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盲猜的方法可以让那些商品不会因为这次的突发情况而导致拍卖价偏低。但是,这样的方法只适合用于一群地位相同的人。因为,他们的地位相同,他们的思想自然没有所谓的偏差,他们在出价方面会更明白对方的心理预期。所以,他们才更害怕自己想要的商品被人家高价带走。”
“可是,如果这种方法作用于两个阶级层次不同的人,经济实力相差极大的人的话,那就不灵验了。因为,在普通人眼里的最高价,可能只是贵族或者富商眼中的最低价。大家的价值观不同,看待事物的标准也不同,出的价格自然出入十分得大。在这种情况下,下面的人要么象征性地出一下价格,要么就是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掏出,打算豪赌一把。”
“当然,如果双方经济实力相当,他的豪赌无疑是成功的。因为他能用本不属于这个商品的超低价位来得到它,只不过,一旦贵族出手,他自然是毫无胜算。可是,我没有带这么多钱。而且,位于顶层的包厢只有我们两家亮着灯。我刚才打听过了,那个人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爵士,还是没有任何领地、权力的那种。”
“像他这样的人,就算把家底掏空,他也只够资格争夺那三件压轴的物品。唉,我们身上的这些身家,都不够那把泰尔菲斯剑的材料的零头的。”金·泰娅知道国王给了我多少钱,她也知道我很穷,所以,她很苦恼。
她可能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氏族花大价钱和大量的能工巧匠所做的剑,居然要被贱卖出去。
“我们说不定可以暗箱操作操作。”我怂恿着金·泰娅使用她作为真正的贵族的权威。
“勇者大人,你好猥琐啊。”金·泰娅对我的想法十分不耻,她将这个态度摆在了明面上。
多少给我点面子啊,我可是面子果实能力者啊。我就剩下这张帅气、英俊的脸了。
在我们聊天、吃瓜、打牙祭的时候,拍卖会已经来到了尾声。
金·泰娅紧张得握住了我的手掌,十分害怕她心中所想的事情发生。我也很不想见到这一幕的发生,所以,我已经做好了用自己的钱袋子帮她挽回局面的打算。
再怎么说,让勇者拿到那把泰尔菲斯剑多多少少都能让人感觉有点面子的吧?我可是勇者啊,独此一家,走过就错过了。
“接下来的三件拍卖品,相比各位已经有所耳闻了。我们废话不多说,直接把拍卖品拿上来吧。”八公急忙喊道,不一会儿,三件挂在不透光的白色幕布罩里的商品被人抬了上来。
这三件物品似乎是被放在三一模一样的类似画架的支架上,这个支架的分支很多、很长,那些分出来的柱头将幕布撑开,使得人们无法用肉眼瞧得清楚里面摆放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通过范·艾丽娅和金·泰娅的眼睛可以得知,这些不透明的罩布对那些想窥探内幕的魔法也是很有效果的。
我饶有兴趣地等着八公说出接下来的台词。
“由于今天发生紧急事故,很多名门望族没能派人亲临拍卖现场,我为此深表遗憾。但是,拍卖会有拍卖会的规矩,我们不能因为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去改变这些规矩。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所以,我很感谢大家能在盛典前夕光临阿尔丘拍卖行,我在这由衷对诸位表示感谢。”
“早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我们就收到了一条来自金氏族长金·泽福的信。他说,由于突发紧急情况,他愿意无偿地把金·泰尔菲斯剑赠与第一个走进包厢的贵族,不论是谁。所以,让我们恭喜坐在我右手边包厢的先生和女士。”说完,他左手一摆,身子一弯,三个支架中的其中一个支架上罩布开始飘起,一把在灯光打照下闪着璀璨光芒的泰尔菲斯剑安静地躺在架子上。
它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温柔贤淑的少女,我恨不得把她抱在怀里,对它爱抚不停。很显然,现场的气氛被这把几近贤淑的少女之剑给吸引,场下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喊叫声。
很显然,他们在为这把举世之剑所呐喊,为自己不能成为它的有缘人而悲愤。
然而,我和金·泰娅和范·艾丽娅在大眼瞪小眼的惊讶下,在金·泰娅反应过来之后,欢欣鼓舞的雀跃下,我们成为了那个幸运的人。
我不知道金·泽福是在知道我们的行踪之后所做的决定,还是他和范某一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总之,我们总算不用担心金·泰尔菲斯剑会因为各种原因而导致掉价的问题。
其他人可能也是有先见之明,所以,那本圣经的拍卖方式也极其特别。它的拍卖方式,既然是在众多拍卖选手中选择一个实力最差的人进行相赠。而且,还美其名曰赐予恩惠。
很显然,有资格坐在这个拍卖大厅的人,没有一个人不会魔法,要说例外的话……
“再次让我们恭喜坐在我右手边包厢的那位先生,恭喜他获得了由大祭司李亲自赠与祝福的圣经。”八公的心情总算是有些好转,他的声音变得激动了不少,很显然,那是因为他的工作即将完成。
我莫名其妙地又获得了一件拍卖品,这让我感到匪夷所思,又让我有些得意忘形。
难不成,这就是超高校级的幸运吗?我不禁感慨。
“当然,当然。前面的两件拍卖品只不过是一个热场。这次的拍卖会,最重要的一件拍卖品,自然是由我们帝国的传奇人物,朱·又公爵费劲心血所打造出来的传奇护具——朱·春雨衣。”
说罢,那最后一层纱网终于落下帷幕,我也和众人一起,看到了这件传世佳作的庐山真面目——
领口娇小美娇娘,两袖无坎清风飘。似剑挺拔美英姿,绝代风华满出色。胸前鳞片正光耀,腹下纹理更清晰。似硬似软薄海绵,可宽可窄细长腰。繁花千朵开两肋,两曲长歌走后腰。一把柔情淑女剑,圣经怀慈护身甲。
作为一件护身的贴身甲胄,它比其他两件物品更加光彩夺人,我所在的位置,只能看到它胸前的鳞甲和纹理,以及它两腰柔和的线条轮廓。
它比安静地躺在架子上的泰尔菲斯剑更加闹腾,它似乎不甘于寂寞,总在挑逗我的视野。每每看着它,我总能幻想其被人穿在身上的样子。可能,这就是朱·又的执念吧?
