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婉拒国王给范·艾丽娅多开一间的房的邀请之后,我带着害羞的且没有反抗的范·艾丽娅来到了自己的寝宫。
范·艾丽娅没有讨厌我的做法,自然,她也没有拒绝我把她拉进寝宫和我大被同眠。当然,她的想法是她的想法,我的想法则简单的多。
因为,我今晚可是有活动要做的,我需要范·艾丽娅给我打掩护。我让国王给我挑选的位置正好靠近那座后花园,而后花园后面,正是那巍峨的女神殿,此时,爱乐丝正在里面接受着大祭司李的指导。
当然,我相信李不会因为要给爱乐丝做指导而对我今天所发出的邀请毁约。我看了看窗户,然后将其打开,我试着在心里默念了那两只魔物的名字,它们很机灵地鸣叫了一声以示回应。只不过,它们的这个鸣叫声,是我在开了窗户之后才听得到的。
因为,我在第一次尝试的时候是站在窗户边,并没有把窗户打开。再加上我没有感应魔力的能力,我根本不知道这些窗户给施加了魔法。直到范·艾丽娅好心提醒我,让我知道自己刚才在做愚蠢的举动之后,我才把窗户打开。
范·艾丽娅之所以提醒我,就是因为我对她说了一句很白痴的话。“夜色真美,夜曲也美。”
正是因为这个一句白痴到不能再白痴的瞎感叹夜景的话,让范·艾丽娅忍不住笑了一声,然后提醒我“勇者大人,这里的窗户都施加了静音的魔法,你不可能听得到外面的声音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她还用魔法在我面前炫耀——她帮我把窗户打开。
我用微笑掩盖住自己的嫉妒之后,我听到了梵、天几乎嘶吼的啼鸣。哦……差点让它们因公殉职了。可怜可怜。毕竟,我在刚才一直让它们响应我的呼唤,所以,直到我开窗听到它们的嘶鸣之前,它们都一直在竭力的啼鸣。
真是难为你们了。我点头表示怜悯。
“勇者大人……梵、天的叫声可是有代表吉祥的意思,你刚开窗就听到它们的啼鸣,相比是能得到女神的祝福的。”范·艾丽娅像是一个天真的小孩在说着一个天真的故事。天真的我差点就信以为真,还好,自己没有告诉她刚才的真相,否则,她肯定天真的以为我生病了。
“范范,我跟你说个事。”我没有理会什么狗屁女神的祝福,毕竟这种祝福本身就是一种毒害。否则,我怎么会刚到帝都就被一块冰给差点灭口。所以,我很识时务地和范·艾丽娅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此情此景,我只想吟诗作对,与月成双,把酒言欢,欢喜冤家……我呸。
“勇者大人,什么事啊?”范·艾丽娅似乎很喜欢我这么叫她,可能她的这个称呼只允许我叫的原因吧。
我可不理什么原因不原因的,我现在,只想去和李赴约。
“是这样,今天晚上呢,我有事情要办。所以,希望你能帮我看好家门,在我回来之前,千万不能让任何人进到我的房间。知道吗?”我认真地嘱咐道。
“勇者大人要做什么事情啊?”范·艾丽娅有些不高兴道。
“是这样的,我呢想去看一看爱乐丝的修炼成果,所以,我就不在这里睡觉了。总之,这件事就拜托了,范范,我相信你行的。”嗯,看到范·艾丽娅起疑心的眼神,我直接使用了我的最终奥义——渣男拜托之术。
使用此术,虽然事后摆脱不了渣男的称呼,但是,只要使用出来,那些愿意吃这一套的女生必定生死相随,追渣火葬场。
效果如何,请看此时的范·艾丽娅。她现在完全沉浸在我需要她的帮助的梦境之中无法自拔。要不是我实在怕她再这么最终幻想下去要出事,我也不忍心将她唤醒。
唉……一想到我这些成名之术在范·艾丽娅身上一招就奏效,在爱乐丝身上却屡屡碰壁,我总感觉自己受到了天大的侮辱,而这个侮辱的来源,却是我十分敬畏的存在。
靠,作为男人活得太卑微了。简直,就是爱乐丝的一条舔狗了。
我不禁泪流满面。范·艾丽娅看到我一副流泪的样子,更是心疼起我来,她已经不需要我再对她施加什么催眠,她已经拍打起胸脯向我保证绝对保质保量地完成任务。
看着范·艾丽娅的惊涛骇浪,我甚至都后悔去找大祭司李了。
唉,谁叫我是一个虔诚的信徒呢。我心里这么安慰自己道。
于是,凌晨刚到,我就骑着梵天离开了房间,范·艾丽娅也贴心地为我关上了窗户,并且在上面施加了咒语,只要我回来的时候轻轻触碰窗户,窗户就会自动打开。
见识到范·艾丽娅的贤妻良母状,我更是后悔去找神圣不可侵犯的李。
这个想法,在我到了女神殿之后,更是坚定不移。
在这两只魔物将我放到离女神殿不足百步的位置后,它们便纷纷离开,再次飞翔天际。
大踏步走向通往女神殿的石阶上,感受着当时没有感受到的心境。平和、舒缓,我感觉自己踩在脚下的石阶会随着我的步伐点亮,这种亮是心里的明亮,因为我两眼向下窥探时没有发现石阶在发光。
周围给到我的光源只有那璀璨的星空和道两旁的点火石,这些点火石似乎是能感应人的存在。跟着我心里的发亮的石阶,跟着我前行的身影发光发亮。
走到恢宏且敞开的女神殿,我此时的心境又有一丝不同。上一次来这里是因为爱乐丝和我自己,是国王的陪同,心有要事且有人陪同下,我根本无心观赏这栋美丽的建筑。
整个圣殿不同于天主教堂那样有塔楼,主殿的屋顶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的穹顶。之所以说穹顶是透明的,就是因为这个穹顶是由我肉眼能见的魔法网构成的。否则,上面的穹顶将是一片真空。它的下方正是女神像所在,也是整个圣殿的中心。
