骑,他们还在不断地驰骋,偶有落马者,落了单,很快就被愤怒的人们杀死。
我一边乘马,一边用眼角扫了一下战场,只见许多草棚已经烧着了,原本寂静的夜空被燃气的大火烧的极为旺盛,身处其中像是闷在火炉之中,猎物和被狩猎的动物在惨兮兮地缠斗着,死亡随时便会降临,留着汗水、泪水,地下躺着很多尸体,还有一些人在发出濒死的呻吟。
族中大概有两三百男女,加上族长太太米远方狩猎归来的那匹武士,人数倒是不少。袭击的人马不多,最多三五十骑,我也看清楚了。只是众多的人们都被袭击者的机动性打乱,好像煮了一锅稀粥,就被一根勺子来回的撺掇,已经失去了组织,各自为战。袭击者保持着机动性,个人战斗力明显要高出一个档次,特别是他们都有战马,冲击性非常强大。氏族中没有什么马匹,都是徒步作战,所以处于被动之中。
另外,看得出来那些袭击者都非常精干,他们的目标非常精确,就是族长太太米,她身边的守护本来就不多,这时非死即伤,只剩下太太米同三个人纠缠在一起。处处显得被动,胳膊上中了一箭,眼看就要被活捉了。
突然有人向我射了一箭,我只是感觉到左肩突然一麻,顿时痛疼传上脑际,我几乎就要从马上坠下。原来,那是太太米旁边的一个武士,见我冲过来,向我射了一箭。
我大叫一声,眼看还有二三十步,那人讯速再次又张弓搭箭,这次我将大难难逃。情急之中,我把手中的那把武士用的马刀用尽平生之力,向他抛去。且说那武士骑着马也向我冲来,飞出的刀正好击中他的面门。说那时那时快,与此同时,他的箭“嗖”地一声,幸好被我一击,失去了准心,只不过从我面门不远掠去。
我也从马上扑了下去,正好骑在他的身上,我没有武器,情急之中,我拔下我左肩的那支箭,用右手使劲地插入那名袭击者的右眼,他没有挣扎几下,就不再反抗,停止了挣扎。
围攻太太米的还剩下两人,他们持着马刀,太太米少了一个攻击者,却又受了几处刀伤。我从失去的武士那里抽出了马刀,大步向就近的武士冲了过去。那人看我冲过来,放弃了和太太米的搏斗,向我迎了上来。
这个武士刀法娴熟,我拼命抵抗,他步步紧逼,每一招都十分致命,我左躲右闪,很快就被他削中,鲜血长流,我几乎就要扔下手中的刀,只是强忍着疼痛,因为我知道,只要扔掉武器,马上就要面临死亡。
我的刀法没有训练过,很快就散乱不堪,那人瞅准时机,一脚踢飞了我的手中武器,我向后一翻跌倒在地。他左手握住我的胸口衣襟,右手持刀,准备照我的喉咙来一抹,取下我的首级。
可能是他大意了,我瞅准空子,正好摸到一块尖锐的石头,我劲力很大,使劲拍下他的脑门,那人一声不吭,就被我击中了左脸,昏倒在地,我站起身来,找到他的刀,狠心割下他的首级,持在手中,高举过头,一边大叫,一边用刀背拍打自己的胸脯。
我从死亡边缘回归,我所有的潜力都被激发,似乎武力值又增加了一个档次。
火光中,我的身形格外魁梧高大。
围攻太太米的那个武士见了,面色苍白,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和围攻我的武士想比,似乎是一个队长之类的角色,此刻似乎魂飞魄散,也顾不上和太太米继续颤抖,他匆忙翻身上马,拍马而走。
太太米拾起一把弓箭,朝那人射了一箭。
那名奔跑的武士后背中了一箭,翻身下马。战场之上,形势逆转。那些骑马的武士纷纷往外逃窜,扔下手中的火把,消失在远方的森林和草原之中,只留下了鲜血横流的杀戮战场。
族长太太米面色苍白地看着我。此刻,我们眼神交集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一股温暖。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