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简单的破解方法,就是被施加者的实力比施加者强,这个时候,他们就可以通过自身的实力打破对方给予自身的枷锁。但是,奴印霸道就霸道在,它是一种权限的枷锁。一旦它被施加在对方身上,对方无论强于弱,都无法逃脱奴印的束缚。
一旦违背,只会遭到奴印的反噬。我不知道奴印的原理和原则,总之,它就是打破这个世界唯一的能量守恒的存在,它被作为一种邪恶的规则,简单且粗暴。当然,被施加者不能自己解除,但是施术者可以解除。
这也是我为什么讨厌奴印的原因,对施加者绝对的服从和对被施加者绝对的限制。这与一向向往生活美好,自由奔放的我的行为有所冲突。
奴印还有一个明显的特点,那就是,施加者只能是一个,也就是说,不论施加者以什么形态出现,它最终的数量都只能为一。但是,被施加者就不一样,施加者可以奴役成千上万个被施加者。我听爱德华说过,他的血种其实也算是一种奴印。
在很早之前,爱德华为了解放魔代城,他对众人施加了血种,自那以后,他就开始厌恶起自己的身份,所以,他选择云游四方,这也就让贤者马特斯感觉到爱德华的失控,他才会对自己的未来进行贤者预言。
我不知道爱德华在怕些什么,总之,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都对奴印深恶痛绝,所以,我更对施加奴印的人深恶痛绝。当然,前提是把我本人排除在外,我施加的奴印那是除暴安良,匡扶正义,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八公见我转变了立场,他有些琢磨不透。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隐瞒,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公没有再坚持自己的底线。
现在,他只想知道自己能否靠自己的这张嘴,口中的几句话,把这起即将刮起的风暴给平息。他已经不指望我能说服金·泰娅不再纠缠杋丝巳和杋丝夕了,他从我的表情中可以看得出来,我现在连自己都说服不了我自己。
“勇者大人,这件事是关乎于帝国的生死存亡,如果我将此事说出,勇者大人,我希望你能为帝国负责……”
什么?
……
别开玩笑了。
……
我从阿尔丘拍卖行出来,整个人已经有些胡乱。就像是今天早上吃的高级酱料全部倒进了我的脑中,之后,一根隐形的勺子不断在搅拌、敲捣。
我感觉……自己要疯了。
果然,国王阿尔秋,他已经不再是小孩了。
我不知道后面经历了什么,总之,我现在已经带着四个人从拍卖行出来。为什么是四个人?为什么是四个身穿华服的四个人?不要问我,我回答不上来。
我还清楚的记得八公嘱咐我的一句话。
勇者大人,帝国的命运就摆脱了。
什么?为什么会轮到我来掌握帝国的命运?
说到帝国,我不得不提他的比邻——圣都柯泽马。
因为,圣都柯泽马,是一个杂糅了不知道多少种族的大型都城。它之所以称之为都城,就是因为……它的边界太广,它的种族太多,各方势力太杂。
所以,它们只有一个权力中心,其他地方,都是归属于各方的族群所有。那个权力的中心,就是各方势力彼此角力、共处的地方。
每个种族都有它们的和平爱好者,它们都亲切地将那个唯一的由各方势力联手打造起来的都城称之为圣都,后来,因为圣都的权力是由多名族的尖端代表组成的组织柯泽马所统辖,所以,圣都柯泽马的名字开始远扬,直到大家都认可。
是啊,谁不喜欢和平,即是大家平时都在钩心斗角,可他们也希望他们的都城能成为最繁华、最伟大的地方。所以,作为和平使者的美称,那些权力至上的统治者没有理由拒绝这个称呼。
一切尽用其中……
由于有了圣都柯泽马,位于柯泽马边境的各方势力也渐渐少了纷争,大家开始习惯用和平的方式进行问题的处理,等到了一定要用武力的时候,他们也会通过和平的方式进行。这个方式,正是柯泽马建立以来就一直维持的,五年一次的比武大赛。
明天,正好是比武大赛进行的第一天。
比武大赛一共进行三个月的时间,其中,第一个月,是让各地前来比武的人比试角逐所进行的海选。这个阶段,是除开柯泽马本土的高尚族之人最喜爱的阶段。因为,他们一旦在海选中决出名额打出名声,他们就有可能得到柯泽马的各族群的邀请。
那些出身平凡却身怀武艺的人都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所以,在柯泽马开启比武大赛的告示分布各界之后,不少人就已经开始打点行李,前往这个五年一次,不得错过的,能让自己一步成龙的比武大赛。
柯泽马之所以愿意给这些人一条上升通道,倒不是因为上层的怜悯。而是,因为一次比武大赛。
以前的比武大赛只对内公开,也就是说,只有加入到柯泽马的种族才有资格让自己的后辈参加比武大赛。这样的比武大赛,主要是为了提拔一些参加政务的族人,所以,以往的比武大赛都是披着政治的色彩。基本上,比武大赛的冠军早已内定,所有的人都不过是走个过场。
直到有一天,有一名无名小辈突然闯入进来,他在杀死大半治安守卫之后,他直接闯进比武大会现场,在现场,他屠杀了当年柯泽马的大半政治上的青年才俊。
由于他的魔力极强,枪法极高。在他被制服之前,他已经把场上的精英们杀得死伤大半、丢盔卸甲。原本,在场的柯泽马的众位审判官已经决定,当即对他实施死刑。其中一位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侄子,死在那个穿着破烂却一脸坚毅的人的屠刀下的审判官已经跃起,在法令没有下达之前他就擅自执行刑罚。