圣殿的从外面看类似一座畸形的神庙,但是,凸显庄严的立柱和极具教堂特色的拱劵还是让我一眼就能辨别的出这个一座圣殿。在外墙的石壁上,雕刻着女神带领勇者下凡的故事,这些外墙雕像表明了圣殿的主旨。
两扇我没有见其关闭过的,高大到即是四个人叠在一起,最上面的人伸手也够不着的大门敞开,似乎在迎接圣徒进来拥抱。这种神圣的感觉就像圣殿此时正发光的样子一样,让人想要朝圣。
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评判不出这座圣殿是美还是丑,是庄严还是抽象,总而言之,在夜空中还闪烁着圣光的地方,应该还是值得尊崇和敬仰的。
我此时正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走进这座早已进入过的圣殿。和其他故意渲染静谧、幽暗的教堂不同,整个圣殿内部极其光亮,这种光亮,让自己感觉上是这座大殿的主人。这种极具的自豪感,使得我对这座圣殿产生依赖。
此时,正依赖这座圣殿的我身躯近乎匍匐的前行,我弯腰弓背,生怕自己惊扰到这里熟睡的仙灵。只可惜,仙灵不仙灵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女神是否还活着,还真不是我能瞎猜的。毕竟,我从醒来开始就没有见到过她的身影。
说来也是搞笑,一个被女神召唤来拯救世界的勇者,居然在对女神的石像所崇拜,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上至祖宗三代,下至孙子三世,他们该怎么看待我这么家族败类。
不敢多想,我在近乎笔直的过道上一路匍匐前行,走过一道道闸门,走进一间间厅堂,直到我来到当初自己来到的位置——女神殿的中心所在。我这才直起身子,用火热的眼神看向那个被自己证实是圣水池的分割了女神的小腿和脚踝的反光圆盘。
我在乎的不是那个反光的圆盘,也不是圆盘内的圣水。我在乎的是站在圆盘上的,没有惊起一丝波纹的艳丽身姿。那具圣洁且无尘的身体。
当初看到她时,只觉得她是一位神秘的女修,有着大祭司的名号和最强圣职者的称呼,我对她生不起一丝猥亵。即便是当初冲动地想要亲吻她的红唇,我的举动也不过是顺应心里的圣号。
这种感觉就像我此时看着她一丝不挂的身体一样,只是觉得她很美很美,只是觉得她很神圣,不可侵犯。可能我是早已意识到自己现在所看到的事情是一种犯罪,所以我在进门之后就一直在用身体忏悔。
我没敢挺直腰板地走到她的面前,可能就是因为知道自己将要面临怎样的罪孽吧。看着她的一颦一笑,我的心弦被她拉动。仿佛得到圣母的垂怜,女神的宽恕,我带着多有冒犯的情绪抬步向前。
“勇者大人,你来了?”她还是照旧闭着眼睛,我还是没弄透过她的眼帘看到她那双智慧的双眸。仿佛得到她的允许,我打开了牙关,像一个渴了多时的旅人,以乞讨的语气,将胸腔内烘干的热气通过干涸的喉咙发出。
“我来了。”
我来了,请你赏赐我一碗水吧。我就像在沙漠里孤立无助的孩子,看到一位路过的,裹着头巾的妇女,就下意识地想叫她一声母亲。因为,我看到了她怀里的水盆,水盆里,还装有不少澄清的水。
“上来吧。”她的话像是恩赐,又像是怜悯,我内心哭着喊着,我的动作没有迟疑。
“哗啦。”我两腿浸入池水,池水浸湿我的裤腿,我在水池里走动时产生的水花更使得我全身湿透。我意识到了自己的无礼,然后,我开始慢慢前行,这次,只让水池惊起一些褶皱,没有再泛起水花。
来到她身前,看着比我高出一头的她,我驻足不前。
“勇者大人,你知道你为什么失去了魔力吗?”李的话像是天谕,她在以问的方式让我领悟天的指示。
“因为记忆?”我疑惑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
“因为失败?”我又问道。
她还是摇了摇头。
“因为害怕?”我接着问道。
她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什么?我这句话没好意思开口。因为,我怕自己的愚昧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李似乎听到了我的心声,她抿嘴笑了笑,然后,她将我两手举起,放置在她胸前。
“勇者大人,你没有心了。”她的这句话看似苍白无力,却让我心神震撼。
我似乎看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我开始感到恐惧起来。这种恐惧来自脚底,是从脚底的涌泉穴不断传来,并冲击到头顶的天门。我会产生这种感觉,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不过,她身体传递给我的心跳和温暖让我的恐惧慢慢消退,最后回复平静。
我没有心?我不由得抬头看向那双紧闭的双眼,此时,我仿佛看到了她藏在天窗里的智慧,她似乎在用慈祥的目光注视着我,她柔和的目光让我心旷神怡,不再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