虽然自己已经有了妻儿,可当初的那份甜蜜却迟迟无法忘怀,他只能给她一个名字,却无法找到她的人影。她就像他梦里的缥缈,他心中的幻境。直到随队远征,他才将这件无法送出的,被他精心雕琢的内甲藏于幽暗的密室。
他可能在想,他要在远征胜利时将它重新拾起,让它再次见到阳光。然而,让它重见天日的人并不是它,它的主人已经换成了另一个人。而他,已经随着历史的沙河渐行渐远,直到他留下的痕迹被后来者的车辙碾过。
或许,爱乐丝需要一间贴身内甲。我不由得想到。
想到这,我开始关注起这最后一件拍卖品的拍卖方式。
“想必,大家肯定好奇,这件女甲到底有多大的魅力,能让朱·又公爵费劲心思将其打造成传世之作。当然,大家更好奇的,肯定就是接来下的拍卖方式。”
不知道为什么,八公开始罗里吧嗦起来。
妈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无意间给自己做了一个无痛换性手术。
“由于前两家拍卖品的委托人在拍卖前已经和我们打过招呼了。所以,我们按照委托人的要求,将拍卖品进行了另类的拍卖。虽然卖的价格是按照起拍价卖的,但,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所以,大家没有拍下商品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毕竟,拍得到和付得起,大家不要把概念混淆了。”八公见下面的人还在叽叽喳喳吵个不停,他不由得多说了几句。
听出来八公的警示语,大家不再闹哄。没办法,谁叫人家包厢的灯是亮着的,谁叫自己不是一个伯爵、子爵什么的。这就是身份,这就是差距。
这里不是歌厅,没有红白玫瑰,也没有得不到的总会在骚动。所以,大家在知道八公开始提点之后,也就不再多说些什么。毕竟,不管是剑还是圣经,都是人家拿来拍卖的东西,人家爱怎么卖是人家的事,自己没拍下来那就是能力不行。
我细细算了算自己腰包里的钱,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大包大揽地把金·泰尔菲斯剑的钱给包了下来。我这种豪爽到打脸充胖子的举动,导致我拒绝了金·泰娅对我的资助。现在想想,甚是后悔。
如果时间能倒车,我肯定不会让金·泰娅放弃为我买单的想法。我保证……呜呜。
虽然心里难过,但想到自己手里的圣水,我瞬间又变得底气十足,我总算自己自己为什么敢踏进这座类比皇宫的拍卖行了。原来,我是有那个本钱的啊。
有了底气的我,听起话来也是傲然十足。这让金·泰娅和范·艾丽娅看着我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八公微微一笑,继续他的讲话。
“这次这件朱·春雨衣,朱氏族长并没有让我行改任何要求。因为,他早就在一开始,就把拍卖的要求跟我们提过了。”说完,他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指,三指的时间内,谁能和它产生最多的共鸣,它就属于谁。”八公早在拍卖掉其他杂七杂八的商品之后就把他头顶的沙漏给撤走,所以,台上的灯光十分亮眼,这些亮眼的灯光又全部打在他身后的内甲上。显得它更加光彩照人。
不少人一个冲动,几乎已经迈步到了台阶上。八公看到那些失态的人,脸色一黑,他哼了一声,那人直接口吐鲜血倒飞的出去,他飞的位置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另一个朝台上奔的人身上。两人摔了个狗吃屎,也摔出了不少笑料。
大家笑呵呵地掩盖自己内心的尴尬,同时,他们也对自己没有做出这种愚蠢的举动而感到庆幸。
我低头往下看,那两人已经和死猪一样,只能在地上打滚、呕吐。两眼泛白,白色的眼白中似乎游动着一条条魔法符文。
“这是八公家族的拿手绝活,勇者大人,你可得小心啊,千万别赖账。”金·泰娅看似安慰地对我说道。
……
你倒是说说看,他的拿手绝活是什么啊。赖账?我是那种人吗?勇者赖得账那能叫赖账吗?
虽然我不想自比孔乙己,但等我付清一本圣经的钱,我几乎和他一般无二。
还是孔老爷子悟得透,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仔细想想,要是我能把圣经的钱也赖掉……那我还是有点家底的。
我不由得点了点头。金·泰娅以为我是在赞同她的观点,她开始骂我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