只不过,上天给了那个年纪不足二十,枪法却已经达到出神入化境界的年轻一个生存下去的机会。他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没有像那些已经安全的,活着的纨绔子弟一样哭哭闹闹,他只是破口大骂高高在上的人群,他只是死死盯着那个丧失理智的审判官。
他说出了一段足以让在场的人心鼓作响的话,他说出了一段让他的处境急转直下的话,他说出那句审判官临终前最后听到的话。
“一群只注重形式主义的废物,你们没有资格统领这个国家。要不是我晚生了二十年,你们都将成为我胯下的走狗。”
这句话,最后被翻译成短句印在了第一层的竞技场上。
“不与物作,只为天斗。不因年少,只心国家。”这短短是十六个字,被大人物们翻译为:不害怕与物质做斗争,要斗也只与天这个高的敌人做斗争。不因为自己的年少,只要心里挂着国家就什么都可以做到。
权高者免除了他的死罪,他将他面前唯一的阻碍清除。作为审判官之上的三十三王座,如今已经有千岁高龄的青铜古树有这个资格这么做。
这个少年儿郎,因为他的一时志气,他被凑巧作为最高监考官的青铜古树所看中。他处死了不受规矩的审判官,不顾众人的反对将他的死罪改判,这个少年儿郎,带着他的志士之气,在经过了五年的苦修,再一次踏上了决定他生死的角斗场。
这次,他面对的,是被他杀死的那些青年才俊的种族的人。他们都派出了自己的族群里,那些个在那位年少轻狂却有不输成人气魄的青年的年龄段的天骄。这些人,是真正的战斗天才,他们年纪轻轻却极负盛名,他们以前交手的对象,都是自己族中早已成名的长老。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一个被他们族长判处了死刑的一时之花。
没错,这一次,这个青年此时要面对的,是将近百位巅峰强者的生死车轮战。他,需要一挑一百并且取胜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他需要面对的,都是其他种族中,从小经过悉心培养,能力早已超越自身年龄段的战斗天才。而且,他面对的人,都是对他怀有必杀之心的人。这一百个人,没有一个人会对他产生怜悯之心。
所以,这一次,与其说是决斗,倒不如说,是青铜古树给其他族群的人对他执行死刑的机会。但是,他面对这一百股滔天气势,他岿然不惧,他没有哭着腆着去求大家的饶恕,他只是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
他把手掌伸出,掌心朝上,然后他对着这一百多号和自己一样早生傲骨的年轻人,将自己四根并拢的手指朝掌心处摆动。
他……在一个人挑衅在场的所有人。
那些原本将这次的比武大会当作儿戏,认为自己此时的举动是在捏死一只蚂蚁的众人愤怒了。于是,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人跳上了擂台,他忘记了长辈的嘱托,他现在只想用手撕了那个狂傲的疯子。他要让他知道,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他能惹的。
可是,那个跳上场的人万万没有想到,他面对的,不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仁仁君子,也不是家中那个一直谦让自己,作自己的陪练,给自己增添自信而不断降低自身实力的长辈。他面对的,是一个敢在外面有守卫的情况下,依旧杀入赛场,并血戮在场所有人的恶魔。
他并不知道,比赛的钟声早在他们进场之后已经敲响,他不知道,这种针对对方的无规则比赛,本身,也是对方可以利用的规则。他没有等到对方的行礼,他也没有准备行礼。他还想让自己在对方做这些无谓的动作的时候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他还想着,听到周围人为自己喝彩的声音。
然而,他所想的事情,已经成为了他死前的走马观灯。他没有想到,原本站在擂台中央的青年在他脚点地的时候已经来到他的身前,他没有想到,自己要叫出口的救命,居然成了自己的临终遗言。
人头落地,不到瞬息。
枪芒耀眼,不显嫣红。
这场比赛,对这些家族长辈在肯泽拉决策层有一席之地的膏粱子弟唯一的好处。那就是,他们可以投降。
但是,那个持枪青年动作太快,太狠。他已经没有了当初的幼稚,他的枪法不再花哨,他的动作不再显摆。干净利落,不偏不倚,直捣黄龙。
尽管大家手中握有这样的权利,尽管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相差无几。可是,整日坐拥温柔乡的众人,早已忘记了肯泽拉成立的目的,早已忘记了,他们的长辈因为魔王的蹂躏的惨状。
所以,除了一些在外经历过磨炼的人在上场之后就喊了投降,其他那些反应迟钝,或者对自己的实力有所信心的人,几乎都死在他的枪下。
这一次,几乎又是一场屠杀。但是,这一次的屠杀,充满着合理和公平。这一次,没有人再为那些死亡者喊冤,因为,他们已经是自己族群中,这个年龄段的尖端实力。他们再打不过对方,那就只能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