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一套一套的记到了心里,想着找到个机会也要找个人试试,下意识看向了慕溪旖的位置,瞧她还是无动于衷不由又觉得还是有希望的。
整个班里除了冷若冰霜的叶落闲,还有走了的杜明维,王虎自诩在班里就是外貌条件比不得他人却也相差不远,这不是多有自知之明,只是跟那两人站在一起总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如果说杜明维是那种恃才傲物的高冷,叶落闲就是我本布衣众生皆平等的淡漠,说白了就是常人活与不活可有可无,要不是对待赵丫头态度有所不同王虎都怀疑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冷血动物。
想着再多学习学习叶落闲的手法,却始终没有看到他多余的动作,他就那么恬淡的牵着赵丫头的手偶尔晃动两下,然后就这么等到了先生来讲学。
赵丫头缩了缩手,压低声音说道:“先生来了,你还不快放开我。”
叶落闲看着先生笑眯眯的模样,还是唉声叹气着松开了赵丫头的小手,手心里沾染上赵丫头流的香汗,有种异样的情绪油然而生,意犹未尽的朝着赵丫头眨了下眼,好像在说‘我还会回来的’。
赵丫头红着脸娇哼一声。
课上,先生讲的还是那本凶狗拳,叶落闲听的乏味,不能说先生教的不好,只是其他学子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他已经跑到了终点等候,无论是武技还是功法的理论学识学府上下无人能出其右,出于尊师重道的穷酸讲究,叶城主私下安排过他与学府府主辩论,学府府主叹服之余心甘情愿的给他开了先河任由他在学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从不过问。只是提了个小要求,等到结业后学府要是有先生想要衣锦还乡,他就得去顶替一段时间算是对旷掉的课程做些许的补偿。由于不是给同龄学子讲学没有那种古怪的感觉,叶落闲也就应了下来。
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情,对外根本没有流露风声,只当是府主顾及城主府的颜面不好管理叶落闲的懒散,却不知道府主其实很开明,要是不开明也不会放弃高官厚禄窝在太安城里教书育人了。而府主为人儒雅爱穿青衫,还有兼任的身份就是天字六甲班讲解功法的先生。
等到先生将凶狗拳讲了个七成,也就到了用膳的时间,叶落闲刚要起身去找赵丫头,结果赵丫头朝着这边扮了个鬼脸就溜走了,似乎是故意不给叶落闲再占便宜的机会。叶落闲苦笑了下,对赵丫头的孩子脾气也无可奈何,可也正是喜欢赵丫头的天真烂漫。只是不知道往北都走上一遭回来是否又还是那个赵丫头。如果不是又是否喜欢?
很多事情没有经历就没有答案。叶落闲没有去追赶,安静的在门外候着慕溪旖,等到慕溪旖出来两人还是没有多话,叶落闲始终落后了几步保持着距离。
可是正值晌午学府内外熙来攘往,慕溪旖的容貌又太过惹人注目,学子的目光不时就要向这边偷偷瞥过来看看,即使叶落闲有意落后了几步,还是被人乱点了鸳鸯谱,人群中不知是谁弱弱的说了句‘金童玉女’,让两人又很默契的将距离又拉开很大一截,可有时候越避讳越让人误会。
那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谚语很快就应验在两人身上,尤其在目睹慕溪旖上了城主府的马车后,两人的事情就被以讹传讹在学府广为议论,各有各的说法,有的说是叶落闲死缠烂打纠缠不清,有的说是情投意合郎情妾意,自然也有诋毁的声音响起。
关于这些,身在太安东街的两位当事人并不知情,叶落闲正无奈着该怎么劝慕溪旖用膳,从早上的时候慕溪旖就滴水不沾似乎很抵触叶落闲递来的食物,就连昨夜的晚膳也是简单吃了两口,这要再继续下去要是把人饿晕在了外面,回去可怎么跟慕明君交代。
叶落闲感到头疼不已,你抵触我这个人就好了,该吃你得吃啊,作践自己的身子是要绝食抗议?
叶落闲真的觉得慕明君没事就爱给他出难题,好好安排两辆车轿不就好了,现在这小公主不吃也不喝的,这是在折腾谁?
而穆老也是硬气的人,铆足干劲要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机会,说不上来就不上来,留着叶落闲在二楼无所适从,等到菜肴上齐的时候憋了老半天,还是硬着脸皮开口劝道:“这家酒楼味道不错,主厨不是佐古王朝中人,烹饪出的菜肴有着异地的风味,你要不尝试着?吃两口?”
酒楼是不错就是离太安学院远了点,也不知驱车的是有心还是无意想要多跑段路程。
或许是碍于城主府公子的面子,慕溪旖斯斯文文的点头,拿起了筷子蹑手蹑脚的夹起饭来,显然跟叶落闲同桌让她感到很不自在,当真就是两小口白饭后又轻柔的放下碗筷。
“......”叶落闲无话可说,只想着回去后找慕明君反应下情况,这要小公主真饿出个好歹来他可担待不起。
叶落闲也是简单吃了两口就收拾起行礼,其实没有吃的太饱,主要是觉得让小公主在旁光看着不像话,也得考虑考虑她的感受。
“走吧。”
叶落闲有气无力的招呼了句,纯粹是拿她当需要照顾的姑娘看了,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什么,又没有血海深仇这么抵触干嘛,兽人还能吃了她不成?
有趣的是直到现在慕溪旖也没有跟叶落闲说过半句话,倒像是叶落闲败下阵来处处考虑慕溪旖的感受。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跟赵丫头相处的比较愉快,想占便宜就占便宜,大不了就是被打一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反正被打了这么多次都习惯了不让她多打两顿哪能这么得心应手的牵到小手?这买卖不亏。
在穆老关切的眼神询问下,叶落闲无可奈何的摇着头,表示没有任何进展,穆老看了只感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而道远。
叶落闲无悲无喜坐在轿子里照常翻看着书籍,桌案上的点心从清晨买来就没有被慕溪旖动过,眼神有意避开这些糕点。
叹息之余穆老送他们回了学府,离先生讲学的时间还很充裕,叶落闲很少在学府待过这么长时间,一时间有些无所事事又从外面买了盒围棋回来。想着得要问问那小公主玩不玩的,不出所料的被礼貌拒绝了,礼貌到没有用言语表达而是灵活的运用到了肢体的摆手摇头。叶落闲无所谓的努了努嘴,告诉自己已经尽力了,然后就安安分分的回到位置上与自己对弈。
黑白纵横间,执子不悔。
直到了先生讲学的时候,赵丫头赶到学室气呼呼的怒瞪了叶落闲一眼,好像在跟他怄着什么气,一张小脸没理由的憋的通红。
那娇嗔的表情叶落闲看在眼里说不出的滋味,觉得赵丫头不管做什么都很可爱。
而这堂课讲学的先生教的是功法,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瞧见叶落闲旁若无人的在后排位置上独自对弈便来了几分兴趣,先生盯着叶落闲桌案上的棋局泛起了沉思有雅兴与叶落闲对弈残局,叶落闲则适时抬头喊了句先生。